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就对了,如果你坚持不了,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
“谁说我坚持不了?小看我郑西西?”西西姐也是有性子的人,嘴上当然不认输。
“行,我希望明天还能在这见到你。”
毕老头不多说,直接叫人解散,几人分道扬镳,各自离去。
鱼浪也收拾收拾东西和郑西西他们回了家,训了一天,大家基本没什么话说,都想快点回去休息。
……
村里。
鱼浪找到皮蛋,今天六婶在家,皮蛋这会儿正在被她日常训话。
老远就听到六婶质问皮蛋那个毕老头是从哪来的,偷偷摸摸的就住在了鸡场这边。
鱼浪很快凑过去打招呼解释:“六婶,人是我带来的,只是一时行方便而已。”
见是鱼浪来了,六婶也没给好脸色:“鱼大郎,听皮蛋儿说你要把他带走去玩什么球?”
“是啊。”
六婶气冲冲地质问:“你把他带走了,我家这么多鸡鸭谁来养,活谁来干?”
鱼浪忍不住反问:“你自己不能养吗?皮蛋儿好好一个大小伙子,现在被你圈养得像什么样了?”
“皮蛋儿是我捡来养大的,就算我把他当畜牲养也跟你们没关系!”
鱼浪大声纠正:“皮蛋是人,不是什么畜牲,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凭什么要被你一直关着?”
六婶也开始讲道理:“我都说了,他是我捡来养大的,是他的救命恩人,就跟奴婢一样,他能要什么思想?他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难道你要把他关在鸡棚里一辈子?也不让他娶妻生子?”
六婶闻言被逗讥笑了:“笑话!他有什么资格娶妻生子?”
鱼浪:……
语塞过后,鱼浪还是问到皮蛋说道:“皮蛋儿,你想出去跟我踢球玩吗?”
皮蛋不说话,只能低头,眼神里满是对六婶的恐惧和服从。
他当然是想出去,只是迫于六婶的压力,不敢出声。
在鱼浪的记忆中,皮蛋儿从小就被一直关在鸡棚里,里面有个小房子给皮蛋睡,外面就是鸡鸭牲畜,那时候才三四岁,基本没什么意识,脏兮兮的一身,闷闷的也不说话,村里根本没小孩子过来找他玩,也只有鱼浪时不时的跑去找他,还教他说话,认大字,也算是稍微开朗了点,一见到鱼浪就憨笑。
后来,鱼大贵和邹娘结亲后,鱼浪偶尔会和西西姐两人过来找他玩,所以在皮蛋儿这里,估计也就这两个朋友了。
……
鱼浪认真道:“六婶,就算皮蛋儿是你捡来养大的,那他也是人,也长大了,你就不能有点好心,让他出来见见世面?”
“你把他带走了,我家的活谁来干?”六婶还是这句话。
“不就是干活的吗?雇一个不就行了?”
“雇人,你给钱吗?”
鱼浪表示:“没问题,我可以给钱,你尽管去雇人。”
结果六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变卦了,表示:“不行,给多少钱也不行,反正你不能带皮蛋儿走,任何人都不行!”
“你……”鱼浪真是无可奈何。
“对了,这个老头你带走,不能让他住在我这!”六婶指了指毕老头。
行吧,鱼浪跟六婶说不通,只能和毕老头离开。
……
路上。
鱼浪提话:“毕老头,你应该清楚,我家有四个人,而且只有三个小屋子,你来我们家可没有床给你睡!”
“呵呵呵!”毕老头笑了笑表示:“无所谓,我流浪惯了,只要有个地儿都行。”
“那可委屈你了,以后我想想办法。”
“先不说这个!”毕老头转移话题:“我跟那个皮蛋儿相处过一两晚,我很怀疑一件事。”
“哦?什么事?”
“我怀疑皮蛋儿那孩子,根本不是那个六婶捡来的,而是被偷拐来的!”
鱼浪闻言大吃一惊,立马询问:“怎么说?”
“从伦理道德来说,真要有心养孩子,去捡一个孩子的话,也该好好生养,而不是一直关在鸡棚里干活,还只给剩饭剩菜吃,从这点来说,她心术就不正。”
鱼浪插话:“可六婶那人本来就不是有德之人嘛,村里人都知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把皮蛋儿当畜牲看的,可这也没有直接联系啊!”
毕老头解释:“是没有直接联系,我也只是猜测,但是你要知道,人的行为举止往往就能决定事情的真相,真有心养别人孩子的人,就不可能是缺德之人,只有拐来的孩子才会这么对待,而且他自己的孩子是个废瘫,心术不正的人可能就会产生怨恨心理,对待皮蛋儿也就能看得出来了。”
“你说得倒是有几分狗屁道理,但都是猜测,有什么用?就算是真的,十多年过去了,哪里还能找到证据,没有证据就只能是胡说。”
“罢了,你说得也有几分狗屁道理,反正你要是想帮皮蛋儿的话,多少也该去问问。”毕老头不多说了,一瘸一拐的走在了前面。
鱼浪若有所思的跟上,回到家后,给毕老头暂时安排了个柴房,先将就住着。
鱼浪找到邹娘闲聊:“娘,我们村那个皮蛋儿是什么时候被六婶捡回来的,你可还记得?”
“皮蛋儿?”邹娘想了想回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记不太清了,我大概记得是在西西七八岁的时候,浪儿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那当时一开始的时候,你去看过吗?皮蛋儿是什么样子?”
邹娘回应:“没有,我不怎么出门,当我偶然去看到的时候,皮蛋儿那孩子就已经在六婶那个鸡棚小房子里了,当时我还吃惊,六婶怎么又多了个孩子,后来听原来西西的亲父说,那孩子是六婶半年前从别的县捡来的,当时他说他还第一时间见到过。”
这么说郑屠夫当时还见过皮蛋儿被捡回来的那天,鱼浪又问:“那他当时看到些什么呢,娘,你有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