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会现场惊现圣人化身。
谭有鹏激情宣讲天庭福利。
老子默默掏出《道德经》真本。
最后一页赫然是二进制符文。
谭有鹏：这位道友，你代码有点眼熟啊！
招聘会现场，一片狼藉中透着诡异的喜庆。
被噬法魔石吞掉西方教真仙探子的地方，只留下一小撮闪着金光的灰烬，风一吹，打着旋儿，像极了劣质烟花燃放后的残骸。警戒阵盘大概是刚才被佛光冲击波波及，此刻正间歇性抽风，一会儿发出“嘀嘀嘀”的尖锐蜂鸣，一会儿又变成“滋啦滋啦”的电流杂音，还间歇性地喷出点无害的彩色小火星，活脱脱一个报废边缘的劣质音响。
熊罴怪和他那几个小妖手下，此刻正缩在“海带汤自取”的棚子底下，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熊罴怪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根巨大的狼牙棒，不过棒头已经被他无意识地啃掉了一小半，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质茬子——显然刚才那“吃人”的一幕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亿点点冲击。
“俺…俺就想要个管饱的编制…”熊罴怪一边啃木头（狼牙棒）压惊，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巨大的身躯随着抽噎一抖一抖，“咋…咋还带现场超度的…”
李靖头顶的“凌霄宝殿”障眼法符效果终于彻底消散，露出他原本那张惊魂未定、沾着点海带汤的脸。他正指挥几个村民试图安抚那几个吓破胆的小妖，手忙脚乱地往他们手里塞海带汤碗：“喝…喝点汤，压压惊…天庭招聘，童叟无欺…偶尔吃人…啊呸！不吃人！刚才那是意外！意外！”
罪魁祸首哪吒，则被谭有鹏用一根坚韧的海藻绳（系统出品，50功德点，备注：熊孩子专用束缚绳）拴在了白滚滚的腰上。小丫头正撅着嘴，一脸不忿地试图用小刀（谭有鹏的刮胡刀片）去割绳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坏仙长！臭仙长！我要抓光头！我要玩黑石头！”
白滚滚则趴在她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自己那条尾巴尖上被百眼神光燎焦了一小撮的毛，黑眼圈里满是生无可恋。它偶尔抬头，用控诉的眼神看向正在主持大局（收拾烂摊子）的谭有鹏，仿佛在说：“说好的竹笋呢？还挖不挖了？”
谭有鹏本人，正捏着那颗立下大功却也花光了他“血汗功德”的噬法魔石，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调味铺。这玩意儿此刻安静如鸡，黑漆漆、沉甸甸，完全看不出刚才吞噬真仙金身的凶残模样。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揣回怀里最贴身的暗袋，感觉像是揣了个不定时炸弹兼充电宝（如果能消化掉那股佛力的话）。
【功德余额：800（刚奖励的）】
【右手数据化程度：20%（感觉肩膀有点凉飕飕了）】
【当前任务：把这场稀碎的招聘会继续下去！】
【温馨提示：圣人可能在看着你…】
圣人？谭有鹏甩甩头，把这个过于惊悚的念头抛开。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抚“客户”（求职者）情绪，挽回天庭招聘办的声誉！
他深吸一口气，顶着水晶手臂在阳光下反射出的、过于璀璨夺目的光芒（容易闪瞎群众眼睛），一步跨上临时用几个破木箱搭成的“主席台”，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切换成金牌销售模式，声音洪亮得盖过了阵盘的杂音：
“各位洪荒才俊！刚才！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技术性调整！大家不必惊慌！那只是我们天庭招聘会特别安排的、针对潜在间谍和不法分子的——‘沉浸式反渗透演习’！旨在考验诸位的临场反应和心理素质！恭喜在场的诸位，你们完美地通过了第一轮筛选！展现了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
台下，熊罴怪停止了啃木头，茫然地抬头：“演…演习？”
百眼魔君捋着山羊胡，一百只眼睛里闪烁着“我信你个鬼”的精光，但嘴角却挂着“看破不说破”的世故微笑。
缩在角落的盘丝洞七姐妹（蜘蛛精）抱在一起，小声嘀咕：“天庭好可怕…但编制好香…”
白骨夫人则死死抱着她那块写着“五险一金（金！）”的树皮简历牌，眼神坚定。
谭有鹏无视了台下的各种表情，继续激情演讲，唾沫横飞：“我们天庭，作为三界秩序的维护者，天道意志的执行者，求贤若渴！本次招聘，旨在为洪荒有识之士，提供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晋升通道！一旦入职，福利待遇那是杠杠的！”
他掏出哪吒那张惊世骇俗的“坐骑招聘海报”，用力抖开，指向“天河巡逻天兵”那一栏：“看看！看看！包吃住！灵米仙果管够！年假三天！虽然是在蟠桃会期间除外…但那可是蟠桃会啊！说不定就能蹭到一颗半颗的蟠桃核…咳，蟠桃气呢！”
他又指向“弼马温”：“工作环境优美——天马牧场，云海辽阔！天天与神骏的天马为伴！还能锻炼身体——毕竟追着天马跑也是一种修行！前途无量——干得好，升职加薪不是梦！御马监总监的位置在向你招手！”
