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望着雍正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唇上似乎仍能感受到那一瞬的灼热。
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发疼,
她下意识抚了抚散乱的衣襟,这才发现自己的发簪不知何时已滑落,青丝如瀑般垂在肩上。
“小姐!”小桃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惊慌,
“您这是怎么了?头发衣服都乱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林芸身旁。
目光扫过主子绯红的脸颊和微微红肿的唇,
有些不明所以,懵懂无知的望着林芸。
林芸避开她的目光,快步走出水培房:“我回房休息一会儿,这里你先收拾一下。”
回到房间,林芸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缓缓走到铜镜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一双含情目似秋水潋滟,眼波流转间仿佛能窥见星河璀璨,黛眉如远山含翠,不画而浓。
玉鼻秀挺,朱唇一点,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弧度恰似初绽的樱瓣。
满头青丝如瀑倾泻而下,映着烛光泛出绸缎般的光泽。
几缕发丝垂在凝脂般的腮边,更衬得肌肤胜雪,透着淡淡的芙蓉色。
最是那眼角一颗朱砂小痣,恰似雪地里落着瓣红梅,平添三分艳色。
肌肤莹润如玉,在铜镜昏黄的映照下,竟透出些羊脂膏般的暖光。
在灵泉水的加持下,这样的姿色,别说是男子,就是女人看了都要流口水,也难怪皇上今日如此失控。
她捂住还在发烫的脸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雍正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俯身靠近时,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压抑的炙热:“芸儿,朕心悦你,你呢?”
“疯了……真是疯了!”她低声喃喃,却分不清是说雍正,还是说自己。
她从未想过入宫,更没想过成为帝王的女人。
可若拒绝,她又该如何面对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
咬了咬唇,忽然自嘲一笑:“大不了就跟他谈恋爱,对,只恋爱不负责!”
这念头一出,她竟觉得轻松了几分,
不去想没影的事了,就这样吧,洗漱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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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养心殿
雍正推开朱漆雕花的殿门,苏培盛立刻替他解下披风。“皇上,敬事房的人候了多时了……”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眼角余光瞥见主子唇角未消的弧度,心中暗暗称奇。
“宣。”雍正简短地吩咐,径直走向御案。
“奴才叩见皇上。”敬事房太监捧着银盘跪在阶下,盘中整齐排列着绿头牌。
雍正目光扫过那些名字,忽然在“林夏冬”三个字上顿了顿。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脑海,他抬手翻过那块牌子:“就她吧。”
苏培盛瞪大了眼睛——这可是皇上近两个月来第一次召人侍寝!
太监见状,连忙高声宣布:“皇上今晚招林贵人侍寝!”
消息一出,后宫瞬间炸开了锅。
林夏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贵人,入宫两年从未被召幸,今日竟得了圣宠。
宫女太监们议论纷纷,其他妃嫔更是又妒又恨。
林夏冬接到消息时,正在绣花,针尖一下子扎进了手指。
她顾不得渗出的血珠,猛地站起身:“当真?”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般软在榻上,又突然弹起来,
“快!准备香汤!把那套月白色的寝衣找出来!还有去年得的玫瑰香油——”
整个偏殿顿时乱作一团。
小宫女们捧着铜盆、香胰子来回穿梭,年长的嬷嬷翻箱倒柜找衣服。
林夏冬浸泡在撒满花瓣的浴桶中,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过了一会,她被裹在锦被中,由太监抬进了养心殿,放在了龙床上。
雍正睡在里面,背对着她。
“皇上……”她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雍正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她脸上。
林夏冬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低下头轻声道:“妾身伺候皇上就寝。”
雍正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姓林?”
林夏冬一愣,连忙点头:“回皇上,妾身姓林,名夏冬。”
雍正的眼神微微一暗,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面孔。
他闭上眼,试图集中精神,可身体却毫无反应。
林夏冬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偷偷抬眼看去,却发现皇上眉头紧锁,脸色古怪。
“皇上……”她小心翼翼地靠近。
雍正猛地睁开眼,轻声道:“退下吧。”
林夏冬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皇上,是妾身做错了什么吗?”
雍正没有解释,只是挥了挥手:“来人,送林贵人回去。”
太监们闻声而入,将不知所措的林夏冬重新裹进锦被中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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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啪!”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年贵妃扶着桌角,指甲几乎要掐进紫檀木里:“好个林氏!”
如今皇上连招人侍寝都要姓林的。
“娘娘息怒。”大宫女翡翠连忙跪下,“不过是个小小贵人,就算承了宠也越不过您去。”
“你懂什么!”年贵妃冷笑,“皇上多久没进后宫了?偏偏今日翻了姓林的牌子!”
她突然转向心腹太监,“去查查,皇上今日去了哪里?”
这边林芸辗转反侧到三更天,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梦里有人抚过她的发梢,低声唤她“芸儿”。
她正要回头,却见无数穿宫装的女子从迷雾中走来,为首的手捧凤冠,笑容森冷:
“妹妹既得了圣心,怎不入宫与姐妹们作伴?”
惊的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天色微亮,晨光透过窗纱洒进房间,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她披上了一件外衣,准备起身。
就听见小桃轻声走了进来:“小姐,王护卫有事禀告,说是老家的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