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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报传回,刘彻的视线落在卫青和霍去病身上。

霍去病拧紧眉头,暗忖刘徽怕是以为有前面两次胜利,再出击匈奴的事,霍去病一准不会计较。

不能计较,要不是刘徽先一步设伏,上谷将要损失惨重。

刘彻注意到,勾起一抹笑容。不可否认,他们都知道刘徽学得很好,尤其是在人心上,刘徽称得上算无遗漏。

可是,刘徽领了多少人出兵设伏,她又是怎么能知道匈奴什么时候出兵,而早早设下伏的?

刘徽倒不吝啬给予答案,盐这种东西,匈奴大单于都愿意亲自来抢了,想让人摸入匈奴的内部,打听一些情况,其实真算不上难。

于刘徽而言,能够知道消息,比起坐以待毙,她也想主动出击一回。

如何主动出击,打伏击战啊!

骑兵的优势是跑得快,也有劣势,比如要是把马折了,他们还能跑吗?

平原上设伏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并不代表一点可能都没有。

知道人要来,把地挖空,再把草堆铺上去,掩人耳目,接下来,石油什么的,刘徽还有。

有了外挂的刘徽,对付匈奴,手到擒来。

刘徽拿了刘彻的信,从苏建那儿调了些兵,加上她本来有,凑足万人。

一万对匈奴一万。损失三百人,刘徽极是心疼,写给刘彻的信都是在抱怨她损失了三百人,三百人。

刘彻已经不想说话了,她损失三百人,匈奴死了三千人,十倍之数。

刘彻再回头看霍去病,霍去病领八百骑兵杀敌三千,功冠三军,刘徽的战绩,不让她出征匈奴,再把人困住,刘彻是疯了。

“陛下,是不是先让长公主不回朝。”刘徽此战可是直接和匈奴对上了,相同的兵马,刘徽一万,匈奴一万,结果刘徽损失三百,匈奴损失三千,刘徽能打!

意识到刘徽是真能打时,当下一群臣子满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为免匈奴在此期间再一次举兵对战,不如把刘徽放出去。

刘徽能守城,还能打,回不回来参加刘据被册封为太子的典礼,亦或者是卫长公主的婚礼,和国事相比,都不重要了!

结果,没等刘彻想好,匈奴派使臣前来,道是有议和之心。

议和。

真是难得,匈奴有议和之心。

朝中大臣那叫一个大喜,喜于匈奴可算是低下头了,若是能够从此两国休兵,于两国的百姓都是好事。

不管匈奴到底怎么想的,反正朝臣认为应该让匈奴使臣来一趟长安。

刘彻一想也行,听听看匈奴的盘算,想必议和期间匈奴不会再以兴兵,既如此,可以趁机让刘徽回来一些时间。

是以,匈奴的使臣先回的长安,刘徽是在刘据将要举行立太子的典礼的前一天才回到的长安。

回来的路上,刘徽也听说了匈奴愿意议和的条件,不,应该准确的说,匈奴愿意议和的条件是让刘徽和亲匈奴。

“哈!”刘徽听说后毫不掩饰的笑出声,丝毫不以为然。

临行前,扫了一眼城门外已经让人清理干净的石油残渣,百姓们都已经开始耕种,田上的青苗冒头,一片生机勃勃,刘徽露出笑容,总算能放心回长安了。

一走不知不觉都快一年了,刘徽抽条长高了不少,但在刘徽看来,她还是矮,过于小巧玲珑,十四岁才不到一米五,刘徽都不由怀疑自己多年吃的东西都哪儿去了。

怨念无用,回到长安的第一时间是见刘彻去,此时的刘彻难得没往上林苑避暑,刘徽当下赶回宫。

夏日炎炎,不去上林苑避暑的刘彻正在湖边泛舟,身边跟随的都是重臣,听说刘徽回来了,当下让人将刘徽唤来。

刘徽听说刘彻在泛舟。好的,登船吧,上船一看,好简陋啊!她就说她一直忘记了什么,刘彻在去岁下令要兴修水利,那又是一大笔财政支出不假,可是何尝不是代表了另一样东西,船。

南边可是最大的粮仓所在,南粮北调,关系重大,而且,百越之地还不归大汉。

“徽徽,你在发什么呆?”刘徽上船后站在甲板上失神,盯着船若有所思。方物是来引刘徽的不假,可是刘徽思索的时候方物不敢惊扰,刘徽有很多奇思妙想,什么时候能够想起一些有用的东西,连她自己都不一定清楚。

方物不得不入内禀告,刘彻一听极为无奈,“又想起什么了?”