“至于蟠桃园保安！”谭有鹏声音拔高，带着一种“你懂的”的暗示，“那可是天庭核心重地！近水楼台先得月…呃，我是说，责任重大！守护天庭战略资源！工作期间，那浓郁的先天灵果气息，吸一口都能延年益寿啊！当然，偷吃是绝对禁止的！但…呼吸自由啊！”
他这番天花乱坠、夹带私货的宣讲，配合着哪吒海报上那些骑着飞咸鱼、抱着三眼马的灵魂火柴人，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效果。至少熊罴怪停止了啃木头，口水又开始哗哗流：“灵米…仙果…管够…”
白骨夫人把“金”子抱得更紧了。
连百眼魔君都微微颔首，似乎觉得这“呼吸自由”也算是一种隐性福利。
“所以！”谭有鹏大手一挥，水晶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还在等什么？拿起你们的简历…呃，树皮牌！接受我们的笔试考验！通过者，即可获得由本仙师亲自颁发的‘面试通过玉符’！一步登天，就在今朝！”
现场气氛终于被他强行扭了回来，求职者们开始排队领取简陋的炭笔和更简陋的树皮试卷。谭有鹏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大力丸副作用加精神紧张），感觉自己的洪荒hR生涯，真是在钢丝上跳舞。
他刚想溜下“主席台”喘口气，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村口栅栏的阴影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老道士。头发花白，随意用一根枯藤枝挽着，几缕乱发不羁地垂在额前。身上的灰色道袍洗得发白，袖口和袍角还沾着点可疑的、像是丹炉灰的污渍，脚上一双露趾的草鞋，沾满了泥巴。他身形佝偻，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头拐杖，站在那里，像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气息微弱得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若非谭有鹏此刻精神高度集中（外加系统那点微弱的被动扫描），根本发现不了。
老道士手里也拿着一块树皮，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谭有鹏凝神看去，差点没绷住表情。
树皮上写着：【兜率山玄都观·炼丹房临时工·求职：看炉火】
谭有鹏眼皮狂跳。兜率山？玄都观？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等等！太上老君！兜率宫！玄都大法师！这老道…该不会是…
他心脏“咯噔”一下，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强作镇定，用眼神示意李靖和白滚滚盯紧哪吒和现场，自己则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最和善（也最僵硬）的笑容，朝着那老道士走了过去。
“这位…道友，”谭有鹏斟酌着用词，努力让自己的水晶手臂不那么显眼（失败了），“也是来应聘的？欢迎欢迎！看炉火…呃，这岗位好啊！清闲，还能学手艺！道友这边请，先领个号牌？”
老道士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平平无奇的脸，唯有那双眼睛，浑浊中却似蕴含着宇宙生灭、星河运转的至理，平静无波地扫过谭有鹏那只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甚至能看到内部符文如溪流般缓缓淌动的水晶手臂，又掠过他身上那件印着“hello world”破洞文化衫，最后落在他脸上。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
谭有鹏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放在显微镜下的草履虫，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连自己穿越前熬夜加班肝代码、穿越后绞尽脑汁忽悠妖怪、甚至刚才偷偷心疼功德点的念头都无所遁形。他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水晶手臂内部流淌的符文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清闲？”老道士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如同枯叶摩擦，“看炉火…也未必清闲。炉火纯青，则丹成九转；火候稍差，便是炉毁丹亡。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念之间，便是造化之别。”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那水晶手臂上，“便如道友这‘异术’，用之善，可补天阙；用之过，则引火烧身，道蚀入骨，终化顽石。这其中的‘度’…比看炉火，更难把握啊。”
谭有鹏心头剧震！这老道不仅一眼看穿了他系统的本质，连“道蚀”的后果都一清二楚！这特么绝对是个大佬！超级大佬！圣…圣人级的？！
