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恼羞成怒地挥手想打苏莉,却被苏莉敏捷地躲开。苏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说道:“就是西街那个……满脸横肉的张屠户!娘说老御史退婚后,只能把我嫁给他抵罪呜呜呜……”
“抵罪?”苏桃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戏谑,“嫁给杀猪匠就叫抵罪?依我看,继母您啊,不如去茅房蹲上三天,好好闻闻那味儿,那才叫真正的‘抵罪’呢!”
“你——”王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白眼一翻,又要晕过去。苏桃早有预料,往旁边一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氏栽进满地的花生壳里,模样滑稽至极。
就在这时,永宁侯带着家丁匆匆赶到。一看到满地狼藉的场景,以及王氏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永宁侯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了下去。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御史大人息怒!小女不懂事,我回家后一定严加管教,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严加管教?”苏桃毫不客气地将木板往地上一立,眼神坚定地说道,“爹您好好看看,这是王氏给我灌药的证据,这是她买通媒婆的字据……哦不对,这是我亲手画的卡通版继母撒耗子药图,您瞧瞧,是不是画得惟妙惟肖?”
老御史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眯着眼睛仔细端详木板上的画:“这...这当真画的是王氏?”
“正是!”苏桃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您瞅瞅这龇牙咧嘴的模样,跟今早给我灌药时简直一模一样,我可是照着原样画的!”
王氏在花生壳里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尖叫道:“你血口喷人!纯粹是污蔑!”
“我血口喷人?”苏桃冷哼一声,掏出个油纸包,得意地抖出半块啃剩的桂花糕,“这是我被灌药前偷偷藏起来的,本来打算逃婚路上吃呢!哦对了,春桃!”
春桃立刻心领神会,捧着个匣子快步上前:“小姐,这是您让我藏好的‘证据木板’!”
只见五块木板依次排开,每一块都生动地画着王氏和媒婆鬼鬼祟祟密谋的样子,旁边还配着醒目的文字:“继母毒计,庶女替嫁,老御史六十,少女一十八”。而最后一块木板上,更是画着一个滑稽的卡通老御史,配字“枯木逢春,妙啊!”
“噗——”老御史看着自己被画成歪嘴老头的模样,顿时气血上涌,一口气没喘上来,手中的拐杖差点就戳到了苏桃。
千钧一发之际,萧策眼疾手快,一把将苏桃捞到身后。他冷冷地瞥了永宁侯一眼,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侯府家教不严,本王会向皇上请旨,让王氏去家庙静思己过。至于苏莉……”他又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庶女,“张屠户家世清白,倒也般配。”
永宁侯看看萧策冰冷如霜的眼神,再看看满地如山的“证据”,哪里还敢反驳,立刻点头如捣蒜:“王爷说的是!是我管教无方!王氏即刻就送去家庙,苏莉……就按王爷说的办!”
苏莉听闻此言,哭得更厉害了,而王氏则瘫在地上,直翻白眼,彻底没了动静。苏桃见状,趁机一个箭步跳上供桌,举起盖头话筒,大声说道:“感谢镇北王主持公道!感谢皇上太后莅临现场!本次《退婚脱口秀》到此结束,下集预告:嫡女搞钱开点心铺,王爷入股变金主——各位记得捧场,首单买一送一!错过今天,可就没这好事儿啦!”
皇帝笑得直拍大腿,大声说道:“好!朕第一个捧场!到时候朕要把宫里的点心都换成你家的!”
太后则拉着苏桃的手,迫不及待地说道:“走桃桃,哀家宫里有西洋厨子,咱们这就去研究蛋糕配方,保准能做出让全京城都赞不绝口的点心!”
苏桃回头冲着萧策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后便被太后半拖半拽地往外走。夕阳的余晖透过喜堂的雕花窗,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她手里还紧紧挥舞着那块画着王氏丑态的木板,远远地朝着萧策喊道:“王爷!别忘了给我点心铺投资!要是错过了,可别后悔!”
萧策望着她跳脱灵动的背影,嘴角终于忍不住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身边的侍卫见状,低声问道:“王爷,那老御史那边……”
“随他去。”萧策轻轻拂了拂衣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皇兄早有敲打那老东西的意思,正好借着苏桃这出‘脱口秀’,清清这朝局。”
侍卫一愣,心中暗自感慨:原来王爷看的从来都不是热闹,而是深藏背后的权谋啊!
而此时的苏桃,正跟着太后兴致勃勃地往宫轿走去。走着走着,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转头问道:“皇奶奶,您说的西洋话筒到底长啥样啊?能比这盖头好用不?”
太后听了,笑得前仰后合:“好用!当然好用!有了那西洋话筒,保准能把你的‘发疯文学’传遍九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苏桃的大名!”
“那感情好!”苏桃兴奋得蹦蹦跳跳,眼中满是憧憬,“等我点心铺开了,就用那话筒使劲吆喝——‘走过路过别错过,镇北王牌桂花糕,吃了能让王爷脸红心跳!’到时候,生意肯定火爆!”
宫轿里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铜铃。自那以后,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那天老御史府的喜堂没能办成喜事,却意外成就了全京城最大、最精彩的戏台子。而台柱子苏桃,正揣着太后赏赐的金元宝,满心欢喜地盘算着,如何将点心铺经营成京城首屈一指的网红店。至于王氏和苏莉,她们的结局,早已在苏桃那犀利无比的“嘴炮”之下,沦为了人们茶余饭后嘲笑的谈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