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基业,怎能在吾辈手中败亡?”
听到殿外喧嚣,高太后皱眉醒来,“翠玉,外头为何这般嘈杂?”
话音刚落,一名宫女匆匆入内禀告:“太后娘娘,有青龙现身皇宫,众人皆在跪拜!”
高太后一怔:“真有此事?”
起身拄杖而出,翠玉忙上前扶持。
步入殿外,高太后的目光瞬间被震撼。
“这是龙?”
青鳞遍布,栩栩如生,隐隐透着威严,令她恍惚觉得世间万象不同往日。
身为太后,何等奇珍异兽未曾见过?然此龙却让她三观尽毁。
“走,去金銮殿,龙首似在那边,不知神龙所为何来,煦儿能否妥善应对?”稍作镇定,她便急切前行。
金銮殿中寂静无声。
许久,一人试探开口:“敢问上仙,衣冠南渡是否属实?”
“汝是谁?”顾恒问道。
那臣子答道:“苏东坡。”
“原来是东坡居士。”顾恒闻声,心中暗喜,遇上了同乡,“衣冠南渡确为实情。
这些事无需再隐瞒,也无此必要。
对了,这里还有本诗集,其中不少诗词出自阁下之手。”
说着,他把诗集递给了苏轼。
苏轼接过后,一时怔住。
片刻后,在众臣的催促下才翻开。
“这几首词,想必阁下尚未写过?”
“确实未曾。”
“奇怪,但这词风倒是熟悉。
只是为何不见您的诗?怪哉。”
“哼,范大人,文章尚可,若论诗词,还是免了吧。
传之后世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吕大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众人正议论纷纷时,一位中年宫女搀扶着一位手持龙头拐杖的老妪缓缓走近。
“是太后驾到。”
“糟了,若是太后知晓今日之事,怕是雷霆震怒啊。”
“然如今大宋局势已定,又能如何?”
叹息之间,高太后走近,将龙头拐杖递给宫女,向顾恒大致礼节:“不知仙师降临,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太后不必客气。”
高太后:“仙师降临,不知有何吩咐?”
顾恒看向赵煦:“赵煦,你来说吧。”
赵煦神情低落,合上史书,愧疚地望着高太后:“祖母,此事……唉……”
长叹一声,他将事情娓娓道来。
高太后听罢,顿时面色惨白,身体不住颤动。
“不……先皇基业……”
话未说完,人已往后倒去,赵煦急忙上前扶住,却发现高太后气息微弱,体温渐冷。
以往,赵煦或许会为此欢欣鼓舞。
若高太后离世,他便可亲自主政。
然而此刻,他却毫无喜悦,反而满心忧虑。
“太医!”
群臣中有人高声疾呼,一位大夫急忙上前为太后把脉,随后大惊失色,跪地禀报:“陛下,太后驾崩了。”
赵煦闻言一震,群臣亦悲从中来。
“苏轼斗胆请上仙出手,救太后一命。”苏轼转身向顾恒行礼。
“免礼。”顾恒神情平静,“高氏治理国政有方,堪称贤后,不该就此离世,我略尽绵力便是。”
瞬间,他隔空送出一道涅盘真气。
片刻之间,高氏苍白的脸庞泛起红晕,连停止的呼吸也重新顺畅起来。
须臾,高氏缓缓睁眼,眼神迷蒙。
太医高喊:“陛下,太后苏醒,脉象强劲如壮年。”
“好。”赵煦情绪激动,点头称许。
他对高太后的怨念也因此淡了几分。
看着顾恒,长舒一口气道:“宋氏辜负天命,三日后我将禅位给上仙。”
“无妨。”顾恒点头,目光扫过群臣,“诸位无需沮丧,我大乾乃汉人之邦,遵循汉家制度,更有延寿之法。
诸位即便年迈,也可再享数百岁光阴。”
听闻此言,群臣之中三分之二露出期待之色。
仅有少数人神色凝重。
苏轼问道:“敢问新帝,我朝待民如何?”
“废除苛捐杂税,田赋减至十分之一,商税降至九分之一。
其余法度,尽在册中!”说罢,将记载大乾民生、法律的书简掷出。
值得一提的是,得益于华夏九州的支持,射雕世界的律法得以完善。
借鉴九州法律,却不盲目模仿。
毕竟,大乾是崇尚武道的国度,又处于古代,绝不能全盘照搬现代法律。
自此,射雕世界的大乾逐渐步入正轨。
苏轼接过书简,与苏辙、范纯仁、苏颂、文彦博、吕大防等人共同阅览。
越是阅读,脸上的震撼就越发明显。
这般法典,堪称完美无瑕。
“更有甚者,大乾竟然能亩产千斤乃至数千斤粮,如此一来,世间岂不是再无饥馁?”