他喉咙发干，水晶化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控制不住想立刻兑换个“一键回城”跑路。但他强行压下冲动，干笑两声，试图用现代话术化解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咳咳…前辈所言极是！这‘度’确实重要！所以我们天庭招聘，讲究的就是人岗匹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绝不会让看炉火的去干弼马温的活儿！各司其职，和谐发展嘛！”
老道士浑浊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谭有鹏以为是错觉。他没再继续那个危险的话题，反而像是随意闲聊般问道：“道友此番‘抡才大典’，立意颇新。只是…以利诱之，以位驱之，所得者，恐非‘贤才’，而是‘趋利之徒’。长此以往，天庭根基何在？天道秩序何存？”
来了！灵魂拷问！谭有鹏感觉自己的cpU在疯狂燃烧。他定了定神，决定抛出点“私货”：“前辈高见！所以晚辈才在笔试中加入了‘应变’与‘忠诚’的考量！天庭需要的，不仅是能干活的人，更得是认同天庭理念、愿意维护三界秩序的人！这就好比…嗯…企业文化认同感！光给钱不行，还得给理想！给荣誉！让大家觉得，给天庭打工，不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更是为了…为了洪荒的和平与发展！为了建设一个更美好的三界家园！”
他这番夹杂着现代hR术语和洪荒价值观的“高论”，听得旁边的李靖和白滚滚一愣一愣的。企业文化认同感？建设美好三界家园？仙长果然高深莫测！
老道士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等谭有鹏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老子《道德经》的开篇箴言，被他用那沙哑的嗓音念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指本源的韵味。
谭有鹏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刚说完他就想抽自己嘴巴，这特么不是暴露了吗？一个洪荒土着程序员怎么会背《道德经》？
老道士眼中那丝笑意似乎更明显了一点。他没戳破谭有鹏的窘迫，只是慢悠悠地从他那破旧的道袍袖子里，摸出了一卷东西。
那不是玉简，也不是兽皮，而是一卷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淡黄色绢帛。绢帛边缘已经有些磨损起毛，散发着淡淡的、像是存放了很久的竹墨清香。
“老道观道友行事，虽剑走偏锋，然心向人族，暗合天道补缺之意。”老道士将那卷绢帛递向谭有鹏，“此乃老道闲时随笔，些许浅见，或对道友有所裨益。闲暇时，可随意翻翻。”
谭有鹏双手微颤地接过那卷绢帛。入手温润，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仿佛有生命一般。绢帛很轻，却又感觉重逾千钧。
【物品：？？？（无法完全解析）】
【蕴含道韵：浩瀚如渊（极度危险\/极度珍贵）】
【建议：谨慎保管，用心参悟（切勿用系统强行扫描！）】
系统光幕疯狂闪烁着一堆乱码和警告。谭有鹏咽了口唾沫，强行压下用系统扫描的冲动，恭敬道：“多谢前辈赐书！晚辈定当…用心研读！”他本想问问对方名号，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大佬不想说，问了可能更麻烦。
老道士点点头，没再多言，拄着那根歪歪扭扭的拐杖，转身便走。他的身影在村口的阳光下晃了晃，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一圈涟漪，随即彻底消失不见。没有驾云，没有遁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仙长？那位老道长…”李靖凑过来，一脸疑惑。
“走了。”谭有鹏盯着老道士消失的地方，心有余悸，“深藏功与名啊…”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绢帛。古朴的淡黄色，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一角。
绢帛上的字迹，并非洪荒常见的篆文古体，而是极其古朴、笔画圆润流畅、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字体，每一笔都像是大道轨迹的显化。开篇正是那熟悉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真的是《道德经》真本！谭有鹏的心脏砰砰直跳，感觉怀里的噬法魔石都跟着共鸣般微微发热。他快速而小心地翻阅着，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洗涤一遍的浩瀚道韵。这可比什么系统兑换的功法牛多了！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异变陡生！
绢帛末端，那原本应该是“信言不美，美言不信…”的位置，古朴的字迹突然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在谭有鹏震惊的目光中，那些蕴含道韵的文字迅速分解、重组，化作了一行行冰冷、规整、由“0”和“1”组成的——二进制符文！
