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妤兮瞬间换上笑脸央求:“哥,别这样,我只是想问问晚宴的事,说了就走。”
话音未落,红薯带着藤子荆过来。
“少爷,你们在这儿聊什么?怎不进去?”
枚妤兮连忙抱住红薯手臂抱怨:“红薯姐,你来得正好,我哥又赶我出来,太过分了!”
红薯疑惑看向枚橙安。
枚橙安翻了个白眼,挥手示意:“你来得正是时候,送她回去。”
随后他对藤子荆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
藤子荆哦了一声:“笵贤让我捎句话给你。”
枚橙安点头,步入院子:“进来吧。”
藤子荆随即跟入。
枚妤兮也想进,却被红薯拉住。
“ ** ,少爷那边有要事,你若有事可问我,我已从送少爷回来的人那儿打探清楚。”
枚妤兮眼睛一亮:“真的?”
红薯微笑。
“我岂敢 ** **,走吧,咱们先回**的院子,慢慢告诉你。”
枚妤兮拉着她转身离去。
“好好好,快走快走。”
至前厅,枚橙安随意一指。
“随便坐,茶水已备好。”
藤子荆走近桌子,对正在品尝点心的王起年微微点头后摆手道:\"不用特意安排座位了,我简单说两句,说完我就得赶紧出城,城门快要关闭了。
\"
已经坐下休息的枚橙安轻轻耸肩,表示没有关系,抬手示意继续。
\"讲吧。
\"
藤子荆点头回应:\"笵贤让我转告你们,今晚的计划维持原定方案,老王你需要依照计划带领锁匠前往指定地点待命。
\"
对此,枚橙安表现得习以为常,而王起年却显得颇为诧异。
\"不是听说小笵大人喝得不省人事了吗?该不会是在假装醉酒吧?\"
藤子荆听完后说道:\"假装醉酒肯定不对,但也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
\"
他回忆起昨日笵贤饮酒过量后虽呕吐却很快恢复,随即补充道:\"他应该能够短时间内自行化解酒意。
\"
王起年顿时明白过来,无奈苦笑:\"好吧,真不容易,那我就按原计划行事了。
\"
传达完信息后,藤子荆告辞离开。
枚橙安与王起年将其送到庭院门口,枚橙安驻足停下,示意让王起年独自送他离府。
笵贤故意表现出醉态蹒跚的样子,以此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尤其是在这样的时节,更需隐匿真实状况。
王起年很快返回。
\"少爷,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实际上,枚橙安内心有所期待。
……
笵府笵贤卧室。
在笵贤精心策划下,妹妹笵若若借口哥哥需要充分休养,将柳如玉、笵思哲以及一众侍女悉数劝离。
她刚关好房门,笵贤便从床上起身。
笵若若听见响动连忙上前扶持。
\"哥哥,你没事吧?\"
尽管有人搀扶,笵贤走路依旧摇晃不定,因为此刻体力尚未恢复。
勉强走到桌边,从随身携带的物品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一颗蓝色药丸服下。
不久后,笵贤慢慢睁开双眼,目光变得清明,呼吸也趋于平缓。
\"我没事。
\"他说。
……
皇宫,太后寝宫。
太后端坐于床前凳子上,由侍女为其卸下饰品、梳理头发。
身后明黄色的寝衣更显其尊贵威严。
洪泗庠侍立一旁,听闻太后询问,毕恭毕敬地回答:\"是,庄墨韩确实吐血,经过今晚,笵贤将成为小笵诗仙。
\"
\"这表明庄墨韩所说均为虚妄之言。
\"太后听后轻拍膝盖,叹息一声,\"唉,这般年纪毁掉一生,何苦来哉。
\"
洪泗庠行礼后退下。
……
\"呕……\"笵贤伏在床沿,抱着盆子剧烈呕吐。
笵若若坐在一旁,毫无厌烦情绪,轻拍他的背部,同时忧虑地问道:\"不是已经服用了药物吗?\"
笵贤面色通红,青筋毕露。
\"呕……啊,呼……服用药物就是为了引发呕吐反应,若若,朝廷中的某些势力与庄墨韩串通一气,今天发生的事情早有预谋。
\"
笵若若惊愕:\"究竟是谁?\"
笵贤调匀呼吸,侧头对妹妹说:“长公主,还有郭攸之。”
笵若若轻蹙眉头:“长公主不是一直替你说话吗?”
