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芸早早地来到铺子。
看着门前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心中虽有落差，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开业当天的盛况难以复制，况且城中的胭脂铺子不少。
特别是斜对面也是一家胭脂铺子，这家掌柜看到芸香阁门口的人数，也是松了一口气。
昨天那架势太吓人了，要是天天那样，那自己真不如关门大吉算了。
“小姐，今天的客人少了许多呢。”小桃一边整理货架，一边小声说道。
林芸微微一笑：“无妨，昨日是特殊情况，今日才是常态。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客人自然会再来。”
铺子里的伙计们依旧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进店的客人，相比昨日的忙碌，今日显得清闲了许多。
对面铺子的张掌柜站在门口，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低声对身旁的伙计道：“也不过如此，昨日不过是仗着新鲜劲儿罢了。”
然而，还没等张掌柜高兴两天。
到了第三天清晨，陈掌柜刚打开铺子的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铺子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队，队伍蜿蜒至街角，比开业当天还要壮观。
人群中不仅有衣着华丽的夫人小姐，还有许多丫鬟小厮，手里攥着银钱，焦急地张望着。
“这是怎么回事？”陈掌柜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柳青。
柳青也是一脸茫然：“掌柜的，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明明没这么多人的。”
这时，一位熟悉的客人从队伍中挤了出来，正是刘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翠。
她快步走到林芸面前，行了一礼，急切地说道：“掌柜的，我家夫人让我再来买十盒晚霞妆的胭脂，说是用了之后皱纹少了，皮肤也细腻了许多！夫人还特意嘱咐，今日一定要买到，否则回去没法交代！”
陈掌柜一愣：“皱纹少了？”
阿这～～小姐没说啊，这是怎么回事？
小翠连连点头：“是啊！夫人用了之后，今早照镜子，发现眼角的细纹淡了许多，连老爷都夸她气色好呢！
这不，夫人赶紧让我再来多买些，说是要囤着慢慢用。”
刚走到店外的林芸听到了小翠说的话。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
她研制的胭脂中加入了少量灵泉之水，本是为了增加胭脂保湿效果，没想到竟还有淡化皱纹的效果。
第一天买回去用了两天就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难怪今天的客人这么多。
“小翠姑娘，你先别急，我们这就去安排。”
林芸走上前安抚道，随即转身对铺子里的伙计们喊道，“大家快准备一下，今天恐怕又要忙起来了！”
伙计们见状，立刻打起精神，各就各位。
铺子刚开门，客人们便蜂拥而入，争先恐后地抢购胭脂。
柳青带着绣娘们为客人试妆，李顺和张账房则忙着收银记账，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我要五盒晚霞妆！”
“给我来十盒桃花妆！”
“这芙蓉妆还有吗？我家小姐点名要这个！”
客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林芸被围在中间，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一边应付着客人的询问，一边暗自盘算库存。
照这个速度，铺子里的存货恐怕撑不过今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带着几名丫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正是城中另一位盐商赵家夫人。她推开挡在前面的客人，径直走到柜台前，高声说道：“林姑娘，我要二十盒晚霞妆，现在就要！”
林芸还未开口，周围的客人便炸开了锅。
“凭什么她一来就要二十盒？我们排了这么久的队，还没买到呢！”
“就是！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赵夫人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一眼众人：“我家老爷和知府大人是故交，你们谁敢拦我？”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林芸连忙上前调解：“赵夫人，各位客人，请稍安勿躁。
铺子里的存货有限，若是大家都大量购买，后面的客人就买不到了。不如这样，每人限购五盒，如何？”
“五盒？”赵夫人眉头一皱，“那怎么够用？我家小姐们每人分一盒都不够！”
林芸苦笑道：“实在是今日备货不足，还请夫人体谅。
若是夫人喜欢，可以改日再来，我们一定优先为您预留。”
赵夫人见林芸态度坚决，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地说道：“那好吧，先给我五盒，剩下的你们尽快补货！”
林芸松了一口气，连忙让伙计为赵夫人打包。
随后，她高声宣布：“各位客人，因库存有限，即日起每人限购五盒胭脂，还望大家理解！”
消息一出，铺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限购五盒？我家夫人可是让我买十盒回去的！”
“这可怎么办？夫人要是知道买不够，非得责罚我不可！”
“林姑娘，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多付些银子也行啊！”
林芸被客人们的情绪感染，心中既欣喜又无奈。
她没想到自己的胭脂会如此受欢迎，更没想到会引发这样的抢购风潮。
面对客人们的恳求，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实在抱歉，今日的备货不足。请大家放心，我们会尽快补货，满足大家的需求。”
客人们虽有不甘，但见林芸态度坚决，也只好接受现实。
铺子里的胭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到了午后，晚霞妆和桃花妆便已售罄，只剩下少量芙蓉妆还在货架上。
“小姐，库存真的见底了！”小桃急匆匆地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再卖下去，明天就没货可卖了！”
林芸点点头，当机立断：“关门吧，今天到此为止。”
李顺闻言，连忙走到门口，对还在排队的客人拱手道：“各位客人，实在抱歉，今日的胭脂已售罄，请大家明日再来！”
队伍中顿时响起一片哀叹声。
“什么？这就卖完了？我可是排了两个时辰的队啊！”
“完了完了，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
“林姑娘，能不能先登记一下，货到了通知我们？”
林芸听到客人的提议，眼前一亮，连忙说道：“这位客人说得对！我们可以登记需求，货到后优先通知大家！”
掌柜，绣娘和伙计们，都一人拿一张纸和笔记录起来，客人们这才稍稍平静下来，纷纷留下姓名和所需的产品。
大家一直忙到太阳西斜，才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关上铺门，林芸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伙计们也都累得东倒西歪，但脸上却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小姐，咱们的胭脂这下可出名了！”小桃兴奋地说道。
林芸笑了笑，眼中却带着一丝忧虑：“出名是好事，但库存的问题得尽快解决。小桃，你让陈掌柜连夜联系原料供应商，务必在三天内补足货源。”
小桃点头应下，匆匆离去。
这时，张账房捧着账本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小姐，您猜今天卖了多少？”
林芸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看你的表情，不会比开业那天还多吧？”
张账房深吸一口气，颤声道：“三千七百两！而且还是在限购的情况下！”
林芸猛地坐直了身子：“这么多？！”
三天赚了六千两？
铺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半晌，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欢呼声爆发开来。
“发财了！”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林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别慌别慌，每人再加赏2两银子！”
伙计们欢呼雀跃。
这赚钱速度，跟抢钱也没差了，一天2两，一个月六十两？一年是多少？
天哪！我是谁？我在哪？我姓啥？
大家一时都忘了呼吸，纷纷看向林芸。
林芸摆摆手，笑着跟大家说道“刚开业是这样的，以后就不一定了，生意有好有坏，大家平常心，平常心啊。”
陈掌柜和张账房倒是还能稳得住，但也好不了多少了。
他们的月钱是十两，要是每天有2两银子赏银。这，这，这……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激动……
“晚上还得装货，”林芸一句话把大家喊回魂了。
对呀，不装货明天没的卖了，于是大家赶紧吃了饭，所有人都在后院开始装货，连王德发和几个护卫都一起帮忙，直到子时才结束。
这一天天的……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