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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青灰的宫墙,将琉璃瓦洗得发亮。御书房内,容珩指尖叩着案上的舆图,目光落在江南那片水网密布的区域。檀香袅袅中,他忽然抬眼看向阶下的少年:“容砚,明日你便带着沈御史出京吧。”

站在阶下的少年刚满十六,一身月白锦袍衬得身姿挺拔,眉眼间已初见容珩年轻时的锐利。他是容珩与卫蓁蓁的长子,虽未正式册立为太子,却早已是朝野默认的储君。闻言,他握着玉佩的手微微一紧,躬身应道:“儿臣遵旨。”

容珩看着他紧绷的下颌,忽然放缓了语气:“此次微服,不摆仪仗,不接官迎,你只做个寻常书生‘景玉’,跟着沈御史看看江南的稻田,听听百姓的闲话。”他从案上拿起个素面的锦囊,“这里面是朕的密令,若遇紧急事,可凭此调动当地驻军。”

容砚接过锦囊时,指尖触到内里硬物的轮廓,忽然想起上月太傅萧沅讲《史记》时说的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殿下将来要执掌乾坤,需知纸上的‘民为邦本’,从来都藏在市井的烟火里。”

那时他在文华殿的窗下练字,笔尖的墨汁滴在“民”字的最后一笔上,晕开个小小的墨团。此刻握着锦囊的手,却渐渐生出力气。

转身离去时,恰逢二弟容昭抱着本《孙子兵法》跑过,十四岁的少年额角还带着薄汗:“大哥这是要去哪儿?太傅昨日还说,要考我们《吴子》的批注呢!”

容砚拍了拍他肩头的灰尘:“替我跟太傅说,归来定补上功课。”他瞥见容昭书册上密密麻麻的朱笔批注,那是萧沅昨夜留下的,字迹刚劲如松——太傅总说,“兵书要带着血气读,更要带着仁心读”。

次日天未亮,三辆青布马车便悄无声息地驶出了侧宫门。容砚坐在中间那辆,掀帘时正看见坤宁宫的方向亮着一盏灯,窗纸上映着卫蓁蓁俯身缝补的身影。他放下车帘,将那枚刻着“砚”字的玉佩塞进袖中——流苏末端缀着颗小小的珍珠,是四妹容瑶特意从自己的璎珞上拆下来的,昨日还缠着他说:“大哥要像太傅护着我们那样,护好江南的百姓呀。”

马车行至城外十里亭,沈御史正捧着热茶等在那里。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臣须发皆白,眼神却清亮如秋水:“殿下,老臣已让人备了些常用药,江南潮湿,怕是要劳烦殿下多受些罪。”

容砚接过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有劳沈大人。”他忽然想起萧沅教容宁描红时说的,“握笔要稳,行事要正,心正则笔正,笔正方能立世”,此刻竟觉得捧着茶碗的手,也多了几分沉甸甸的分量。

车队行至第三日,在一处渡口歇脚。容砚刚走到栈桥上,就听见两个挑夫在争执。穿短打的汉子把扁担往地上一戳:“凭什么今年漕银又涨了?去年淹了半亩地,税银一分没减,这日子没法过了!”

另一个瘦高个叹着气踢开脚边的石子:“谁让李通判是漕运总督的表亲呢?他说要修堤坝,银子还不是从咱们这些人身上刮?”

容砚的脚步顿在原地。他想起上月在文华殿,萧沅指着《资治通鉴》里“苛政猛于虎”的批注,问他:“若殿下是这挑夫,当如何?”当时他答“严惩贪官”,此刻才知这四字背后,是多少百姓压弯的脊梁。

入夜后,容砚在客栈灯下翻着沈御史带来的账册。江南各州县的赋税明细密密麻麻写了三大本,其中常州府的“河工捐”格外刺眼:每亩地加收三百钱,却在备注里写着“暂存府库,待汛期再用”。

“这河工捐,到底用去了哪里?”他指着那行字问,指尖的力度让纸页微微发皱——这是萧沅教的,“遇事要如握笔,既要有锋锐,也要知轻重”。

沈御史捻着胡须,眼底掠过一丝忧虑:“老臣去年巡查时便发现不对。常州知府王启年是李通判的门生,两人往来甚密,据说王知府在苏州买了三进的宅院,光丫鬟就养了二十多个。”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容砚猛地按住腰间玉佩。沈御史却镇定地端起茶杯:“殿下莫怕,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房梁上传来极轻的落地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如墨:“属下萧沅,奉陛下密令,护殿下周全。”

