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懵逼了，这姑娘还咋还当真了？还是以为自己看到评论找她索要承诺的？
小雪嘴唇咬的更深，她就是这样理解的，不然打电话过来干嘛...
“我说过会履行承诺的，我也是自愿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先发张照片给你看看，应该不丑的...”
“别别别！”
杨凡赶紧打断。
这咋还越说越偏了。
“小雪你别误会，我打电话过来就是问问你情况，真没那个意思。”
这下轮到小雪愣住了，一股羞耻感瞬间爬满脸上。
“不..不好意思，那是我误会了...”
说完这话，她很想找地缝钻下去，她感觉自己真成了不要脸的荡妇，还是被拒绝的小丑。
杨凡自然体会不到她的心境，继续安慰道：“评论区的王八蛋太多了，你真别往心里去哈，我会替你好好解释的。”
“是非终日有，不听自然无，等草莓到了好好尝尝，希望能帮你减轻烦恼。”
“嗯，谢谢你。”
“我会好好尝尝草莓的。”
小雪轻声的感谢，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是非不是你想不听就不听的...
“那我挂了，有问题可以联系我。”
“嗯，再见。”
听着忙声，小雪放下手机。
突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传遍全身。
她软倒在床上，漆黑的寝室里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
不知多久，她疲倦的闭上双眼，发出轻轻的哀叹...
......
木屋里，杨凡也很无奈的放下手机。
对于网暴，杨凡没有太好的办法，这种言论攻击维权取证太难又禁止不了。
它们散播在各个角落里，仿佛无处不在，就如同慢性毒药一样，一点点侵蚀每个受害者...
深夜，杨凡坐在电脑前跟陈文飞核实工作，调试网站。
今天是约定的第九天，陈文飞没日没夜的干，总算是把网站搞出来了，还提前了一天。
虽然网站还有些瑕疵，但好在能用了。大的框架结构已经完成，以后慢慢优化细节就行了。
杨凡看着简洁又不失格调的界面不由的点点头。
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网站绝对不能复杂，不需要那么多入口框，也不需要那么多二级页面三级页面。
他又没几款产品，也用不着。
界面图片布局是美工搞的，确实很不错，视觉上逼格满满。
素材大部分都是用的童莹拍的那些，美工忍不住都夸赞拍的品质好，大气又不失美感，直接拿来就能用，给她们省了不少工作量。
测试两遍后，杨凡提出几个小地方的改动，这事就算成了。
他已经默默定下了发布的日子。
杨凡伸个懒腰，关上电脑准备回屋，可这时电话又响了。
看了看是顾茜打开的，杨凡不由的嘀咕，白天打了两个，这大晚上的也不消停啊...
“喂，这么晚不睡觉又怎么啦？”
杨凡接起电话，有些不耐烦。
“杨凡你在干嘛！你抖声都出事了你都不管管的？”电话那头，顾茜很是焦急的质问。
“什么事？”杨凡一愣，连忙问道。
“就是你送草莓那个女孩，被网暴的跳楼自杀！你都不看手机的吗，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顾茜有些生气，这么大的事这家伙竟然后知后觉。
杨凡心里一突突，瞬间站了起来。
“人怎么样了？在抢救吗？”
这消息太突然了，自己刚才都还安慰过那女孩的，怎么说自杀就自杀了...
顾茜被他问的一愣，顿时没好气道：“什么人怎么样了，人家还没跳！”
杨凡也一愣，松口气忍不住骂道：“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吓死我了卧槽。”
刚听到跳楼自杀，他还以为人都凉了。
“现在什么情况？你在哪看到的？”
顾茜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解释道：“网上新闻有播啊，你自己去看看，听说警察还在营救，我也不太清楚。”
“好，挂了，我看看。”
杨凡也不废话，直接挂断电话。
他没有看新闻，而是直接拨通小雪的电话，现在当务之急是劝她。
可电话嘟嘟响了半天都没人接，杨凡一时间有些抓狂，又只好先看看新闻。
新闻还不是热点，他通过好几个关键词才搜到。
果然，新闻是江城一家媒体发的，标题正是江城大学女生跳楼的字眼。
还有几排介绍写的女生疑似被网暴想不开欲轻生，警方正在谈判施展营救。
视屏画面是在一栋教学楼，虽然晚上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到一名女生正坐在楼顶的边缘徘徊。
杨凡思考片刻，赶紧上网搜索江城大学派出所的电话，打过去后又要到了出警人的号码。
江城大学，楼顶上一名民警接到了电话，在听完杨凡的解释后连忙上前几步喊道：“小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你朋友打电话来了，你过来接接嘛。”
此时坐在边沿处的小雪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摇头。
她已经没朋友了，发生那件事后朋友都在明里暗里的嘲讽，老师也教育她，起初还帮她的几个室友也渐渐远离她...
她哪还有什么朋友...
而压倒她最后的稻草就是家人的不理解，在得知那条评论后还骂她不知廉耻...
呵呵...
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只因想吃草莓说了一句话，就轮为个不知廉耻不要脸的女人，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恶意...
她解释的好累，她说服不了这些人，也说服不了自己，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解脱了...
老民警见状有些急了，不接电话该如何是好，刚才好多电话都没接，包括家人的女孩都不接，这怕是真麻烦了。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种都是万念俱焚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跳下去。
杨凡知道情况后，只好让他换个说法，老民警点点头，继续劝道：“小姑娘你就接接吧，这是你朋友杨老板打来的，他说你答应他的事还没做到，不能轻生。”
小雪身子抖了抖，还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