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之前招揽她时，她见到他就泪流不止。
但……
“莫负，罢了。”
嬴牧将许莫负拉到一边，面向章邯道：“讲讲当时的情形吧。”
“是。”
章邯陷入回忆：“那天审问墨家 ** 后，得知荀夫子遭六国残党及诸子百家暗中策反，我便觉荀夫子处境堪忧。”
“于是我带上天罡、天魁直奔稷下学宫。”
提及此事，章邯神情惋惜：“可惜迟了一步，我们刚出发，稷下学宫已燃起大火。”
“在火场，我找到墨家 ** 所指之人，天罡与天魁紧随其后。不料……”
“太子，那人于十步外徒手接住我的袖箭！”
“随手一甩便伤我与天罡！”
“若非太子赐予的护甲……”
章邯惊惧述说，若非有软甲护身，此刻怕已魂归九泉……
听完章邯讲述，嬴牧眉心微蹙询问：“依你所感，那人如何做到的？”
章邯苦笑摇头：“属下不知。”
“那技艺绝非凡人所能。”
“太子，听将军所言，老夫想起一段旧事。”夏无且在一旁缓缓说道。
“哦？圣手请讲。”赢牧开口道。
夏无且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古籍提及，人体蕴含五炁，此炁天生存在于体内，故名先天炁。”
他继续说道：“随着成长，饮食五谷杂粮、鱼肉荤腥，先天炁易受污染，逐渐消散。”
“然而，上古先贤似有一套独特法门，可保先天炁不失，反而愈发强大。一旦达到一定境界，先天炁的奇妙之处便会显现。”
夏无且笑了笑，摇头道：“太子，此为古籍中的传说。据传，修炼先天炁至高境界，能凌空御虚，白日飞升。”
“此说太过玄妙，老夫以为未必属实。”
赢牧听后，眉心紧锁。他对古代炼炁士的传闻早有耳闻，一直当作传说，如今却觉此事非同小可，值得深究。
正如神话中商周之战，诸多奇人异事令人惊叹。这些非凡的能力，显然不是常人所能拥有。
商周大战距今不过千年，为何在这千年间，华夏大地再无炼炁士身影？
鬼谷子和黄石公是否为炼炁士？这些问题萦绕在赢牧心中。
“太子，属下认为那人虽手段奇特，却远未达到传说中‘凌空虚渡’或‘白日飞升’的地步。”
“不然，纵使属下身披护甲，即便藏于城后，亦无法抵挡其一击。”
赢牧未作声，起身道：“你先安心养伤。”
“莫负，我们走。”
说完，赢牧带着许莫负离开，夏无且与章邯拱手相送。
太医院外。
“小莫负，你懂炼炁士吗？”赢牧沉思片刻，问身旁的许莫负。
“太子，那是老爷爷给我的书里写的。”许莫负答道。
这句话让赢牧大吃一惊，立刻抱起许莫负：“《黄石天书》记载了炼炁士的传说？”
许莫负挣扎着，疑惑道：“太子怎知这本书叫《黄石天书》？”
“先别说这个，快告诉我书中关于炼炁士的内容。”赢牧急切地追问。
炼炁士的世界令他无比好奇。
“也没具体说。”许莫负思索着回答，“炁乃天地之本，然世人难以察觉。”
“后面的内容我没完全看懂，也说不清。”许莫负摇摇头。
赢牧听后，眉头深锁。
“小莫负，这黄石天书……”
“不行！”
赢牧的话尚未出口，许莫负已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图，直接严词拒绝。
“太子殿下，即便老爷爷未明言，但我发现，若这黄石天书外泄，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绝不可行。”
听罢此言，赢牧苦笑着摇头。
“太子殿下，炼炁士之事，您无需挂心。 ** 总会浮出水面。”许莫负语气笃定。
似有所知，赢牧并未追问，只默默随她离去。
夜色如墨，赢牧辗转难眠，脑海里不断浮现白日所谈的炼炁士话题。
若那两位来自孔雀王朝的神秘人物果真为炼炁士，局势必将更加扑朔 ** 。
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两河流域的文明起源远早于黄河流域的华夏文明。
然而，两个文明都历经千载，各有传奇故事流传。
两河流域文明有着独特的神话传说，华夏文明亦如此。
理论上，若孔雀王朝存在炼炁士，中原大地应同样有之。
据月氏王透露，在孔雀王朝尚存诸多类似之人，更有超越他们者。
这意味着孔雀王朝的炼炁士数量不容小觑。
这般对照下，疑问油然而生。
战国纷争数百年，从未听闻炼炁士现身。
秦统一六国，征伐四方，亦未遭遇过炼炁士。
难道这片土地本无炼炁士？
抑或另有隐情？
翻身仰躺，赢牧双手枕于脑后，凝视漆黑的屋顶。
欲解开谜团，唯有寻求黄石公与鬼谷子的帮助。
或许他们能解答疑惑。
赢牧始终相信仙神真实存在。
自己穿越至此便是明证。
若非仙神之力，岂能穿越时空？
在他看来，仙神不过是生命境界的升华。
闭目冥思，倒计时仅剩五十日，赢牧心绪复杂。