“陛下,我去寻徽徽。”一别数月,霍去病想念刘徽,而且此时的刘徽在外面,他哪能坐得住,当下请之去看刘徽。

刘彻挥手,霍去病出来果然看到刘徽在那儿发呆。

霍去病离得很近,刘徽听到声音抬头,和霍去病四目相对,触及霍去病眼中的暖意和温柔,有一瞬间心头颤动,刘徽不由后退一步,“表哥。”

应一声,霍去病瞧着刘徽后退的动作,不由再问:“徽徽,你在躲我?”

刘徽……怎么又是这个话题?

“没有啊。”刘徽有心要躲,不躲都不行。

“父皇在里头等我们呢,我们进去吧。”刘徽反思她是不是太过明显,而且,她躲怎么了?她不应该躲吗?为什么霍去病一问她要心虚。

先一步越过霍去病,刘徽往船内走去。

霍去病不过是想起去岁的事,因而在刚刚看到刘徽一退时,随口一问。

若说问出来之前霍去病以为可能他想岔了,刘徽的回答让他明白,他的直觉没有错。刘徽在躲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霍去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气闷,为何刘徽要躲着他?

霍去病心知眼下不是问及此事的时候,压下心中的气闷,随刘徽一道入内。

“父皇。”刘徽作揖见礼,对于面前的众人,公孙弘,主父偃,东方朔,卫青,一众人都忙和刘徽拱手。刘彻招呼道:“在外头想什么?”

“看水看船,我想到百越。”刘徽听话走过去,两个空的蒲团,刘徽跽坐在离刘彻最近的位置,霍去病后几步进来,见礼后也跟着坐下。

两人离得近,一向如此。

“百越诸事要放一放。先对付匈奴。”刘彻瞧霍去病和刘徽一前一后的回来,霍去病的脸上看不出别样的情绪,刘徽就更是了。

十四岁的刘徽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芍药,引人入胜了。

“父皇放心,公孙丞相提议,我深以为然。同时对付两个敌人不容易,不若专心对付一个,逐个解决。匈奴眼下也算是见识到大汉的厉害。否则他们怎么会派人入朝议和?”刘徽一提公孙弘提出来的专心对付匈奴,暂时搁置百越之地的方略,公孙弘的视线落在刘徽身上,刘徽大大方方承认,她也极认可公孙弘的策略。

公孙弘可见露出笑容,“匈奴谴使而来,有意再提和亲一事。”

眼前的公孙弘,其实也是一个主和派。对于出击匈奴的事并不认可,能和则和。

可惜,公孙弘说起和亲,相信刘徽定有耳闻,此番匈奴大单于是点名要让她去和亲。

“朔方城情况如何?”刘徽不接话,刘彻同样也不接话,问起朔方城内的情况。

“去岁开荒出来的田地大约有三万亩,驰道,水利,全都在修缮中,用不了多久朔方城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刘徽细细说起关于朔方的种种,尤其指出开荒的田地。

“近些年多亏各地百姓将粮草运往边境,比起让人运粮,倒不如想想办法让各地种上粮草,以供军中自足。兵多将广,闲来无事便让他们开荒,也省去他们因为清闲打架斗殴。”刘徽提上一嘴,刘彻细品其中的道理,视线停在刘徽身上,刘徽从方物手中接过米汤呷了一口,红唇水润,嘴角噙笑,带着几分蛊惑。

刘彻问:“见过匈奴大单于,观其人何如?”

刘徽在朔方城上见过匈奴大单于,却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呢。

“长得不好看。然观其目,野心勃勃,不屈不挠。不好对付。”刘徽张口的一句不好看,落在一众人耳朵里,一瞬间才意识到,是呢,刘徽是个女郎,看人的第一眼还是关注于人长得好不好看。

但刘徽最后的评价,刘彻往后靠下,张开双臂道:“朕等着你们将来把他押到朕的面前,让朕看看,他有多不好看,又有多不好对付。”

“陛下放心,定满足陛下所愿。”霍去病接过话,爽快保证,“不擒匈奴大单于,谈何灭匈奴。”

刘彻就喜欢霍去病自信狂妄的劲儿,眉开眼笑道:“行,只要你把匈奴大单于给朕送过来,朕不管你要什么都给你。”

霍去病听着刘彻画饼,第一时间望向刘徽,“徽徽有想要的吗?”

刘徽瞥过霍去病一眼,“父皇许给表哥的,表哥所求只管请父皇许之。我要的我自己争。”

结果霍去病抿唇不发一言盯紧刘徽,盯得刘徽如坐针毡。

“长大了,都有小心思了。朔方城既一切安好,也没有旁的事,去看你母亲吧。”刘徽的心思刘彻明了,明摆着要跟霍去病保持距离。霍去病有所觉了,可是,还是不开窍。

刘彻感慨于霍去病不开窍,无意让人看到太多不该让他们看的东西,干脆让刘徽先行一步。

正让霍去病看得如坐针毡的刘徽乍听刘彻的话,当下起身道:“诺。”

“我……”霍去病张口便要一道,刘彻按下人道:“怎么?不乐意陪着朕?继续聊,阿徽现在对付匈奴立的功比你大,你当表哥的不加把劲?”

