姚瑶靠在床边，指尖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经过近八个小时的僵持，体内的抑制剂终于被血气吞噬了一半，原本沉重的四肢也渐渐恢复了些力气，连脖子上项圈的电流刺痛，似乎都减弱了几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却也藏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照这个速度，明天她就能把体内的抑制剂彻底清除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咔嗒”一声打开，一个穿着黑衣的手下推着餐车走了进来，车上放着一瓶营养液和一份压缩饼干。
“首领吩咐的，你的晚餐。”手下语气冰冷，放下东西后转身就走，连多余的话都没说一句，舱门再次被锁死。
姚瑶看着餐车上的营养液，肚子确实传来一阵饥饿感。
她走过去拿起营养液，拔掉瓶口的密封塞，一股淡淡的水果味飘了出来。
和之前钟墨给她的营养液味道很像，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姚瑶仰头喝了一大口。
营养液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带着温热的暖意，缓解了些许疲惫。
可就在她准备喝第二口时，身体感觉到了异样。
姚瑶脸色骤变，猛地捂住嘴巴，想要把刚喝下去的营养液吐出来，可已经来不及了，液体早已顺着食道进入胃里，那股冰冷感正迅速扩散开来，与她体内尚未清除的抑制剂汇合，瞬间压制住了刚恢复不久的血气！
“不……”姚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快步走到餐车前，拿起那瓶还剩一半的营养液，毫不犹豫地调出血气，将整瓶营养液包裹起来。
这一次，血气刚接触到营养液，就传来强烈的排斥感。
淡蓝色的抑制剂颗粒在营养液里清晰可见，虽然含量不如针剂多，却足以让她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姚瑶盯着那些空荡荡的玻璃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她花了近八个小时，忍着项圈的电流刺痛，一点点蚕食抑制剂，好不容易才清除了一半，结果对方竟然在营养液里加了料。
而且加的还是她花了一整天功夫才都在“吞噬”的抑制剂。
“不是，还能这么玩？”姚瑶忍不住低骂一声，手里的营养液瓶被她攥得咯吱作响，“我忙活了这半天，到底在忙活什么？”
体内的血气再次被抑制剂压制，原本恢复的力气又消失了，四肢重新变得沉重，连调动血气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姚瑶靠在餐车上，看着那瓶还剩一半的营养液，只觉得一阵无力。
对方显然早就料到她会反抗，所以才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不断给她体内注入抑制剂，让她永远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最气人的是，人家还做得这么明显，就是明摆地告诉她——我知道你在玩花样。
靠！
姚瑶骂了几句脏话。
姚瑶靠在餐车上，胸口因愤怒而微微起伏，指尖攥着的营养液瓶几乎要被捏碎。
但她很快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烦躁与不甘压了下去。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放弃才是真的输了。
“想让我认命？没门。”
她低声自语，抬手抹掉脸上的冷汗，转身走回床边坐下。
既然对方想用“温水煮青蛙”拖垮她，那她就偏要逆流而上，把这“温水”变成淬炼血气的“熔炉”。
姚瑶再次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重新沉入修炼状态。
这一次，她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先让那丝被压制的血气在丹田处缓缓流转，适应着体内抑制剂的冰冷气息。
或许是之前八个小时的僵持让血气有了“对抗经验”，又或许是愤怒激发了潜能，这一次血气吞噬抑制剂的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不少。
淡蓝色的抑制剂在血管里游走，而血气则像训练有素的猎手，精准地锁定目标，一点点将其包裹、分解。
脖子上的项圈依旧会时不时传来电流刺痛，但姚瑶早已习惯了这份痛感，甚至能借着刺痛的刺激，让血气运转得更快。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抑制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原本沉重的四肢也渐渐有了知觉。
大约两个小时后，姚瑶缓缓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明亮。
因为这次，血雾的吞噬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还多，就这么点时间，已经快吞噬掉三分之一了。
显然，血雾也在进化当中。
姚瑶没有再继续修炼，而是起身走到餐车前，拿起那瓶还剩一半的营养液。
因为她想试试，看她能不能在身体之外“吞噬”掉抑制剂。
指尖溢出一丝淡红色的血气，它们像细密的网，将整瓶营养液包裹起来。
血气刚接触到营养液，就精准地锁定了那些淡蓝色的抑制剂颗粒。
与体内分散的抑制剂不同，营养液里的抑制剂集中在液体中，没有血管和器官的阻碍，血气吞噬起来格外轻松。
淡蓝色的颗粒在血气的包裹下，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过几分钟，瓶里的抑制剂就被清理干净。
姚瑶反复检查，都没没有任何残留。
既惊又喜。
瓶子里的抑制剂居然比身体里的好清理这么多？
姚瑶肯定，血气变强了是一个方面，但不至于效果这么好吧？
所以，是因为什么呢？
姚瑶推测，应该是营养液里的抑制剂更集中，更好分辨和吞噬，抑制剂无处可藏，血气一抓一个准。
而人体不同，人体就像复杂的迷宫，抑制剂分散在血管、器官的各个角落，血气要在迷宫里逐一寻找目标，自然耗时耗力。
她忍不住庆幸，还好自己炼骨成功，若是之前的普通体质，血气只能在体表流转，根本无法深入骨骼。
要是那样，不管她怎么清理，总有一部分抑制剂清理不干净。
而现在不一样，她炼骨成功后，血气可以在体内自由游走，不管是奇经八脉，还是日常进不去的骨骼深处，它都能像清洁工一样全部搜巡一遍。
如此，那些进入她身体里的抑制剂才能被清理干净。
确定营养液里的抑制住被她清理干净后，姚瑶拿起净化后的营养液，仰头就喝了下去。
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感，反而带着一丝滋养的暖意，缓解了修炼带来的疲惫。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看最后是谁耗得过谁。”
接下来的时间里，姚瑶找到了新的节奏。
修炼吞噬体内的抑制剂，同时用剩余的营养液练习血气的精准操控。
每一次吞噬，血气都变得更强；每一次净化营养液，她对血气的掌控都更熟练。
修炼无日月，姚瑶还没什么感觉，飞船就到达了目的地，面具男过来“请”她下飞船了。
只不过在下去之前，给她戴上了眼罩，又补了一针抑制剂。
姚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