容砚抬头时,正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太傅平日里在文华殿总穿件月白长衫,此刻换上夜行衣,腰间的虎头刀却依旧显眼——那是当年平定北境时,先帝亲赐的“镇北刀”。

“太傅?”容砚起身时带倒了脚边的木凳,“您怎么会……”

“陛下既让殿下历练,总得有个懂行的跟着。”萧沅直起身,从怀里掏出张字条,“这是常州府近三年的河工捐明细,真正用在堤坝上的,不足三成。”他看着容砚发白的脸色,补充道,“就像老臣教殿下射箭时说的,箭靶歪了,箭术再精也没用。”

容砚的指尖划过“李通判私吞五千两”那行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想起三妹容玥的及笄礼,贡品里有匹据说价值百金的云锦,当时只觉流光溢彩,此刻想来竟可能沾着这般龌龊。萧沅似看穿他心思,低声道:“殿下记住,锦绣堆里的龌龊,往往比战场的血污更伤人。”

“明日,我们去常州府衙附近的茶馆坐坐。”容砚将字条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太傅常说,‘知屋漏者在宇下’,想必茶馆里的闲话,比奏章更真。”

萧沅看着少年眼底跳动的火光,想起去年容砚在文华殿写下“澄清吏治”四字时,笔锋里的稚气与决绝。他拱手道:“殿下说得是,老臣这就去安排。”

次日午后,常州府最热闹的“迎客楼”里,容砚正临窗坐着。他换了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里捧着本《论语》,乍一看倒真像个赶考的书生。邻桌的茶客正唾沫横飞地说着新鲜事:“城西张屠户的儿子,就因为欠了李通判家仆的利钱,被打断了腿!”

穿蓝布衫的老者敲着烟杆叹气:“前几日我去交粮,亲眼见着衙役把王寡妇的织布机抬走了,就因为少交了两升谷子。”

容砚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溅在衣襟上也未察觉。忽然听见楼下一阵喧哗,他探头看去,只见个穿锦袍的胖子正指挥着家丁搬东西,红木箱笼上还贴着“李府”的封条。

“那是李通判的侄子李三,”萧沅不知何时坐在他对面,手里转着个茶杯,“去年强买陈记布庄时,用的就是‘借’的名义,跟当年赵高指鹿为马一个路数。”

容砚的心猛地一沉。他在文华殿听太傅讲《史记》时,总觉得“苛政”二字离自己很远,此刻却像块冰砸在心上。

就在这时,萧沅忽然起身,一道黑影如疾风般掠过二楼栏杆。他一脚将那锦袍胖子踹出三尺远,手里还拎着个挣扎的家丁:“光天化日强抢民宅,当王法是摆设?”

胖子捂着肚子爬起来,看清萧沅腰间的虎头刀,脸色骤变:“你是……”

“路过的教书先生。”萧沅将家丁往地上一掼,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倒是你,青天白日抢人家房子,不怕孩子们将来读史书时,指着你的名字骂?”

周围的茶客渐渐围拢过来,有人偷偷喊:“这不是去年在文庙讲《孟子》的萧先生吗?”——那是萧沅特意安排的身份,他说“读书人扮读书人,才不会露破绽”。

李三见人越聚越多,色厉内荏地指着萧沅:“你等着!我这就去报官!”

看着他连滚带爬地跑了,容砚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萧沅走回桌边时,袖角还沾着尘土:“殿下,这就像老臣教殿下下棋时说的,对手急了,破绽就露了。”

当夜,三人在城郊破庙里落脚。容砚在油灯下写密信,笔尖在纸上洇开一个个墨点:“……常州府苛捐杂税,民怨沸腾,李通判与其党羽朋比为奸,恳请父皇彻查……”字里行间的笔锋,竟有了几分萧沅的刚劲。

沈御史在一旁烘干墨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萧沅吹灭油灯,将容砚护在身后,虎头刀已悄然出鞘。破庙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月光下,十几个黑衣人的刀闪着寒光。

