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丹阳怎么会跑到城中村去?”
明城市公安局诡案组办公室内,江禹哲的声音打破了略显压抑的平静。
他端着一杯滚烫的开水,走到丁诺面前,轻轻将杯子放下,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示意丁诺喝点热水压压惊。
丁诺长舒了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随后伸手拿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那熟悉的触感仿佛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我查了一下白露露的账户。” 丁诺缓缓开口,声音还是有些微微颤抖,“发现冯家伟有给白露露汇过大额资金。冯家伟只是个普通的事业人员,妻子段惠又没有经济来源,他们怎么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一笔钱?我跟洛姐说了之后,我们就想着再去找段惠了解一下情况。”
丁诺微微皱眉,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谁知道段惠没见到,却遇到了那么多的蝰蛇。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蛇呢,密密麻麻的,感觉浑身都在爬。”
丁诺说着身体忍不住轻轻发抖,仿佛那些蝰蛇还在他的眼前游动。
“你们没见到段惠?” 何锵的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
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段惠跟这些蝰蛇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哪怕之前杨月婷已经现身并说自己是一系列案子的凶手,可并没有让他对段惠的怀疑减少半分,反而愈发强烈。
丁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懊恼:“我们去段惠家的时候,只有冯家伟的母亲在家。她告诉我们段惠去居委会了,还特意指给了我们去居委会的路。”
“可这并不是去居委会的路。” 江禹哲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微微摇头,表情凝重地开口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城中村走访,你们所处的幼儿园的位置,是城中村最早进行拆迁的一片区域,周围几乎已经没有住户了,地处城中村的最外围,偏僻得很,平时很少有人去。”
“啊……” 丁诺猛地拿起面前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
滚烫的热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是冯家伟的母亲故意把我们引到那边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惠,” 何锵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声音低沉,“那些蝰蛇大概率跟她脱不开关系,总觉得她在这一系列事情里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周游用力地拉了拉绑在腰间的绷带,接连不断的打斗让他这看似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了,腰部酸痛得厉害,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伤口的撕裂。
“你还是觉得段惠跟这个案子有联系?” 周游微微皱眉,看向何锵。
何锵重重点了点头:“段惠的老家是蝰蛇最多的地区,这绝不是巧合。丁诺跟洛主任被蝰蛇攻击,我想大概跟段惠也脱不了干系。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段惠在这个案子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她跟杨月婷之间又到底是什么联系?这个案子还会不会跟第三个人有联系?”
“先看看眼前的吧。” 周游走到何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天的相处,周游能感觉到自己对何锵的心思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变化,“办案子不就是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线索,就能把这些想不开的结给打开了。”
何锵勉强笑了笑,他知道周游说的是事实,有些线索,有些事情,就是在不经意间被解开的,可现在这团迷雾实在太浓了。
“阿哲,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何锵转头看向江禹哲。
江禹哲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丁诺将死者的信息投到大屏幕上:“死者吕鹏,35 岁,是明城市市立医院心外科的主治医生。结婚五年,妻子叫张晓雅,是一家舞蹈学校的瑜伽老师,两个人没有孩子,家庭条件非常优渥。”
“联系家属了吗?” 何锵接着问道。
“张晓雅昨天带学校的学员去隔壁市参加瑜伽比赛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江禹哲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接着说道,“张晓雅似乎跟吕鹏的夫妻感情特别好,通知她吕鹏的死讯时,她当场就晕了过去,还是身边的学员把她送到了医院照顾她。根据学员的说法,吕鹏对张晓雅特别疼爱,每次下课都会去接她,在她们眼里,吕鹏是又多金又温柔的好男人。”
“又有不在场证明。” 何锵喃喃自语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冯家伟、赵鑫、吕鹏三个死者,死亡的时候,刚好他们的妻子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也太巧了,巧得令人觉得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在嘀咕什么?” 周游戳了戳旁边的何锵,满脸疑惑,“你想到什么了?”
何锵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在上面写下了 “冯家伟、赵鑫、吕鹏” 三个死者的名字。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白板,死死注视着这几个名字,仿佛要从这几个名字中看出什么隐藏的信息:“冯家伟死亡时,冯家老母证明段惠一直在家,也就是说段惠有不在场证明;赵鑫死亡时,杨月婷在参加单位举行的培训,身边有同事作证,也有不在场证明;最后是刚刚被蝰蛇攻击死亡的吕鹏,妻子张晓雅带队在外参加比赛,有参赛学员的证明,同样有不在场证明。”
何锵一边说着,一边在白板上勾勾画画,很快,白板上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内容,各种线索和猜测交织在一起。
“你们不觉得很巧合吗?” 何锵抬头,目光扫向面前的几人,眼神中透着一丝询问。
“你是想说他们的死跟自己的妻子都有联系?” 周游试探着问道。
何锵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大家说:“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不过现在还只是猜测…… 这个猜测一旦成立,那这案子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