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月12日,泰米尔纳德邦的晨雾中,王世杰蹲在梅纳克shi神庙外的莲花池边。
他穿着靛蓝色的托蒂(传统缠腰布),手腕上戴着从本地市集买来的铜铃手环,混在晨祷的信徒中显得毫不起眼。眼前的神庙宛如巨大的珊瑚礁,高耸的瞿布罗(塔门)上雕刻着数千尊神像,在朝阳中泛着蜜色光泽。他的目标是神庙最深处的「千柱殿」——根据香料商人的闲聊,那里的某根石柱里藏着朱罗王朝的「智慧之眼」水晶。
白天的探查从一杯豆蔻奶茶开始。
他坐在神庙外的露天茶摊,听着邻桌的老石匠用泰米尔语闲聊:「千柱殿的每根柱子都刻着不同的星象,月圆之夜,第九百九十五根柱子会映出水晶的位置......」王世杰转动着手中的陶杯,目光扫过神庙入口处的牛群——这些被奉为「圣牛」的瘤牛正慢悠悠地踱步,偶尔甩动尾巴驱赶苍蝇,牛粪的气息混着焚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上午十点,他随着朝圣者队伍进入神庙。
阳光透过瞿布罗的雕花窗格,在地面投下复杂的几何阴影。王世杰假装虔诚地触摸每一根石柱,实则用精神力扫描内部结构。前九百根柱子都是实心花岗岩,直到第九百九十五根——当指尖触到柱身的莲花浮雕时,他感受到了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机关在深处共鸣。
「右旋莲花,三圈。」
他默念着石匠的话,手指按顺时针方向转动浮雕。当第三圈转到一半时,柱子底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透出幽蓝的光芒。他迅速收回手,混进围观神迹的人群中,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那道蓝光,正是水晶特有的光泽。
午后的神庙挤满了献花的信徒。
王世杰躲在阴影里,观察祭司的换班规律。每到整点,会有两名祭司抬着铜盆去莲花池换水,往返需要七分钟——这七分钟,足够他从千柱殿后方的通风口潜入地下密室。他摸了摸腰间的帆布包,里面装着从市集买的樟脑丸——用来掩盖身上的汗味,防止圣牛警觉。
黄昏降临时,神庙响起铜铃声。
王世杰混在放生金鱼的人群中,将樟脑丸撒在通风口周围。圣牛们闻到气味后纷纷避开,他趁机掀开铁栅栏,顺着绳索滑入黑暗。落地时,脚尖触到湿润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香料的气息,比地面的焚香味更厚重,像是时光的沉积。
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前方的甬道,墙壁上刻着朱罗王朝的战争浮雕。
王世杰稳步前行,精神力如蛛网般覆盖四周。当光束照到尽头的石门时,他忽然停住——门楣上刻着「唯有智慧者可入」的泰米尔文,门把手上缠绕着干枯的万寿菊花环,显然是某种祭祀后的封印。
「智慧?不过是密码游戏。」
他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门两侧的石雕上:左侧是手持天平的梵天,右侧是握着算盘的俱毗罗(财富之神)。天平的砝码刻着「三」,算盘的珠子拨到「九」,组合起来正是开门的密码——39。他伸手转动门把手,当指针指向39时,石门发出闷响,缓缓打开。
门内是座圆形密室,中央石台上摆放着一个水晶棺。
棺中没有尸体,只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球,内部悬浮着金色的星图,正是传说中的「智慧之眼」。水晶球周围摆放着八只银罐,每只罐子里都装着研磨成粉的钻石——朱罗王朝的工匠用这种粉末在佛经上书写金字,每克粉末的价值都超过同等重量的黄金。
「先收水晶,再扫银罐。」
王世杰舔了舔嘴唇,精神力化作无形之手,轻轻托起水晶球。当球体离开石台的瞬间,八只银罐突然倾倒,钻石粉末如银色烟雾般腾起,在空中组成复杂的曼陀罗图案。他不慌不忙,调动随身空间里的金锭,二十枚金锭悬浮在身前,如盾牌般挡住钻石粉末的侵蚀。
「现在该你听话了。」
他对着水晶球低语,精神力如温柔的绳索将其缠绕。球体内部的星图突然加速旋转,却终究无法挣脱,最终乖乖落入他的掌心。八只银罐紧随其后,罐口自动对准他的袖口,钻石粉末如银色溪流般涌入空间,在他脚边留下薄薄的一层银光。
密室的角落还有个用铁链锁住的木箱。
王世杰挥手震断铁链,箱内的景象让他挑眉——里面装着十二具象牙雕刻的舞者人偶,每个人偶的关节都能活动,裙摆上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像是随时会起舞。他心念一动,人偶们便排成队列,迈着优雅的步伐钻进他的空间,红宝石裙摆摩擦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掌声。
当最后一具人偶消失时,地面突然震动。
王世杰抬头,只见穹顶上的星图浮雕正在重组,露出隐藏的箭孔。他本能地扑倒在地,数支毒箭擦着头皮飞过,钉在石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迅速爬起,冲向通风口,精神力卷起地上的钻石粉末,如烟雾般迷惑追兵的视线。
爬上地面时,月光正洒在千柱殿的屋顶。
王世杰躲在石柱后喘息,听着神庙里传来的惊呼声。他摸出水晶球,球体内部的星图此刻已静止,像是被驯服的猛兽。远处,圣牛们正在莲花池边饮水,铜铃声和信徒的诵经声交织成夜的摇篮曲,而他的随身空间里,新的宝物正在静静沉睡。
凌晨三点,王世杰坐在神庙外的芒果树下。
他摸出市集买的米糕,掰碎了喂给流浪狗。远处的瞿布罗在月光下宛如巨大的剪影,而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下一个目标——孟加拉湾沿岸的某座耆那教神庙,据说那里的墙壁里嵌着用珍珠拼成的世界地图。
「印度的夜晚,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他喃喃自语,起身走向停在路边的吉普车。车轮碾过碎石,惊飞了几只夜鸟。后视镜里,梅纳克shi神庙的塔门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而他的脸上,始终挂着餍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