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半拉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淡金色的光痕。
许渊被手机铃声惊醒，眯着眼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贾雨”两个字。
“贾老师？”许渊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意，“怎么不用陌生号码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带着几分嘲讽：“呵呵，你昨晚闹那么一出，一定有很多记者想跟你联系。你的手机一定也屏蔽了陌生号码，我就只能用自己的电话给你打过来了。方便出来谈谈么？”
贾雨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下达命令。
“可以，时间地点您说！”许渊起身穿上拖鞋，走到卫生间，准备开始洗漱。
“就上次那个老小区吧，你还记得地址么？我现在就在这里，看你方便！”贾雨的声音很冷静。
“好的，我洗漱完就过来！”许渊开始拿着杯子接水。
“可能你公司附近会有狗仔，你也知道，昨晚的事情闹得动静不小，过来的时候多留个心眼！”贾雨提醒道。
“好的，谢谢贾老师提醒！”许渊挂了电话。
洗漱完毕，换上一身低调的休闲装，许渊走出房间。齐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书，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齐云抬起头，眼神清澈而纯净：“渊哥，这么早出门？”
许渊点点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有点事要处理。你今天就别出门了，外面记者估计不少。”
齐云乖巧地点头，继续埋头看书。
许渊看着这个单纯的大男孩，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刚出小区大门，几个记者举着话筒和摄像机围了上来，问题像子弹般密集地射来。
“许先生！齐云镜头被剪是不是资本打压？”一个扎马尾的女记者差点把话筒戳到他脸上。
“许先生，请问昨天齐云参加综艺镜头被剪的事情，你们有什么回应么？”一个中年男记者也赶紧把话筒递上。
“许先生，网络上的炒作是你们经纪公司在背后操作的么？”一个女记者也顺势挤了上来。
“南省电视台说这件事情是个意外，你们怎么回应？”一个偏瘦的男记者完全挤不进人群，大声问道。
许渊微微后仰，他微笑着，眼神却冷若冰霜：“我们对这件事的发酵程度都很意外，希望大家把焦点都放在《守护你的光》这部戏上，谢谢！”
许渊快步走向马路对面，拦下一辆出租车。后视镜里，两辆采访车已经发动引擎。
“师傅，去东部影视城西门。”许渊系上安全带，“走延安高架，堵车路段。”
司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小伙子，有人追你啊？”
许渊笑了笑，没回答。
车流缓慢蠕动，阳光透过车窗在许渊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这儿停吧。”许渊突然说。他扫码付款，趁前后车都被堵死的空档，拉开车门钻进人行道。身后传来“咔哒”的开门声，有记者追上来了。
许渊拐进一条狭窄的弄堂。青石板路两侧是斑驳的老墙，晾衣杆横跨头顶，湿漉漉的床单在风中飘荡。他闪身躲进一个废弃的报亭，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看见两个记者跑过头。
“小2，这A级闪避技能还真好用！”许渊在脑海里和系统调侃道。
两个小时后，许渊站在了那栋老旧小区的楼下。斑驳的墙面爬满了岁月的裂痕，生锈的防盗网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坠落。这里与繁华的都市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许渊敲了敲门，片刻后，门开了，露出贾雨助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贾雨的助理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妆容精致却透着冷漠。
她上下打量了许渊一眼，侧身示意他进去。许渊迈步走进房间，调侃道：“这次不用上交手机了？” 助理没有理会他，转身在前面带路。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光线柔和。贾雨坐在一张复古的沙发上，正在泡茶，红唇轻抿，姿态优雅。
她穿着一件黑色修身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一头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眼角眉梢都透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坐。”她头也不抬，沸水冲进紫砂壶，茶香瞬间弥漫。
许渊在褪色的布艺沙发上坐下。阳光透过纱帘，在茶几上投下细密的光斑。
“许老师这次炒作的本领的确是厉害，还加上了陈老师那边的配合，把这次话题炒到了最热。” 贾雨递来一盏茶，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茶汤澄澈，映出许渊微微扭曲的倒影。许渊轻笑道：“贾老师谦虚了，我这都是和您学的啊！上一次您那一招借刀杀人，我们这边可是缓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呢！”
贾雨的手顿了顿，缓缓说道：“你我都深谙娱乐圈之道，没有新闻就是最坏的新闻。”
许渊往前倾了倾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贾老师找我来有什么事？总不能就是互相商业互吹吧！”
贾雨起身走到窗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我进入这个圈子 20 年，从编剧做到导演，再做到现在的制片人……”
许渊不耐烦地打断她：“贾老师，您每次都说，您是一个直话直说的人，这次能不能直接真的做到有话直说啊？”
贾雨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优雅的笑容：“许老师要多点耐心啊！我从业 20 年来，一直秉持的就是一句话：‘如果你不能改变规则，那你就只能适应它，直到你自己强大到可以制定规则的时候。’”
许渊心中一震，这句话似曾相识，自己好像也说过。
贾雨继续说道：“所以，我一直都在适应娱乐圈的各种规则，慢慢的，我自己也变成了这个规则的一部分，并且自己也变成了制定规则的人。”
许渊皱起眉头，再次打断她的话：“贾老师，您能不能说的再直白一些？”
贾雨却依旧保持着微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在我的戏剧制作里，我就是神！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听我的，按照我的要求去执行……但是，资本不这么想，他们觉得他们才是制造规则的神，他们可以肆意地按照他们低俗的审美去改变这一切！”
许渊长叹一口气，靠在沙发上。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他的意识里爆发出一阵狂笑：“这婆娘完全不听你的啊！”
许渊心中暗自苦笑，看来今天这场谈话，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