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阴沉着脸瞪着魏青,“魏青,你这是要帮着朝廷欺骗我们这些同乡?”
魏青闻言,一巴掌扇向老黑,“老黑,你嘴巴干净一点,什么帮着朝廷欺骗大家,我是大楚的子民,遵守大楚的律法没有任何问题。难道要被你蛊惑,与朝廷作对,成为反贼?”
老黑身形一闪,避开了魏青的巴掌,大声喊道,“魏青,你什么意思?谁是反贼?”
魏青冷声说道:“我说你是反贼,大家都是石门府百姓,到京城也是为了求生,而不是谋反。明明朝廷现在愿意帮我们重建家园,你却煽动着大家去造反,把大家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境。”
老黑梗着脖子,“你胡说,我只是带着大家去找皇上理论,什么时候说过要造反,你可不要污蔑我!”
“是么?”魏青冷笑反问,忽然双手一发力,将老黑的双手胳膊卸了,然后抓住他刚刚想要抓住赵汝林的手腕,从他手指甲缝中扒拉出一根细如毛发的黑针。
魏青从老黑身上扯下一块碎布,包着拿一根黑针,质问老黑,“老黑,你倒是说说,这根黑针是做什么的?”
老黑脸色变得紫红,吞吞吐吐的,“这只是我自己带着玩的,又不碍着你,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魏青冷笑,“防身,呵呵,老黑,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要不要我扎你两针玩玩?”
说完,魏青抓着针,就刺向老黑手掌。
老黑脸色大变,虽然双手胳膊被卸,但性命攸关,他整个人往后退后几步,避开了魏青的袭击。
“魏青,你是想要我的命?”
“呵呵,不是我想要你的命,是你想借着找皇上理论的借口,煽动大家跟你一起去金銮殿,然后趁机杀了赵大人,然后就以朝廷命官死在你们手中为由,逼着大家跟你一起造反!”魏青冷笑。
老黑怎么会承认自己要造反,“魏青,你别污蔑我,我为什么要造反?”
魏青不屑地看了老黑一眼,“你为什么要造反我不关心,也不用我管,自有赵大人会调查。”
说完,魏青又看着老黑身后的那几个男子,“难道你们也要跟着老黑造反吗?”
老黑站在几个面前,面部狰狞,咬牙切齿,“弟兄们,我们上,横竖都要死,还不如把那个狗官杀了,让他给我们陪葬。”
可是老黑身后的那几个男子在听到老黑的话后,“哗”的一下子,退后几步,与老黑拉开一段距离。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黑哥,我只是想活下去,可不是想要造反的,你可别连累我们几个弟兄!”
“你们!”老黑气得脸变得紫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汝林见状,趁机吩咐那几个官差,“把人带走!”
老黑的手被魏青卸了,哪里打得过十多个官差,不过瞬间,就被官差抓住了,戴上了脚铐,手就依旧让他被卸着。
闹了这么一出,那些难民纷纷看着魏青,隐隐有以他为首的意思。
赵汝林见状,立刻朝着魏青躬身行礼,“魏兄弟,幸亏有你,要不本官今日可能就命丧在此!”
“本官可以向你和各位百姓保证,朝廷绝没有欺骗大家回到石门府就弃大家不顾的打算。”
魏青皱眉,“我可以相信你们,但是我不能强迫大家都相信你们。”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灰衣少年骑着马走到人群面前,“如果大家对朝廷的安排有疑问,可以推举几个代表,与这位魏青兄弟一同到京兆尹府衙了解清楚,总比你们一直在这里耗着好!”
赵汝林一看到来人,立刻躬身行礼,“下官拜见温小侯爷!”
没错,那少年是温箐瑶的哥哥温行知,在温菁瑶进宫的前一千,忠勇侯请旨将他列为忠勇侯的继承人,所以朝中官员多称呼他为温小侯爷,反而极小称呼他在军中的职位。
温行知冲着赵汝林点头,“赵大人不必多礼!”
两人说话间,那些难民已经推举了几个代表,走到了魏青身旁。
温行知见状,就笑着对赵汝林说道:“赵大人事忙,本将军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说完,他再扭头看了一眼魏青,冲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才扬鞭驱马前行。
他一边跑一边心里想着,这魏青,可以纳入军中。
忠勇侯府,温行知才跳下马,早就在门前等候的门房就迎了上去,“小侯爷,老爷知道您快要回来了,命小人在门前等着,说让您一回来就到书房找他。”
温行知皱眉,他风尘仆仆地赶着回京,刚刚才面圣回来,他爹就让他到书房,这是不给他喘气啊。
“爹,儿子回来了,这次又要儿子做什么?”忠勇侯父子一向直来直往,所以温行知一到书房,就直接问忠勇侯,想让他做什么事情。
忠勇侯正在书桌前清点着东西,听到儿子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数着面前账单上的东西,“行知,你一会儿到沈府一趟,护送你舅舅将银两运到户部。”
“银两?”温行知不解。
忠勇侯没有立刻回答儿子的问题,反而是将桌面上的账单点了一遍后,才回答温行知的问题,“你妹妹向皇上提议,募集有善心的富商替石门府百姓捐献银子,帮助他们重建家园,你外祖家身为皇商,又是你们的外祖,自然要支持瑶儿的。”
忠勇侯一边说着,一边从桌面上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温行知,“这是你妹妹的信,你自己看一下。”
温行知接过信,才打开,一看到里面的字,双眉就习惯性地蹙起,“妹妹进宫快半年了,怎么这字还是这样,一点长进也没有。”
忠勇侯闻言,白了他一眼,“你信都没看,就在这胡言乱语!这话别让你娘听到,她看了瑶儿的信,已经哭了好几天,说是宫中艰辛,逼得瑶儿也成长了,要是她听到你的话,又要给我脸色了,你看我到时绕不饶你?”
看着忠勇侯吹胡子瞪眼睛的,温行知识相的不再招惹他,开始阅读刚刚接过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