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些同他一起生活、一起劳作的乡亲们,心中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
他抬起手,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也明白大家的心意,可我不能连累大家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愧疚与不舍交织的颤音,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乡亲们的深情。
随后,他再次转身,目光紧紧锁住陈野:“陈寨主,你也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一辈子都在这土地上辛勤劳作,他们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你就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陈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但更多的是为乡亲们争取生机的执着,此刻的他,将生死置之度外,满心满眼都只有身后这些质朴善良的村民 。
陈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很快那狠厉之色便又掩盖了一切,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将仅存的一丝善意吞噬。
他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一群泥腿子罢了,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不过……”
他拖长了音调,目光在村民们身上来回扫视,像一条冰冷的蛇在人群中游走,“看在你还算有点胆量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和你身后这几个人,束手就擒,乖乖跟我走,我就不伤害这些村民。”
陈恪闻言,没有丝毫迟疑,立即点头:“好,我跟你走,你可千万不要食言。”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将生死之外的所有事情都抛诸脑后,一心只想着保护村民。
陈野不耐烦地挥挥手,手下们一拥而上,将陈恪和他身后几个人五花大绑起来。
粗糙的绳索,紧紧勒进皮肉,带来火辣辣的疼痛,可陈恪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是对身边同伴的愧疚。
陈恪缓缓转过身,看着被绑在一起的众人,嘴唇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自责与歉意,声音也因内心的煎熬而微微发颤:“各位兄弟,对不住了,是我连累了你们。
本想着牺牲我一人,能保大家平安,却还是把你们拖进了这泥沼。”
他的眼神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眼眶微微泛红,满心都是愧疚与不忍。
这时,王五咧了咧嘴,脸上带着略带苦涩的笑,尽管处境危险,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埋怨。
他用力地晃了晃被绑住的身子,大声说道:“队长!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啥!你别往心里去,你的选择是对的,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咱们都是一条心,为了大家伙儿,这点罪算啥,我们都不怪你!”
王五的话像是给在场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声声恳切,满是对陈恪的支持与信任,陈恪心中一阵暖流涌动,眼眶愈发湿润。
陈恪被押着往土匪那边走去,路过村民身边时,他大声说道:“大家都回去吧,我没事的。”
村民们满脸担忧与不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恪被带走。
“陈大哥……”
二虎看着陈恪,想要冲过去,却又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千言万语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焦急又无奈的呜咽。
陈恪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算是安慰的笑容,“二虎兄弟,没事的,照顾好大家!”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沉稳且充满力量,试图安抚众人不安的心。
随后义无反顾,大步离开,仿佛在这一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希望村民们能平安。
可谁曾想,陈野看着已经束手就擒的陈恪,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半晌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疯狂与狠辣,“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笑!你以为你束手就擒,我就真的会放过这些人吗?你难道不知道,做事要斩草除根吗?”
他一声冷笑,手中长刀一横,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下一秒,陈野猛地一挥手,他身后的土匪们立刻如恶狼般嚎叫着,挥舞着武器朝着村民们冲了过去。
村民们见状,纷纷握紧手中简陋的武器,没有丝毫退缩,迎着土匪冲了上去,刹那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村子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仿佛人间炼狱。
陈恪心急如焚,拼命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可他的手脚被绑得死死的,而且还被土匪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陈野,你这个畜生!你背信弃义,你会遭报应的!”
他愤怒地咆哮着,眼眶中满是血丝,那是被背叛与绝望点燃的怒火。
然而,陈野只是一脸不屑,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表情,听到陈恪的怒骂,他先是微微挑眉,随后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笑声尖锐又疯狂,在空旷的村子里肆意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好不容易止住笑,他撇了撇嘴,满脸嘲讽地说道:“哼,报应,报应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老子若是相信报应,还能活到现在吗?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笑!”
一边说着,他一边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长刀,刀刃反射出的寒光与他眼中的凶狠相互映衬,显得越发狰狞可怖。
此时,一位年轻的村民被土匪砍倒在地,倒在了陈恪的面前,陈恪睚眦欲裂,他冲着陈野怒吼道:“住手,你们这群畜牲!”
那声音满是悲痛与绝望,显得格外凄厉,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
王五和周平等人,同样被这残忍的一幕点燃了怒火。
王五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大声怒骂:“混蛋!你们这些混蛋,不得好死!”
周平则双眼通红,身体因愤怒而止不住地颤抖,嘴里不停地诅咒着。
他们用力挣扎着,绳索深深勒进皮肉,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可一切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更多村民在眼前倒下,心中的愤怒与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