霍去病如何还能不想,收起所有心思道:“陛下所言极是。”

一个冬天,刘徽打了三场仗。

刘徽所立的战功,杀敌的数量,都是货真价实的,霍去病虽然不急,但要说不想显露本事,战上一场,立下显赫战功,定是骗人的。

因此,霍去病乖乖留下,且继续讨论之前在刘徽没有来之前,提及的再次出击匈奴的打算。

刘徽一出船,当下吩咐程远道:“你去找方公公,让他把造船的人送到椒房殿,我寻他们有事。”

因为霍去病的缘故,刘徽急于逃离,下船才想起刚刚上船的时候冒出的主意。

若是从前刘徽大可转头问上一句,一想到霍去病盯着她的眼神,刘徽心头有些烦躁,冲程远吩咐一句。程远不曾察觉有异,应声去办。

刘徽当下往卫子夫所在的椒房殿走去。

“皇后,未央长公主见了陛下回来了。”刘徽刚下船,立刻有人前去禀告卫子夫。

明天就是刘据封太子的大日子,卫子夫正让人忙碌着,可心却是静不下的,毕竟刘徽说好要回来,一直没有消息,如何不让她心急。

可算听说人回来了,刘徽定是要先去拜见刘彻,规矩都懂得,却不知何时刘徽才回来,刘彻会不会也念着刘徽,未必会太快把人放回来。

好在,没有让她久等。

一听说刘徽要回来,卫子夫都坐不住,当下要往宫门前迎人。

卫长公主和刘适都在一旁,一看卫子夫的动作,不约而同起身,卫长公主感慨道:“几个月不见,还不知道阿徽瘦了没有。”

别说卫长公主担心,卫子夫何尝不担心。

刘徽去朔方城虽然才几个月,折腾的事情实在不少,而且和匈奴交手三次。

虽说以刘徽胜利为结局,可是想赢三回,哪有那么容易。

卫子夫领着两个女儿等在宫门前,刘徽走回来远远看见,疾步行来,“母亲,阿姐,阿适。”

瞧着刘徽的小脸,高了一些,瘦了。

“朔方城好吃的少吗?”卫子夫当下追问,引得刘徽愉悦的笑道:“母亲放心,您是知道的,我最不会亏待自己,一应吃的我肯定是用最好的。为了一口肉,当年我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人养猪,你还怕我饿着?”

刘适在一旁补充道:“就是,二姐才不会那么傻的亏待自己。”

“那怎么瘦了?”卫子夫感慨于刘徽的脸本来就小,几个月不见更小了。

“长高了,抽条了。”刘徽知道卫子夫心疼她,搂住卫子夫的胳膊道:“母亲心疼我,我都知道。我身上脏得很,容我先去洗漱再过来跟母亲说话。”

卫子夫瞧刘徽眼下都是黑青,忙道:“好,我帮你洗头。”

刘适抢道:“我也一起帮忙。二姐的头发养得真好,和母亲的一样好看。我最羡慕二姐和母亲的头发。”

黑发如云,柔顺光亮,当年的卫子夫一头秀发颇得刘彻称赞。

“你有哪一样不羡慕你二姐的?”卫长公主打趣一声。

母女四人一道进屋,

沐浴还罢了,洗了头的刘徽让卫子夫擦头发的时候没能撑住睡着。

刘适本来想问问刘徽朔方城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一看刘徽睡着了,咦了一声,卫子夫生怕刘适吵醒刘徽,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刘适瞪眼,无声控诉,她是不懂事的人吗?怎么可能会想吵醒刘徽?

卫子夫没管,给刘徽盖了一床薄被子,便坐在刘徽身边,从宫人手中拿过扇子,轻轻为刘徽打起扇子来。

一看卫子夫没有要走的意思,刘适便有意寻起刘徽之前画的画,卫长公主一看小声叮嘱道:“你别乱动,你二姐不乐意。”

“看看,我又不拿走。二姐都说许我们随便看。”刘适小声回一句。

卫长公主拧眉,刘徽不在长安,因而也没有人随便进刘徽的房间,偶尔或许卫子夫念得刘徽太紧,会过来坐一坐,谁都不会动刘徽的东西。

刘徽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从小如此,卫长公主和卫子夫都养成习惯,绝不会乱碰刘徽的东西。

可刘适不同,刘适让刘徽从小宠着,她要的从来刘徽都不说不给。再说刘徽画得极好,刘徽不在,卫子夫严令刘适不许进刘徽的房间,不动刘徽的东西。

好不容易终于进到刘徽的房间,刘适不管不顾直接坐在地上,翻看起画。

卫长公主一看阻止不了,走过去小声提醒道:“一定要归回原位,否则你二姐要不高兴。”

