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四合院的灯光几乎都已熄灭,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过树梢,偶尔带起一丝沙沙声。何雨柱静静地躺在床上,运起侦听术,院里的一切细微动静都在他的感知之中。
他听到了三大爷家安然入睡,听到了阎解成酒后抱怨,又听到了于莉愤怒的斥责。然而,当他继续扫描整个四合院时,却发现还有一户人家仍未入睡——一大爷易中海和一大妈还在低声交谈。
穿越过来的何雨柱对一大爷的印象并不好。虽然易中海一直很照顾自己,对外也称自己是他看着长大的,但他一直用所谓的“道德”来束缚自己。许多时候,何雨柱都能感觉到,这个所谓的“一大爷”,其实不那么真实。
屋内,一大妈低声说道:“老头子,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和雨水相认?”
何雨柱一听,顿时一愣,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疑惑。
屋里,易中海叹了口气,带着几分醉意说道:“我也想早点跟孩子相认……可你也知道,咱们的仇家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万一他们找到这儿来报复,那雨水就危险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再等一等吧。”
一大妈紧紧攥着手里的手帕,语气里透着几分焦虑:“可我怕时间太长了,等到以后咱们说出真相的时候,孩子会恨咱们……”
“唉……”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她的安全,只能让她受些委屈了。”
何雨柱听到这里,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心里想着这什么tm狗血剧情!
雨水……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是一大爷和一大妈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记得,雨水是自己的母亲怀胎十月所生,怎么可能是易中海和一大妈的孩子?
何雨柱脑子有点乱啊。
屋里,易中海揉了揉眉心,似乎也有些心事重重,缓缓说道:“好在雨水这孩子一直在咱们身边长大……她过得还算不错,咱们虽不能认她,但至少能看着她平平安安。”
一大妈轻轻叹了口气:“可她毕竟是咱们的亲骨肉啊……每天听着她叫咱们‘大爷大妈’,我心里就难受……”
易中海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道:“好了,别再说了。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
何雨柱躺在炕上,心里已经掀起了无数的疑惑。
“雨水到底是谁的孩子?为什么一大爷和一大妈会这么说?”
他竭力回忆起小时候的记忆,可是自己对母亲怀孕时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而雨水从小就比自己小几岁,他一直以为她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可如果不是呢?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四合院,藏着比他想象中更多的秘密!
清晨的北京,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里已经有了动静。几声鸡鸣之后,是街坊邻居起床、打水、做饭、扫院的声响,夹杂着大人训斥小孩的动静,一派宁静又生动的生活气息。
何雨柱早早地醒了,昨天晚上的种种思绪他强行压在心底。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干练,洗漱一番,穿好中山装,把头发用清水抹得一丝不乱。推着那辆崭新的凤凰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出了胡同口。
胡同外的大街上,晨雾微微氤氲,骑车的人稀稀拉拉地从街口穿过,大多数人还是步行,脚步匆匆;卖豆汁儿、炸糕、面茶的小摊已经支起来了,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面茶,炸糕咯——!”“糖油饼就绿豆粥喽!”
何雨柱停下车,在一家熟悉的早点摊前坐了下来。点了一碗热腾腾的面茶,撒了点芝麻,香味扑鼻。他又要了两个焦黄酥脆的炸糕,皮脆馅儿甜,一口咬下去吱吱冒油,正是他最爱的味儿。边吃边顺手取了一点小咸菜,搭配着吃得津津有味。
街边有人拿着扁担等活儿,有孩子背着书包奔向学校,也有工人穿着工作服准备进厂上工。吃罢早点,他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骑上车往厂里赶去。
他是轧钢厂食堂的接待班班长,有自己的办公室,虽芝麻绿豆大点儿小官儿,但好歹也算有自己的栖身之地。
进了办公室,他先打来一壶热水,沏上一杯茉莉花茶。茶香清雅,随着热气在屋里缓缓升腾。他靠在椅子上,稍稍闭眼,感受着茶香沁入心脾,昨天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也在这片刻的安宁中淡了些。
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师父,是我,马华。”
“进来吧。”
马华推门而入,看见何雨柱正悠哉的喝着茉莉花茶,就一脸正经地说:“师父,刘主任办公室有您电话,让您去接一下。。”
何雨柱抬眼看他:“是谁打来的电话?”
“好像是杨厂长。”
何雨柱微微一挑眉,心里略有些意外。杨厂长是正厂长,平时事务繁多,不知道今天什么事儿,电话居然直接打过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何雨柱挂了马华的通知,端起茶盏喝了最后一口茉莉花茶,抬手看了看表,随即起身,整了整衣服,迈步出了办公室,向刘主任的办公室那边走去。
轧钢厂早上的空气里弥漫着煤灰和铁锈混合的味道,工人们早已开始忙碌,打着赤膊的炉前工人挥汗如雨,机械轰鸣声此起彼伏。何雨柱很快来到刘主任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推门一看,屋里空无一人,只有电话机安静地摆在桌角,听筒还没放好,斜搭在一旁。
他把听筒拿起,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听筒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喂,是何雨柱吧?”
“杨厂长,您好。”何雨柱立刻站直了身体,神情变得认真。
“嗯,是我。”电话那头的杨厂长声音低沉而有分量,“今天下班后,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做一顿饭。不过——”他语气一顿,“这件事得绝对保密,谁也不能说。包括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何雨柱答应得很爽快,毫不犹豫地说道:“您放心,杨厂长,我嘴严得很。下班我准时到位,谁都不说。”
“好,好。下班见。”杨厂长语气满意,电话随即挂断。
何雨柱刚把听筒放下,门外“咯吱”一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是食堂的刘主任。他一进门就瞧见了何雨柱放下电话,眼神顿时警觉了几分,语气带着探问:
“诶,谁啊?谁打来的电话?”
何雨柱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故作神秘地用食指轻轻指了指天花板:“头儿。”
“头儿?”刘主任皱着眉,盯着他,“头找你干啥?”
何雨柱一边理了理袖口,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想我了呗,怎么着?您不会还想问是哪位头儿吧?”
刘主任眯起了小眼睛,嘴角抽了抽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现在形势复杂,……”
何雨柱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的是我的头儿,七车间的易大爷,易中海。”
刘主任的脸色立马缓和下来,冷哼了一声,嘴角讥讽道:“哟,行啊,雨柱,你和一大爷那关系——都快成干儿子了,连头儿都叫上了。”
何雨柱闻言不怒反笑,回敬道:“您这话说的……叫个‘头儿’怎么了?我这人讲究亲近。再说了,您是咱厂食堂的一把手,我要真叫头儿,头一个不该是您?”
“哼。”刘主任被顶得一噎,还没来得及反驳,何雨柱已经拱了拱手,笑嘻嘻地说道:“拜拜了您呐,我还得回去忙活呢。”
说完,他脚步轻快地离开办公室,门“砰”地一声带上了。
刘主任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嘴里低声嘀咕:“别看你现在风头正劲,……哼,早晚有一天,看我收拾你。你以为你是谁?这年头,风头太盛,摔得才狠。”
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暗暗攥紧了手中刚才何雨柱按过的电话听筒。外头阳光正好,但屋里,气氛骤然阴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