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简直被他这话给气笑了,连惊讶都懒得惊讶,更别提什么羞涩了。
经此一役,他自信再听什么惊世骇俗的表白都能内心毫无波澜,此时也只是神色坦然地任由伯邑考攥着自己的手,淡淡回道:“长公子,我既身为神使,自然是要言而有信的,不然这神使威严何在?况且神鸟已经传令于我,要我襄助西岐,那么只要于西岐有利的事,我都会尽力而为。您大可不必这般委屈自己。”
伯邑考笑道:“鸮君果然温良,能知我委屈。”
苏喆一脸无奈:“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让您这样的翩翩佳公子,屈尊降贵来稳住我这么个无名小卒,可不委屈您了么!”
伯邑考皱眉道:“阿喆竟然是这般看待我的?”
苏喆无语:“不是我怎样看待您,是我对自己的斤两十分有数,就算是我能知天命国运,身怀少许异邦奇术,也不至于就让西岐两位公子对我如此倾心。”
伯邑考被他逗笑,叹息道:“看来阿旦这一手,对鸮君造成的伤害不小。”
苏喆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伯邑考见他没有反驳,便趁势道:“可我与他不同。”他紧了紧握着苏喆的手,笑容中竟然带上了一丝苦涩:“早在阿旦传来书信之前,我已对传闻中的鸮君,暗生情愫了。”
苏喆扶额:“你们还真不愧是亲兄弟,捉弄起我来这手段也如出一辙。怎么,您是准备看我听见你们这话会作何反应,拿我寻个开心么。”
伯邑考也不在意苏喆这冷嘲热讽,只继续道:“正因为我一开始便清楚知晓阿旦留你的目的,所以内心早就对你好奇留意。”
“我知道阿旦认你做命定之人,是为了祭司之职。我也知道你来自异域神州,却对我们一直心怀善意。”
“所以我一直忍不住想,若当年阿旦没能从我手中抢走前往西岐这差事,那么如今与鸮君携手共进的,会不会便是在下呢。”
听到他这番自白,苏喆不由长叹一声,分析道:“恕我直言,在我看来,您这种心态,其实并非是对我有什么情愫。”
伯邑考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骗你的必要么?若非真心想与你携手共进,我又何苦做这画蛇添足之举,直接令你在我身边待命,岂不方便。”
苏喆摇头叹道:“你只是怪自己当年因为身体的缘故未能像一位真正的大哥那样保护阿旦而已。”
他直视伯邑考,语气轻松,但不容置疑:“你只是至今还放不下这件事,不论是你对我的关注争抢,还是对阿旦这计划的拆解破析,都只是在与当年的自己置气而已。”
他这一番话反而将伯邑考说愣了,只见伯邑考沉吟半晌,才长舒一口气缓缓道:“并非如此。”
苏喆皱着眉不耐烦道:“大哥你就别嘴硬了,”他一脸不屑道:“我虽还未遭遇倾心之人,可也知这真的倾心爱慕,是会忍不住从言行举止中流露而出的。”
他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一丝调侃,斜睨着伯邑考道:“要我说,这方面阿旦可比您会演多了,毕竟大哥你嘴里这倾慕之情,我可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