“抓住那个穿青衫的小子,赏银五百两!”为首的疤脸汉狞笑着挥刀砍来。

萧沅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过,刀光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容砚只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和闷哼声,待他从萧沅身后探出头时,地上已躺了七八个黑衣人。疤脸汉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萧沅掷出的短刀钉穿了肩胛。

“说!谁派你们来的?”萧沅踩着他的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疤脸汉疼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说:“是……是李通判……他说……说你们查河工捐……要杀人灭口……”

容砚看着地上的血迹,忽然想起萧沅讲《孙子兵法》时说的:“兵者,诡道也,但最终要守的是‘仁’。”他走到疤脸汉面前,月光照亮他年轻却冰冷的脸:“把你们做的恶事,一五一十写下来——这不是逼供,是让你们留最后一分体面。”

三日后,一封沾着血的供状随着快马送进了京城。容珩在御书房里看着供状,指尖捏皱了宣纸。卫蓁蓁端着参汤进来时,正见他对着萧沅的附信出神——信上只写了句:“殿下已懂‘纸上得来终觉浅’,老臣幸不辱命。”

江南的雨又开始下了。容砚站在常州府的城墙上,看着沈御史带着衙役查封李府。百姓们举着油纸伞围在门口,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个老婆婆颤巍巍地给沈御史塞了个热乎乎的米糕。

“殿下,”萧沅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李通判的同党已经抓了十七个,河工捐的账目也查清了,追回的银子够修三座堤坝。”

容砚望着远处连绵的稻田,新插的秧苗在雨中泛着嫩绿:“太傅,您说这水能灌溉良田,也能冲毁堤坝,是不是和民心一样?”

萧沅想起文华殿里孩子们的读书声,想起柳萱抱着雅诗逗明宇的模样,沉声道:“就像老臣教殿下读的‘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今日所见,便是江山的活字本。”

容砚低头看着袖中容玥送的平安符,忽然明白父皇与太傅的苦心。那些在奏折里冰冷的数字,在百姓口中是沉甸甸的日子;那些朝堂上争论的法度,在乡野间是柴米油盐的温度。他甚至想,回去后要给容安和容宁讲江南的故事,告诉他们太傅说的“苍生”二字,从来都不是书本上的铅字。

车队返程时,容砚特意让绕路去了趟王寡妇家。妇人正在院子里晾晒新织的布,见着他们,红着眼圈要下跪:“多谢景公子为民做主……”

容砚扶住她时,指尖触到她粗糙的掌心,忽然想起萧沅教他写“民”字时说的:“这横要平,像百姓的脊梁;这竖要直,像为官的良心。”他从袖中取出那枚“砚”字玉佩,放在孩子手里:“好好读书,将来做个能挺直腰杆的人。”

回到京城时,已是仲夏。容砚刚进东宫,就见容珩站在廊下等着。父子俩对视片刻,容珩忽然笑道:“萧太傅说,你现在批注的《孟子》,比他当年还深刻。”

容砚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上面记满了江南的见闻:“父皇,儿臣终于懂了太傅说的‘治大国若烹小鲜’——火候、调味,都得跟着百姓的口味来。”

卫蓁蓁提着食盒过来时,正见父子俩凑在灯下看册子。容昭扒着门框喊:“大哥快给我讲讲,太傅是不是又用刀光剑影教你兵法了?”容玥和容瑶也提着裙摆跑来,七嘴八舌地问:“江南的水真的像太傅说的,能映出月亮的影子吗?”

萧沅回到元帅府时,柳萱正带着雅诗和明宇在院子里纳凉。五岁的雅诗正拿着容宁送的描红本练字,三岁的明宇则举着容安玩旧的小木剑挥舞。他走过去抱起雅诗,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口:“爹回来了。”

“容砚殿下派人来说了,你这太傅当得,都把课堂开到江南去了。”柳萱笑着替他擦去风尘,“还说要跟你学,将来教弟弟妹妹们读‘活书’呢。”

萧沅望着满天星斗,忽然觉得,文华殿的读书声与江南的稻浪声,原是同一种旋律。而东宫那边,想必容砚正给弟弟妹妹们讲江南的故事,萧沅留下的那本《孟子》上,新添的批注里,藏着比墨香更浓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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