【0 0 0…】
（译：dao…）
这些二进制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绢帛上流淌、闪烁，最终凝聚、定格在绢帛的右下角，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二维码图案！
谭有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二…二进制？！二维码？！老子（或者太上老君）在《道德经》真本上留了个二维码？！
他脑子一片混乱，下意识地、鬼使神差地，调动了那带来“道蚀”的系统力量，朝着那个二维码“扫”了过去！
【滴——】
【检测到未知高维信息接口…】
【尝试连接…】
【警告！遭遇高强度防火墙（天道级）！】
【连接失败！信息流反冲！】
【错误代码：#404 dao Not Found#】
【系统核心受到轻微震荡…建议立即停止…】
一股尖锐的、如同烧红钢针扎入脑髓的剧痛瞬间从谭有鹏的太阳穴炸开！他闷哼一声，眼前发黑，差点当场栽倒！与此同时，他那只已经水晶化蔓延到肩胛骨位置的右臂，骤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灼痛！皮肤下的金色符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转，甚至发出细微的、仿佛电流过载般的“滋滋”声！整条手臂瞬间变得滚烫，散发出的不再是温润的七彩流光，而是刺目欲目的炽白光芒！
“呃啊！”谭有鹏痛得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抓住右肩，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那光芒持续了足足三息才缓缓黯淡下去，灼痛感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酸麻和虚弱。
他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自己那条从肩头到指尖、此刻内部符文流动速度明显加快、光泽也似乎更“凝实”了几分的水晶手臂，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道蚀…加剧了！强行扫描圣人的“二维码”，简直就是找死！这反噬来得又快又狠！
他再也不敢多看那绢帛一眼，手忙脚乱地将其卷好，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抱着一个随时会引爆的核弹，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怀里最里层，贴身藏好。那冰冷的绢帛贴在胸口，却仿佛有千钧重。
“仙长！您怎么了？”李靖和白滚滚察觉到异常，冲了过来。
“没…没事！”谭有鹏强撑着站起来，脸色苍白地摆摆手，“刚才…宣讲太投入，有点…岔气！对，岔气了！”他赶紧转移话题，指着还在排队等笔试的熊罴怪和百眼魔君等人，“招聘会继续！李兄，维持秩序！白滚滚，看住哪吒！别让她再捅娄子！”
就在这时，一直试图用小刀割绳子的哪吒，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海藻绳质量堪忧），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目标正是谭有鹏怀里——她大概以为那发光发烫的水晶手臂是什么新玩具！
“仙长！你的手会变白灯灯！给我玩玩！”哪吒欢呼着，小爪子就抓了过来。
谭有鹏吓得魂飞魄散，这要被她抓到还得了？他下意识地一个侧身躲闪，动作幅度过大，加上道蚀反噬后的虚弱，脚下被一块凸起的石头一绊——
“噗通！”
堂堂人族圣师（自封）、天庭金牌hR（自封），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面朝下摔进了旁边用来给求职者提供“海带汤自取”的大木盆里！
哗啦！
冰冷咸腥的海带汤瞬间淹没了他，几片滑溜溜的海带精准地挂在了他水晶化的手臂和头发上。木盆里浑浊的汤水荡漾着，映照出他狼狈不堪、生无可恋的脸。
全场瞬间安静。
警戒阵盘不响了。
熊罴怪忘了啃木头。
百眼魔君的一百只眼睛同时瞪圆了。
盘丝洞七姐妹捂住了嘴。
白骨夫人抱紧了她的“金”字牌。
李靖和白滚滚石化在原地。
只有哪吒，愣了一下之后，指着汤盆里的谭有鹏，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仙长变成海带汤仙长啦！白胡子老爷爷快来看呀！”她兴奋地朝着老道士消失的方向大喊，仿佛那位神秘大佬真的还躲在哪个角落看热闹。
谭有鹏从汤盆里抬起湿漉漉、挂着海带的脑袋，透过眼前滑落的汤水，看着自己那条在浑浊液体中依旧执着散发着微光、内部符文流淌不息的水晶手臂，感受着怀里那卷沉重如山的绢帛，再听着哪吒那没心没肺的笑声…
他默默地把嘴里的一根海带吐掉。
这洪荒hR，真不是人干的！不仅要防秃驴间谍，防求职妖怪，防熊孩子，还得防圣人送温暖（附带二维码炸弹）！他只想安安静静地给天庭招几个临时工，顺便给自己续个命，怎么就这么难！
夕阳的余晖，将海带汤盆和盆里那位生无可恋的“人族圣师”，镀上了一层温暖而荒诞的金边。招聘会的喧嚣，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