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几人在那里讨论时,突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并且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余家?
那是谁家啊,是早逝老夫人的娘家吗?
他们家很厉害吗?
厉害到什么程度啊?
还有,他们家跟太子他们的死,真的有关吗?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家不是他们家的姻亲吗?
难道他们真不怕失手把自己也算计死。
这个祭台也是他们家弄的吗?
那这个石棺里睡的是谁啊,该不会是吴老公爷吧?”
几人齐齐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就见刚刚离开的那小姑娘,扛着个石棺正蹲在那里盯着他们瞧呢!
吴一吴二:………
别人没发现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也就算了。
他们两个可是坐在对面的,为何也没发现她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她这是什么爱好,就连蹲着也扛着那个石棺,难道不嫌重吗?
还是说,对方已经厉害到扛着石棺也没感觉了,那得多厉害?
思及此,两人看着她的眼神,不由变得警惕又慎重起来。
吴二下意识的就想拔剑,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吴一却伸手按住了吴二想拔剑的手臂,冷声看着思安问道:“你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为何要扛着那个石棺?”
思安也没有要瞒着他们的意思,直言道:“我是周思安,大周的九公主,也是吴家的外孙女。
身为吴家的外孙女,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至于这石棺,里面的人我还不知道是谁,自然不能丢了,万一是哪个长辈呢?”
说罢,她也觉得这么一直扛着不是个事,就把石棺放在了地上,自己坐在了边上看着。
吴一见状,嘴角不由抽动了几下,这还真是有够直接和随意的。
但他并不是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于是又问她:“那你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就想让我们相信吧?”
思安不想跟他们掰扯这个问题,直接扯下腰间的身份玉佩,朝他扔了过去:“诺,这是皇室才有的身份玉佩,你们既是吴家的人,应是见过的。”
吴二抬手接住玉佩,细细查验了一番,确定无误后,才朝吴一点了点头,示意没错。
不过吴一心里还是有些戒备,一个冷宫公主,哪来这么好的身手?
别又是别人设的局就麻烦了,他们现在可经不起折腾。
他思索片刻,咬牙问了一件只有他们几人知道的事:“你说你是九公主,那你有墨玉小老虎吗?
那可是老公爷亲自送给小公主的礼物,除了在场的我们,也就代替收下的皇后娘娘知道。”
他也是在赌,赌皇后娘娘会听老公爷的话,把那墨玉虎符真的放在了九公主身边。
也是赌她入冷宫多年,没人识货去抢夺那墨玉老虎。
思安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动,看来这次的祭拜之行,还真是来对了。
她抬起左手,从袖中取出那块墨玉虎符,笑着举起晃了晃:“你是说这个吧!”
看到那熟悉的墨玉老虎,几人这才相信了她。
老公爷当年的决定,不止是他们这些手下没想到,就连皇后拿到墨玉老虎时,也傻了眼。
因为这玩意儿它是传给继承人的,老公爷没给新的家主,却给了九公主这个小娃娃,皇后自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但老公爷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让说出去。
从宫中回去后没过多久,他们这些知情者,便也被送去了那里训练。
确定她真是九公主后,几人将目光全都望向了吴四。
没想到,还真让这小子料到了。
吴四却一脸淡定的起身,朝她行礼问安:“吴四拜见九公主,请九公主安!”
他们不了解,他却在被送走的那刻,猜到了一些老公爷的心思。
盛极必衰,高处不胜寒!
在第一个外孙被封太子时,老公爷应该就明白了,他们家的权势过于高了。
吴家不止是有兵权,结姻亲的人家也都是大家族出身,尤其是老公爷自己的岳家余家,那可是专出帝师的。
能够教导未来帝王的老师,可想而知有多厉害,足智多谋都是标配,最关键的是他们能影响天下学子的想法。
文臣武将都聚齐了,还有其他家族的聚拢,就这样的配置,别说其他人怕他们势大需要惧怕,便是帝王也难安寝。
但吴家并没有不臣之心,也不想过这种烈火烹油的生活,所以,老公爷才选择了先低头。
老公爷与其说是将墨玉虎符送给了九公主,不如说是借着九公主献给皇上的,只要皇上抱了公主,自然会发现虎符的。
可惜,老公爷估计自己也没想到,太子败的实在是太快了。
就连他寄予厚望的九公主,也没能得到帝王的宠爱,根本没给他这个先低头的机会。
好好的一个自救局,就这样给毁了。
其他人见吴四行礼问安,也紧跟着一起行了礼:“拜见九公主,请九公主安!”
在墓中被人拜见,思安莫名觉得有些别扭,忙抬手叫起:“都起来吧!
比起这些虚礼,我更想知道余家的事情。”
这次率先开口的不再是老大哥吴一,而是聪明人吴四。
他对思安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她坐下,才开口跟她解释其中的缘故:“余家这个很大的家族,并且是当帝师出了名的,也历经了很多朝代更迭。
对于大周而言,他们家算是前朝旧臣。
他们家属于文臣那一派的,心思特别的多,很会算计人心。
小的曾听老公爷提过一嘴,他当年要娶的其实不是余家女,而是文家大姑娘。
可惜成亲当日,被余家人使计换了轿子,等他发现不对想将人换回时,那家人早受了余家的交代,让其儿子与文家姑娘成了事,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等之所以怀疑这些事跟余家有关,是因为余家向来爱算计,也是最有可能算计成的。
老公爷当年虽被算计了,可他并不曾亏待过老夫人,对她很是尊重,因此,身边有不少老夫人留下的下人。
太子的身份在那,余家既是帝师又是姻亲,天然就是太子一派,太子自也是信任他们家的。
再加上,那种情况下他们家还能全身而退,并无所顾忌的在京郊开了个书院,只能说明他们事先肯定与人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