笵贤嘴角微扬,未再多言。
长公主正与庄墨韩合演一出戏,她扮演着严厉的角色。
笵若若瞬间明悟,叹息道:“这人太过精明。”
笵贤浅笑,不答妹妹,依旧装作病弱模样。
片刻后,他稍有好转。
“今晚依然照原定计划进宫。”笵贤道。
笵若若听罢,急切道:“哥哥现在这样,怎能前往?”
枚橙安忽而现身,漫不经心地道些无关紧要的话。
笵贤皱眉看他:“为何你也来了?”
枚橙安笑答:“酒意未消,难以入眠,便来凑趣。”
笵贤指着他夜行衣问:“你这般打扮,莫非也想跟我同去?”
枚橙安低头瞧了瞧自己,笑道:“你错会意了,我只是好奇这衣服的触感,别无他意。”
笵贤无奈摇头,不再理睬这个怪人。
他转向王起年:“锁匠到了没?”
王起年点头:“已在那边候着。”
笵贤颔首,瞥了眼枚橙安,说:“走吧,出发。”
“好,你们守着就行。”
王起年欲点头时忽然停顿,抓抓头发。
枚橙安冷哼一声。
“装什么深沉,我是你亲爷爷!”
笵贤随口回击,转身离去。
枚橙安哼了一声,冲他背影竖起手指。
“太幼稚了!老王,你觉得呢?”
刚坐下的王起年立刻附和。
“确实很幼稚。”
枚橙安满意点头。
“看吧,大家都懂。”
王起年眨眼沉默。
……
一条通往宫墙的长廊。
“叔!”
笵贤驻足,望向前方身影喊道。
黑袍伍竹转身。
“依计行事,一炷香内,我去引开洪泗庠,你趁机进宫拿钥匙。”
话音未落,伍竹欲走。
笵贤急忙喊住他。
“等等,叔!”
伍竹回首看他。
“何事?”
……
笵贤思索良久开口道:
“叔,切记莫让旁人觉察异常。”
伍竹展开双手说道:\"这衣服和佩剑,是从东夷城使团那边拿的。
\"
笵贤听完仔细端详了一番,先前没注意到,现在细看果然与庆国服饰差别很大。
稍作思考后,他疑惑地问:\"所以,这是……云之澜?\"
伍竹答道:\"京都的几位九品高手,我想让他们都知道,潜入后宫的是泗顾剑的首徒!\"
笵贤笑了笑:\"原来你早有计划。
\"
伍竹微微侧头:\"以前跟着**一起时,经常做这种事,已经习惯了。
\"
\"你自己要注意,燕小乙的箭法,你不一定躲得过。
\"
这一点笵贤明白得很。
\"后宫这么大,不见得会碰到。
\"
伍竹不再说话,从背后拿出黑色帽兜戴上后离开。
笵贤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
……
皇宫,御书房。
庆皇坐在御座上,手里把玩着一幅抄录夜宴诗词的长轴,全神贯注地欣赏着。
旁边的小案几上也堆放着不少类似的长卷。
侯公公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这么多诗,抄写的人手怕是要酸了吧。
\"庆皇目光未移,语气平静。
侯公公笑着回答:\"如今大庆朝有这样文坛盛事,实属罕见,即使手酸到极限,心里也是无比欢喜。
\"
庆皇放下长轴,仰头长长叹了口气。
\"陛下是否感到疲惫?\"
庆皇轻轻摇头,严肃地说:\"我只是有所感慨。
大庆建国靠武力,文治方面远远不及齐国,这是我心中的遗憾,常常让我忧虑。
\"
侯公公听后更加兴奋。
\"如今上天保佑大庆,小笵大人横空出世,堪称诗神……\"
庆皇听到这里抬起头,目光微滞:\"诗神?这个称呼是谁说的?\"
侯公公略显尴尬,干笑一声:\"是臣所说。
\"
庆皇嘴角轻扬,轻蔑一笑:\"诗神?我看是两眼发直、醉意朦胧吧。
\"
侯公公只能继续赔笑,这话说得实在难以接话。
庆皇沉思片刻,好奇地问:\"如果小笵大人是诗神,那枚橙安又该叫什么?\"
侯公公闻言展颜:\"小笵大人既是诗神,小枚公子自然就是诗仙了。
\"
庆皇轻笑:\"一个神,一个仙,加在一起倒像是一对神仙眷侣了,他们真的配得上这样的评价吗?\"
侯公公虽然内心觉得理所当然,但还是要得到陛下的认可,从陛下的语气来看,似乎还有些挑剔,不过这两位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庆皇没有深究此事,再次拿起长卷,低头查看其中的诗句。
\"不过,这些诗句还算不错。
\"
侯公公连忙点头附和。
庆皇含笑:“罢了,今夜他们为大庆增光,随他们去吧,朕不予置评。”
深宫僻静的小道上。
禁卫巡逻刚走,伍竹自暗影中现身,步伐稳健地穿过小道,转入宽广的长廊。
凉亭内,洪泗庠倚靠屋顶,贤适地玩弄手指,眯着眼打量下方披风者,唇角微扬。
“阁下来此何事?”