刘适点头,归位而已,她可以的,完全可以,没有问题。

看了小半天,刘适坐得有些累了,一看卫长公主已经接替卫子夫正给刘徽打扇子。

待不住的刘适起身决定出去,结果一出去正好碰到刘彻领着卫青、霍去病过来。

“父皇,舅舅,表哥。”刘适福身请安,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你二姐呢?”刘彻对刘适并不关注,仅问一句。

“二姐太累,洗漱后睡着了,母亲和阿姐怕她热,正给她打扇子。”刘适如实而答,连头都不敢抬。

刘彻一听道:“让她睡吧,快马加鞭赶回长安也辛苦。”

言罢转身往正殿去。

刘适福身相送,决定她还是回去陪母亲姐姐。

任是哪一个刘适都不敢单独跟他们待一块,何况三个一起。

刘彻没管刘适,走到正殿恰好碰到下课回来的刘据。

七岁的刘据长得唇红齿白,瞧着温和,但见刘彻和卫青、霍去病,见礼,“父皇,舅舅,表哥。”

刘彻应一声走入殿内,一眼扫过刘据问:“立为太子后,你想继续去鸣堂读书还是在宫里另寻师傅上课?”

霍去病不拘小节的先入座,卫青不慌不忙的坐下,刘据不紧不慢,听到刘彻一问,跽坐的动作一顿,还是不失礼数的坐下,方才答道:“儿臣以为鸣堂的先生们极是不错。儿臣想继续在鸣堂求学。”

求学,也可以让他知民之苦,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刘彻瞥过他,见刘据虽然面容温和,眼神却十分坚定,显然非一时兴起。

“等你二姐见过你再说。”刘彻思来想去,认为此事很有必要跟刘徽讨论后再决定。

刘据没有异议,垂下眼眸,不免想起如今长安争议最多的事。

刘彻察觉刘据有话要说,端起宫人送上的米汤呷一口道:“有话便说。”

他那欲言又止的态度,其实刘彻并不满意。

“父皇,匈奴点名要二姐和亲一事,不知父皇有何章程?”刘据本就想问,刘彻又是让他有话不妨直说的态度,如此,刘据实在忍不住,立起而问。

问刘彻是何章程,刘彻何尝不想趁机问问刘据他的想法。

“你怎么看?”刘据已经七岁,想刘徽在七岁的年纪,为刘彻生财有道,养中科院的人,研究出造纸术,印刷术等物,建书阁,办学校,平淮南王谋反,刘徽当时的目光之长远,是连刘彻都为之震惊的。

刘据算是刘徽一手养大的。他倒要看看,刘据是怎么看待刘徽的。

莫说刘彻期待着,卫青和霍去病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刘据,会让他们失望吗?

“和亲并不能解决匈奴和大汉的战事。在父皇决定出征匈奴之前,大汉和匈奴和亲多年,匈奴没有因为和亲而停止对大汉的挤压,以后也一定不会。”刘据难得板起一张脸,正色陈述一个事实,“而且,堂堂大汉,有猛将如云。竟然靠一个女子换来太平,恐惹天下人耻笑。”

没错,刘据既陈述一个摆在大汉面前的事实,也道出他的想法,他并不同意和亲。

不得不说,刘据的话让刘彻挺满意,卫青和霍去病也一样。

不蠢,知道所谓的和亲其实就是一个笑话,不像有些人以为,和亲真能换来太平。

“况且,匈奴指名要二姐和亲,更是不怀好意。世人都知道二姐手中握了改进的制盐之法,大汉自此有了平价盐。匈奴缺盐,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刘据更是分析匈奴不安好心,有意要跟大汉争人才。刘徽是不是人才,再没有比刘彻更清楚的人。

刘彻意示刘据说下去,他是发现,平日别看刘据不说话,大局观和人心,刘据都懂的。

“父皇一向唯才是举,定明了像二姐一样的人才,能文能武,实在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人才。把二姐送到匈奴,于大汉是自断其臂,于匈奴是如虎添翼,父皇定不会犯下错误。”刘据一副坚信刘彻断不可能犯下此等错误的态度,逗乐了刘彻。

听刘彻的笑声,刘据有些一愣。

没办法,刘彻在刘据心中一直都是威严的存在,多少年了,要不是有刘徽的萌图支持,没准在刘彻跟前,刘据连大气都不敢喘。

能把心里的话都说出口,刘据暗松一口气。

再听到刘彻的笑声,刘据想,应该是没有说错话的。

“不错。”刘彻赞许说来,“阿徽把你教得真不错。”

啊,刘据是第一次得到刘彻夸赞,明显一怔。

那端霍去病比自己被夸还高兴的道:“徽徽手把手教的,自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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