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考试!我要去考试!” 马斯诺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脸诧异,不管他如何重复叫嚷,竟一个个都好似没听见一般,无人搭理他。
妈妈也只是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这孩子,还是安心养病吧。”
“我今日必须去考试!” 马斯诺心里清楚,这已然是高考的第三天了,只因第二天缺考,他已然没了考上心仪的 985 或者 211 高校的机会。
若第三天还继续缺考,他怕是连专科的门槛都够不着,到时候就只能被逼着复读,重新经受高三备考的煎熬,这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马斯诺打心底里厌恶这样的生活,至于为何,他也说不上来。反正超体的潜意识告诉他,复读就如同超体界的极刑,不仅会失去人身自由,连基本的作息和睡眠都要受到限制,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除了吃食就是扑腾,飞不动了就停下来吃,吃饱了就接着飞。
“我一定要去考试!” 马斯诺侧过脸,眼巴巴地看着妈妈,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哭腔。
“孩子,你病才刚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今年考不上,明年还有机会。” 妈妈轻声安慰道。
“我能行,我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话音刚落,马斯诺猛地一翻身坐了起来,顺手就扯掉了几根贴在胸口的监控线,紧接着,监控器发出 “嘀嘀” 的报警声。几个医生护士听到声响,赶忙跑了过来,像看一个精神躁狂病人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秃顶医生死死地盯着马斯诺看了好几秒,冷不丁冒出一句:“快去拿镇静剂,加大剂量。”
马斯诺 “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刚从镇静剂过量昏迷中苏醒过来的人,你还要给他打镇静剂!你的医术是从哪儿学来的?”
妈妈见他说话这般没礼貌,赶忙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先坐下。
“我好了,真的好了,我要去考试,你们无端阻止高考生参加考试可是违法的!” 马斯诺说得理直气壮,还顺便在原地转了几圈,摆了个金鸡独立的造型。
秃头医生也不知道是被他气着了,还是被他给征服了,甩下一句:“别管他,能去就让他去!” 便背着手,大踏步走了出去。
马斯诺笑了笑,冲着他抱了个拳,客客气气地说了声 “谢谢!”
接下来的事儿就顺利多了。妈妈叫了辆出租车,先陪着他回宿舍取了考试材料,随后便火急火燎地奔赴考场。
在考场外,碰到了班主任和一些认识的同学,他们见了马斯诺,皆是一脸惊讶。瞧着马斯诺精神抖擞的模样,一个个都竖起大拇指,给他点赞。
到了考场上,那就更顺了。除了不会的题目,马斯诺全会。答完卷还有些时间,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眯了一小会儿,搞得监考老师怎么看他,都觉得他像个学渣。
考完试出考场的时候,妈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热水壶和一包药。
“医生说你刚苏醒过来,不能吃太难消化的食物,还有这些药必须吃,都是滋补健身的。” 妈妈不停地重复着医生的嘱托。
马斯诺想都没想,就把药吃了,还喝了一大瓶水。他心里明白,这药吃不吃对身体没啥影响,但为了让妈妈放心,他还是决定做个听话的好孩子。
可马斯诺肚子实在是饿,妈妈却只许他喝米汤,连鲜奶都不让喝。他只好趁着午休的时间,偷偷吃了一包藏在宿舍里的方便面。
下午的考试更是顺利得很,一不小心试卷就全做完了。马斯诺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心里还祈祷着可千万别考个满分啊!
监考老师瞧着马斯诺那模样,实在觉得可笑,还以为他在作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直到马斯诺自觉地把试卷和桌子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拿起来给老师看,老师才摇着头走开了。
考试结束后,马斯诺第一个冲出了考场,还兴奋地一把抱住了妈妈。
妈妈背过身去,偷偷抹着眼泪,她心里清楚,马斯诺这试考完了,可成绩肯定是一塌糊涂。
马斯诺缠着妈妈,让她给自己安排一顿大餐庆祝庆祝。妈妈说:“好,先回家,晚上让你爸爸安排!”
爸爸回来了,因为工作的缘故,昨天出差在外地,差点就赶不回来见自己儿子 “最后一面” 了。今天晚上就能到家,听说他是连续开车二十几个小时赶回来的。
马斯诺的家在城郊,离考场有点远。因为往后好长时间都不需要再来出租房了,他先回去收拾了东西,随后和妈妈坐车往家赶。
刚走到家门口,还没等敲门,爸爸就打开门迎了出来。
爸爸是个老帅哥,除了头发有点稀疏、泛白,身形保持得还不错。见了马斯诺,激动得直接把他抱了起来。记忆里,爸爸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这次情况特殊,大概是因为他死里逃生的经历吧。
马斯诺问爸爸晚上去哪儿吃饭。
爸爸先回头看了一眼妈妈,见妈妈没反对,便说:“去附近的家常菜馆吧,吃点清淡的。”
“好好。” 马斯诺不住地点着头,他心里明白,高中这三年,一直都是爸爸一个人上班挣钱,妈妈只能全职陪读,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已经很久都没下过馆子了。
这情况在很多家庭都一样,马斯诺一直想不明白,为啥到处都是 “学区房”“陪读房”,而且越是大城市,这种情况就越普遍。
高中陪读,初中陪读,甚至小学、幼儿园都有人陪读。
晚上吃饭的时候,点的都是马斯诺平常爱吃的家常菜,不辣也不腻,他敞开肚皮,吃得那叫一个饱。
妈妈怕他吃撑了,坏了肠胃,一个劲地劝他少吃点。
爸爸只是微笑着,既不鼓励也不阻止,只是问:“好吃吗?还能吃得下?”
回到家后,马斯诺一个人躲进了书房,打开电脑。他已经好久没上网了,几个游戏账号密码都忘了,好不容易用验证码登录了在线游戏平台,便痛痛快快地玩了几把 cS。
爸爸和妈妈在客厅聊天,聊的大多都是关于马斯诺的事儿。他们的谈话,马斯诺听得清清楚楚,谁让他是超体和人类的结合体呢,关键时候可以一心多用。
爸爸说:“命能保住就是万幸了,考得咋样我倒不在乎。”
“是啊,我看他自己也是强颜欢笑,一门主科都没考,成绩肯定好不了。” 妈妈接着说,“我问过他班主任了,按照模考成绩,如果只算这四科,往好了说能上专科线,也只能上那种比较差的专科。”
“那也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呢,凡事往好处想,说不定还能上本科线呢!” 爸爸倒是乐观得很。
“我看还是得复读,明年考个好点的学校,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几年咱辛辛苦苦图啥呢?还不是为了让他上个好大学。”
“那也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到时候随他吧。健康活着才是第一位的,他这身体能不能再扛一年高考压力,还不好说呢。”
马斯诺一直玩到了半夜,爸爸妈妈也聊到了半夜。直到看到他熄灯了,他们才回房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马斯诺就一门心思地玩,有时候也出去骑骑车、跑跑步。
爸爸又回去上班了,妈妈和房东一直在为还要不要续租房子的事儿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