伍竹闻声停步转身,低头道:“冒昧打扰,实属无意,还请见谅,我即刻告退。”
在他眼中,那人身裹黑袍,帽沿遮脸,却听出年纪不大。
洪泗庠轻笑。
“能闯进皇宫,阁下倒是胆识过人。”
伍竹语气更冷。
“职责所在,不敢怠慢,前辈莫怪,我即刻离去。”
洪泗庠笑意收敛,语气温和。
“这里非你该来之处!”
话音未落,他已从屋顶消失,瞬间扑向黑袍人。
黑袍人岂甘束手就擒,脚尖轻点,急速后撤。
洪泗庠扑空,稳落地面,立换招式,施展轻功,一掌拍向黑袍人面门。
终究洪泗庠更快,瞬息追上,黑袍人匆忙格挡,勉强承受一击。
洪泗庠趁势变招,横扫千军腿劲袭来,黑袍人翻滚避过,展开轻功遁逃。
洪泗庠心中微奇,此人反应棂敏,颇为有趣。
念头未尽,脚下不停,紧追不舍。
二人楼宇间腾挪跳跃,似燕子棂动。
许久后,洪泗庠于一阁楼追及黑袍人,再度交手。
狭隘通道限制动作,招式碰撞震耳欲聋,阁楼显出痕迹。
黑袍人多次躲避后终忍不住,拔剑反击。
洪泗庠强压心惊,侧身拍剑,巨力震偏剑锋。
黑袍人未正面迎战,借力移位,斩断护栏,腾空转身,三百六十度回旋间剑光横扫洪泗庠面门。
洪泗庠跃起闪避,同时抬腿猛踢,正中黑袍人腹部,后者被踹出阁楼,撞上斜梯墙,声响沉闷。
站定后,洪泗庠眯眼注视。
\"再来!\"
话音未落,他已出击,直扑黑袍人。
黑袍人迅速翻入斜梯,快速上行,洪泗庠紧跟,鹞子翻身落地后毫不迟疑追赶。
阁楼顶上,二人再次交锋,动作迅捷,碎瓦纷飞,檐下灯盏掉落。
一掌落空击碎灯盏后,洪泗庠斜眼审视黑袍人,目光锐利。
他稍动身形,再度进攻,攻势更猛,连环腿法逼迫对手立足难安。
黑袍人举剑格挡,顺势腾空翻转,扭转身躯回刺背后。
这一招令洪泗庠措手不及,他急忙足尖点地,迅速退后。
瞬间,洪泗庠跃离屋顶,平稳落在斜梯平台上。
凝视黑袍人,洪泗庠心中的疑惑烟消云散:“顾后!你可是泗顾剑门下的弟子?!”
黑袍人沉默转身,沿着房檐悄然离去。
洪泗庠怎会轻易放过,立刻展开追击。
后宫的广袤空间成了绝佳的追逐场所,二人如风疾驰,朝宫外奔去。
城墙之下,笵贤焦虑等候,看见两人身影出现在城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待续。
笵贤贴着墙壁偷偷看着伍竹与洪老太监在宫中追逐争斗,随后离去。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状态,戴上黑色面罩,从连廊转角走出,望向高耸的宫墙,然后全力冲刺。
凭借幼年随伍竹练功的经验,笵贤借助真气轻松越过宫墙,刹那间落在宫墙甬道内,左右查看无人后,迅速穿越甬道,直奔内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