第四技能即将觉醒，不知会赋予何种能力。
锻造、种子、裁缝之后，又将是何物？
新技能的觉醒又能为前三项带来怎样的助力？
夜渐深，赢牧沉入梦乡。
月氏西陲。
喜马拉雅山巅，一行人正艰难攀登。
\"师父，我撑不住了。\"
刺骨寒风与漫天飞雪不断消磨他们的意志，带走身体热量，队伍中的三十多人濒临极限。
两位高僧缓缓回望众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越过此峰，便是佛陀之国。\"
\"抵达彼处，你们将获永生！\"
高僧洪亮的声音穿透风雪，传入众人耳中。
\"师父，这般险峻雪山，贵 ** 队怎能跨越？\"
\"又怎助我等对 ** 秦？\"
蒙面的墨家领袖大声发问。
\"善哉！\"
\"为信仰，即便刀山火海亦无所惧，何畏区区雪山？\"
\"诸位尽可安心，翻越此山后，必得厚待。\"
\"佛陀荣光普照秦国时，汝等皆享庇佑。\"
见墨家巨子仍有疑虑，另一高僧补充道：\"吾等只为传教，让佛光普照，绝不会觊觎土地权柄。\"
墨家巨子闻言点头。
\"师父，我们启程吧。\"
\"他们……\"两位高僧望向被抛下的几人，似有犹豫。
\"让我去告知他们。\"
墨家巨子滑至落后几人身前道：\"诸位，此山不易过。\"
\"先下山寻隐秘处暂居，待我归来再寻诸位。\"
\"强闯雪山恐有性命之虞。\"
几人闻言应允。
墨家巨子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其中一人低语：\"勾结外邦终非良策，我担忧日后二人或对中原存他念。\"
\"此图记载墨家先辈所建隐世城堡，诸位，若吾等日后有误，望为华夏留存火种。\"
言毕，巨子将竹筒交予那人，转身继续攀爬。
次日。
东海郡。
嬴牧派往东海郡郡守张密的招募水师书信已至。
张密虽不解招募之事，但仍迅速行动。
嬴牧已在心中详述招募、训练细节，张密只需遵照执行，无甚难题。
咸阳，太子府。
院子里，赢牧正与许莫负、石兰及赫连敏舒谈笑。看似随意，实则是在教授赫连敏舒中原的礼仪文化。年仅六岁的许莫负虽年纪小，却博学多才，博览群书。她拉着赫连敏舒的手说道：“敏舒，婚期将近，这些规矩你必须懂。”
石兰附和道：“作为武安君之妻、大秦公主，举止失礼会遭人耻笑。”
赫连敏舒苦着脸回应：“草原的生活自由自在，哪有这许多繁文缛节？”
许莫负轻哼一声：“正因为如此，你们才被秦国所灭。”
赫连敏舒瞪了过去：“小孩子懂什么！”
“姐姐莫被她表面迷惑，她虽然矮小，但心性一点也不幼稚。”赫连敏舒愤愤不平。
许莫负反击：“你才是真不懂礼仪，说话全无分寸。”
两人争论间，赢牧只是微笑旁观，未发一言。
忽闻樊哙通报：“萧何大人来访。”
“哦？”赢牧站起身，“继续聊，我出去看看。”
“我也要去！”小莫负紧跟其后。
“跟着有何意义？”赢牧皱眉。
“跟她们更无聊。”莫负昂头回答。
“随你吧。”赢牧一笑，带着许莫负前往书房。
书房内，萧何手持木板与一册书等候。见赢牧到来，他激动地上前：“殿下！”
观察到萧何手中的物品，赢牧笑道：“成果如何？”
萧何点头答道：“已成！一夜之间印制五十本《商君书》！”
赢牧接过书翻阅后满意地道：“很好。”
\"萧何，回去再刻印一遍《齐民要术》，限你三日，印成百册。\"
\"三日百册？\" 萧何听罢，愁容满面：\"殿下，这任务根本无法完成！\"
\"哦？遇到了难题？\" 嬴牧故意笑问。
嬴牧已察觉，萧何所印的《商君书》五卷仅千余字，他将五卷全刻成版，逐一印刷。显然，还未意识到雕版印刷的局限。
于是，嬴牧有意施加压力：\"三日之内完不成，此事便另找他人。\" 他负手而立，语气淡然。
这……
萧何急切拱手：\"殿下，下官这就去准备！\" 他不愿错失留名青史的机会。
\"且慢。\" 见他欲行，嬴牧开口：\"今日也算一日。\"
此言令萧何脚步一滞，险些跌倒。
今日也算一日？
此刻已近正午，哪还有整日可用？
他拱手欲辞，嬴牧又道：\"行事须灵活，明白否？要灵活！\"
灵活？琢磨着嬴牧的话，萧何边走边皱眉，未能领悟其意。
\"殿下，此人颇为可靠。\" 萧何走后，许莫负低声说道。
嬴牧点头：\"日后必成大器。\"
\"殿下通晓相术？！\" 许莫负惊问。
嬴牧笑而不答。
相术？
他并不精通相术，只是知晓这些人的命数罢了。
\"小莫负，我看出你将来能寿终正寝呢。\"
嬴牧打趣道。
这……
许莫负脸色骤变，神情严肃。
\"有何不妥？寿终正寝不好吗？\" 见她如此认真，嬴牧问。
许莫负无言，转身离去。
嬴牧摇头：\"樊哙，备车，去上将军府。\"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