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妍莹裹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宽松t恤，那是许晴从衣柜里翻出来的，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她刚从热气腾腾的淋浴间出来…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脸上洗去了污渍，露出的皮肤白皙得有些晃眼。
她手里还捏着半块饼干，小口小口地啃着。
许晴靠在跑步机的扶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用毛巾擦拭着脖颈间的汗珠。
“那个……许晴姐……”
孙妍莹挪了挪屁股，坐在冰凉的瑜伽垫上，抱紧了双膝。
许晴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
孙妍莹抬头，那双眼睛闪烁着一点微弱但执拗的光芒，直直地看向许晴：
“咱们……咱们能活下去吗？”
许晴放下毛巾，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能！”
没有安慰，没有敷衍…
孙妍莹的眼睛瞬间亮了几个度。
“苏晨！”
许晴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他，就是咱们的船票！”
“只要他不翻船，咱们就能在上面开派对。”
孙妍莹似懂非懂。
“所以…”
许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孙妍莹的额头，力。
“从现在开始，你的首要任务，也是唯一任务，就是抱紧苏晨的大腿，死死抱住，用你吃奶的劲儿抱住，谁来抢，你就跟谁拼命，懂？”
“抱……抱大腿？”
孙妍莹重复了一遍，小脸有点懵。
这词…
好像有点不正经啊！
许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发出咔咔的轻响。
“我的小妹妹，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末世！”
“懂不懂？”
“道德早就拿去喂狗，能活下来才是硬道理！”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死寂的街道。
“以前你可能觉得抱大腿是没骨气，现在我告诉你，能抱上苏晨这种金大腿，那是你祖坟冒青烟，走了八辈子狗屎运！”
许晴转过身，双手抱胸，斜睨着孙妍莹：
“你以为苏晨是开慈善堂的？见一个救一个？别傻了，他救你，自然有他的考量。”
“你刚才也看见王小萌了，对吧？”
孙妍莹点点头，那个看起来娇娇小小，却被苏晨另眼相看的女孩。
“我跟你，还有王小萌，咱们仨，情况不一样。”
“妍莹啊，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我没猜错，苏晨那家伙，野心大着呢！”
“我猜他想在这末世里，建造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王国！”
孙妍莹张大了嘴巴。
建造王国？
这……这也太玄幻了吧！
“王小萌，好歹有点医术！”
“这年头缺医少药，能处理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还能缝几针，算是有点技术含量的辅助。”
“苏晨想干大事，身边没个奶妈，怎么行？”
“万一他老人家龙体欠安，指望谁？”
她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孙妍莹也跟着牵了牵嘴角，紧张感又少了几分。
许晴姐说话真有意思…
虽然糙了点，但好像……还真是那么个道理。
许晴的目光重新落在孙妍莹身上。
“问题来了，你呢？”
”我们这位新来的妍莹小妹妹，你有什么特长？”
孙妍莹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我……我什么都不会……我以前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所以啊！”
许晴摊了摊手。
“王小萌有她的医疗包，那你和我，在苏晨这个‘开国大业’里，能扮演什么角色呢？”
“咱们俩，目前看来，最大的价值可能就是养眼，以及提供后勤服务。”
“简单来说…”
许晴掰着手指头。
“第一，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苏晨回来，看见赏心悦目的，心情能不好吗？咱们的日子就好过，并且咱们随时随地得满足他各种需求。”
“第二，学做饭，学做家务。”
“别指望苏晨一个老爷们会干这些，咱们就负责让他后院不起火，吃饱穿暖，没有后顾之忧。”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条，绝对服从！”
“他说一，你不能说二，他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得眼睛不眨地跳下去，还得摆个漂亮的姿势。”
许晴拍了拍孙妍莹的肩膀，语重心长：
“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不太符合你的三观，觉得委屈，觉得不公平。”
”但是妹妹，末世，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公平，苏晨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就要抓住了！”
“咱们俩，只能用美色，用体贴，用顺从，去取悦苏晨，不给他添麻烦。”
“他觉得可以带着咱们，那咱们就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孙妍莹怔怔地听着。
许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悲苦或者不甘，反而是一种看透世情的通达和一丝隐隐的……兴奋？
孙妍莹突然觉得，眼前的许晴姐，好像比苏晨还要让她有安全感。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次，两次，三次。
“我懂了，许晴姐！”
“我会努力的，做饭我会学，家务我会干，苏……苏老大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分割线）———
苏晨搂着王小萌出现在医疗室。
“苏哥，咱有话好好说…”
小萌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脚底抹油只差临门一脚。
苏晨完全不理会她的小九九，站定在房间中央那几张空空如也的不锈钢解剖台前，打了个响指。
“啪！”
下一秒，几具“实验材料”凭空出现在冰冷的台子上。
“小萌同学，开始吧！”
苏晨从旁边的操作台上拿起一把手术刀，然后“温柔”地塞进王小萌抖的手里。
王小萌捏着那柄手术刀，感觉它有千斤重。
她闭上眼，脑子里疯狂刷过“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试图用哲学三问压制翻涌的生理不适。
“为了不被苏晨这家伙赶出去……”
她猛地睁开眼，一咬牙，颤抖的刀尖对准了离她最近的一具“材料”。
苏晨见她终于鼓起勇气，满意地打了个oK的手势，转身就往外走，潇洒得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