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快下班的时候，食堂里一片收尾的忙碌气氛。何雨柱，在后厨转了一圈，确认锅碗瓢盆都归了位，这才走到食堂会计室门口，假装不经意地朝里瞥了一眼。
于莉正低着头写着什么，动作麻利，神色自然，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何雨柱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喂——晚上有空吗？我带你吃点不一样的。”
于莉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那弯笑却明显弯深了些：“说清楚点儿，吃什么不一样的，不会是你的好兄弟吧。”
“你这个娘们，想什么呢。老北京莫斯科西餐厅，吃西餐。”何雨柱微笑道。
“吃西餐好啊，我还没吃过西餐呢”于莉轻轻一笑，忽然又压低了声音，“不过啊，这次我想多带个人去。”
“谁？”何雨柱问。
“我妹妹，于海棠。”于莉语气自然，“你也知道她刚来厂，平时节省惯了，正好让她开开眼界。”
何雨柱笑着点头：“行啊，没问题”
刚到晚饭点儿，老北京莫斯科西餐厅门口有着明亮的路灯，玻璃门反着金色的灯影，像个别有洞天的世界。
于莉和于海棠坐107路有轨电车到了莫斯科西餐厅门口，于莉穿着墨绿色小呢子外套，海棠则是白衬衣配绣边布裙，脚底踩着双擦得锃亮的小皮鞋，看着挺洋气。
何雨柱骑车到门口，一眼看到这俩姐妹，心里直嘀咕：“一个风情万种，一个水灵清秀……还真养眼”
三人一起走进了餐厅，刚推门进门，一股奢华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大厅吊着硕大的水晶吊灯，铺着深红色的呢绒桌布，一位身着红色俄罗斯服装、头戴华丽头饰的俄罗斯人，正坐在布置精美的舞台上弹奏着巴拉莱卡琴。
“我的妈……”于海棠下意识抓了下自己袖口，眼里像闪了光，“姐，这儿……真像外国电影里的地儿。”
于莉掩唇一笑：“端着点儿，别让老外看咱们笑话。”
一位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来到何雨柱跟前。用蹩脚的中文问道：“先生，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
何雨柱掏出了那张印刷精美的餐券儿，递给了这位侍者。
金发碧眼的小姑娘看到餐券儿之后，立马表现出一种极为尊敬的表情，说道：“先生，您这张餐券儿可以在贵宾餐厅用餐，请随我来。”
何雨柱三人随着这位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往里走，来到了一间装饰更豪华的包间儿。
侍者上来先送了迎宾开胃酒——一点点的白兰地，盛在晶亮的小杯子里，微苦带甜。然后是头盘：冷切鹅肝配腌黄瓜卷，外加一小碟鱼子酱面包片。
于海棠从没吃过这个，一口咬下去差点儿没喊出来，还是何雨柱笑着递了杯白开水，才缓过劲儿来。
接着是奶油蘑菇汤，热气腾腾端上来，配着一片片烤得酥脆的黑麦面包，勺子一舀，浓稠奶香里透着蘑菇的鲜味儿。
“这汤……”于海棠喝了一口，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何主任，你尝尝这个，可好喝了呢。”
主菜两道，一道是俄式黄油煎海鲈鱼，鱼皮煎得金黄，酱汁浓郁；一道是瓦罐焖牛肉，牛肉烂得一戳就散，配着胡萝卜和洋葱。
甜点上了树根蛋糕，像一截小圆木头，外边是巧克力脆皮，里头却是绵软的奶油蛋糕心，切开时还冒着奶油。
“这蛋糕……都不舍得咬。”于海棠轻声嘟囔着，像个捧着宝贝的孩子。
何雨柱看着于莉那若有似无的笑，再看海棠那崇拜的小眼神，说道：“喜欢就多吃点儿，别客气啊。”
三人在老北京莫斯科餐厅里，美美地吃了一顿俄式大餐，吃到一半就已经七八分饱了，可看着一盘盘菜上来，那精致的摆盘、浓郁的奶香、焦黄的酱汁，谁也舍不得放下刀叉。
何雨柱一边吃一边琢磨，这一桌子菜可不是寻常人能来吃的，再好吃也不能浪费，于是用餐快结束的时候，招手叫来服务员，低声吩咐：“服务员，来一个简易的餐盒，把这黄油鲈鱼和瓦罐牛肉都打包了。”
服务员会意，点点头。不多时，一只印着“莫斯科西餐厅”字样的厚油纸盒子就被端了过来，热气腾腾的，香气还没散。
何雨柱把盒子递给于海棠，笑呵呵地说：“来，这份给你，回去让你爸妈尝尝。”
于海棠接过纸盒，小脸微红，轻声“嗯”了一声。
出了餐厅，夜色已沉，街灯在老北京的梧桐树下打着斑驳的影子，空气中混着花香与煤烟的味儿。
于莉站在路边等车，看了看表，又看了眼两人，神情自然地说：“我坐107路电车回四合院。海棠她得回她父母那边，晚了可就没车了。何主任，你那车技一向稳当，能不能……骑车送送我们家海棠？”
何雨柱一听，立马应下：“那当然没问题了。海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是不是啊，海棠？”
于海棠知道这是姐姐故意给她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心里顿时“扑通扑通”跳了两下，脸颊泛起微微红晕，低头点了点头。
于莉朝妹妹挤了挤眼，像是在示意妹妹要把握住机会。正巧这时电车也来了，于莉和于海棠和何雨柱告了个别，就坐上电车走了。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把座垫后面抹了抹灰：“来吧，坐稳了。”
于海棠轻轻跨上后座，裙角一摆，双手扶在车座两边，不敢抱他，身体微微后倾。
夜风温柔，车轮在柏油路上愉快的转动着。
“何主任，”骑着骑着，于海棠突然开了口，语气带着点试探，“您现在是国家干部了吧？听说国家干部的工资比咱们工人要高不少……您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啊？”
“我这主任刚提上来，还没满月，工资也没到手呢。”何雨柱笑着说，“大概就是一百一左右吧。”
其实何雨柱这刚当上主任还没满一个月。主任的工资还没拿到手。但是他当副主任的时候，挂的是副科级的行政干部级别。工资就开了一百一。现在干主任了，级别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给他往上提升。所以他估计也就是一百一左右。
“哎呀……”于海棠在心里猛地一惊——一百一？！自己爸是小学老师，一个月才三十七块五！何雨柱才二十五岁，就拿这么多，日后这日子还不得富得流油？
她眼前仿佛浮现出未来的日子：自己管着他的钱，要啥有啥，还能孝敬父母，给姐姐添几件好衣裳。
于海棠突然想到这两天在食堂里，马华那妹妹马玉不是整天跟着何主任前前后后的吗？甚至看他的时候两个眼睛都放光。哼，哪儿轮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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