这般奇迹般的产量,若换作他人提及,众人多半不信。
可由顾恒道出,却让人深信不疑,喜悦满怀。
此时,高太后手捧《宋史》,满面愁容。
许久之后,她才叹息:“未曾想我赵氏竟落至此般境地,罢了,将江山禅让于上仙,也算我族幸事。”
赵煦附和:“祖母所言极是。”
顾恒点头,乘龙而去。
当日,宫中便传出圣旨,皇帝禅位于仙师,王成等人亦获释。
“劫后重生啊。”
王成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副官,眼中欣喜难掩,“总算是逃过一劫,仙师的到来实属及时。”
副官应声道:“确是如此。
听说,陛下差点就要处置我们了。”
王成仍感后怕:“走,我请你饮酒,共庆今日大难不死。”
街巷之间。
吐蕃、辽国、西夏的探子们先是一头雾水,随后想起天际青龙,顿时恍然大悟。
若那一位执意索要帝位,赵煦岂敢违抗?
即便降临到吐蕃、辽国或西夏,其余诸国君主也定会作出相同抉择。
哪怕反抗,也无法扭转乾坤。
“国主断不会相信我们的密报。
唉,王成之鉴尚在眼前,我等绝不可归去。
罢了,发完这封密信,也算是尽忠职守,此后隐匿便是。”
三国探子默契地发出密信后隐退,令上线的密探首领寻人不得,唯有瞠目以对。
信的内容令待上线眉头紧锁,他的脸色逐渐好转,甚至与赵煦一样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真是荒唐至极,真龙降临汴梁?难怪要隐匿行踪,这是何等荒诞之事。
别说国主不会相信,就连我也难以置信。”
深思熟虑后,他在信上简单批注:“不明详情,下线已失联。”随后将信转交出去。
不过,他并无权限销毁这封密信。
密信经一站又一站传递,每到一处都会新增批注。
短短三天内,借助快马飞驰,辽国与西夏的密信均已送达。
唯有吐蕃,因地理位置偏僻且气候恶劣,密信尚在路上。
西夏,自称为邦泥定国或大白高国。
因位于西北地区,世人称之为西夏。
这是宋人及史书中的称呼。
兴庆府。
崇宗李乾顺神色平静,只是握着密信的手指泛白。
他年仅三岁即位,如今不过十岁。
然出身名门望族,远非寻常人家孩子可比,其学识更是超出同龄人许多。
“可恶,属下竟敢小觑孤王无知?此世间纵有武林高手,又怎会有真龙降世?”
“儿啊,是谁让你这般不悦?”
话音未落,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李乾顺本能地微微一震,抬头看去,果见太妃李秋水缓步而至。
这位皇太妃手段果决,虽面容如仙子般温婉,却令李乾顺心底生畏。
“太妃安康。”李乾顺行礼毕,将密信递出,“便是此事。
属下办事不力,竟传出如此荒谬之言,实乃轻率之举。”
李秋水接过信件,阅毕不禁蹙眉。
自从嫁与雄主李元昊后,凭借卓越才能与武艺,迅速掌控了西夏局势。
李元昊驾崩后,她地位愈发稳固。
西夏虽姓李,但这“李”并非李元昊之“李”,而是李秋水之“李”。
李秋水面色阴沉,寒眸中透着彻骨的冷意。
“难道下面的大臣都当我年迈昏庸,竟敢用这些荒谬之词来敷衍于我?”她紧握手中的密信,指尖稍用力,密信瞬间化为粉末。
李乾顺不禁打了个寒颤,几乎站立不稳。
“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先太妃那般模样……次日便有十多位大臣获罪,牵连者上千人。”他低叹一声,“何时才能真正掌权呢?”
李秋水目光一凛,“所谓的禅让,定是宋国内部出了变故。
哼!高太后也不久矣,如今宋国内部动荡,正是我们西夏扩张的好时机。”她下令,“传我旨意,调十万精兵驻扎宋边境,随时准备南下。”
“遵命!”
领命退下的将军身姿挺拔,面容刚毅。
随着命令下达,西夏迅速行动起来,粮草与兵卒源源不断地向南集结。
辽国。
辽道宗耶律洪基眉头紧锁,“赵宋或许要出大事了。
放出了如此荒诞的消息,令人难以置信。”他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思索对策。
“若是西夏和吐蕃吞并宋地,人口与兵力必然剧增,届时我辽国处境堪忧。
即便这次无法吞并宋地,也不能让别国坐收渔翁之利。”他果断下令召集群臣商议。
经过一天一夜的讨论,耶律洪基终于平息了南院大王的野心,暂时稳住了局势。
数日后,辽国数十万大军已在宋境边缘严阵以待。
而吐蕃此时 ** 严重,已分化为众多部落,消息传来时,还需逐一联络各部首领。
等各方达成共识,恐怕还需十余日。
三天光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