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无漾决定在大盘村留下来,便找到村长,商议安置事宜。
考虑到他们一行人数量着实不少,而村里现有的房屋实在难以满足需求,萧无漾与众人一番商讨后,毅然决定自己动手盖房子。
村长本就为人热情好客,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当即就给他们安排了一块空闲的土地。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整个大盘村传开。
村民们得知此事后,纷纷行动起来,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齐心协力帮着萧无漾他们盖房子。
这片土地条件有限,建房只能采用夯土墙的方式。
伴随着“1、2,咚咚”那富有节奏的呼喊声,男人们个个干劲十足地夯着土墙。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专注与热忱,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衣衫,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手中的动作。
女人们则在一旁烧水煮饭,为大家提供后勤保障。
她们熟练地生火、添柴,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翻滚着,热气腾腾,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给这个忙碌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温馨。
整个村子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处处洋溢着温暖与团结的气息。
然而,就在大家沉浸在忙碌与喜悦之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这份和谐。
只见一道人影匆匆跑来,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村长,不好了,不好了!”
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慌张,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下一秒,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个个鼻青脸肿,模样十分狼狈,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有的地方还沾着泥土和草屑。
更让人揪心的是,他们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同伴,此人明显伤得很重,面色苍白如纸,紧闭双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村长见状,赶忙快步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为首的小伙子叫二虎,他带着几分委屈和愤怒,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房子的建造进度很快,可就差一些房梁。
萧无漾他们初来乍到,对周边环境不熟悉,村长便让二虎和三娃带着村里几个年轻小伙,去附近的树林砍些榆木回来,因为榆木质地坚固,非常适合做房梁。
今天一大早,二虎和三娃等人满怀期待地带着工具前往树林,本想着顺利砍些木头回来,好让房子尽快完工。
可谁能想到,刚到树林没多久,就与小盘村的人发生了争执。
这蛮荒之地,与大梁以及其他国家有着天壤之别。
在大梁等地,朝廷高高在上,掌控着国家的大政方针,下方还有城主兢兢业业地处理各项具体政务,一切都在有序的管控之中。
可这蛮荒之地,却仿佛是一片法外之地,几乎没有任何有力的管束与制约。
想当年,大盘村的先祖们流放来到此处,在此地落地生根。
遵循着古老而又简单的“先到先得”原则,他们理所当然地将这片土地视为自己的家园。
这蛮荒之地地大物博,也并非处处都是贫瘠之地,自然也有不少的优质资源。
这些珍贵的资源,就如同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宝藏,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各方势力的觊觎,成为了众人竞相争夺的焦点。
在这个奉行丛林法则的地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谁的实力更强,拳头更硬,谁就能在这场资源争夺战中占据上风,掌控资源的归属。
说起大盘村和小盘村,两个村落之间,离得并不远,还是颇有渊源的。
当年,大盘村的和小盘村的先祖,都是一同从金陵城流放到了此地。
当年,还不叫大盘村,叫大小盘村。
其中,一族人姓祁,另一族人姓张。
起初,两族人但也相安无事,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几十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族之间的矛盾逐渐滋生,且愈演愈烈。
终于,张姓族人脱离出去,在周边自立门户。
此后,祁姓族人的就将自己村落改为大盘村,而张姓族人则改为小盘村。
但这些年,两个村子之间矛盾并没有消停。
而这片树林,也成了再次点燃两村之间矛盾的导火索。
曾几何时,为了这片树林的归属权,两村多次爆发激烈械斗,村民们在冲突中受伤流血,两村关系也因此变得更加紧张而微妙。
好在后来,双方都意识到无休止的争斗只会带来更多的伤痛与损失,于是经过艰难的协商,终于达成一致,决定各占一半,以此来避免冲突的再次发生。
然而,世事无常。
近年来,大盘村的人口稀少,村里的劳动力和战斗力都大不如前。
小盘村的村长石头见状,内心的贪念开始作祟,竟打起了独占这片树林的歪主意。
他们所处之地土地贫瘠,粮食产量极低,一到冬天,仅仅依靠那微薄的粮食根本无法维持生计,更多时候,只能靠挖野菜、捕猎来勉强熬过寒冬。
而眼前这片树林,就像一座天然的宝藏库,不仅有丰富的木材资源,还有时常出没的猎物。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这片树林,自然就想从树林里获取生存所需,也正因如此,他们心中独占这片树林的念头愈发强烈 。
在这种贪婪欲望的驱使下,终于引发了眼前这场新的纷争,让原本暂时平息的矛盾再次被点燃 。
双方互不相让,言语冲突很快升级为肢体冲突。
小盘村的人仗着人多势众,对二虎三娃他们大打出手。
可怜这些大盘村的小伙子们,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遍体鳞伤。
尤其是三娃,伤的最为严重,肋骨都被打断了几根。
“村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他们不仅越界,还动手打人!”
三娃紧紧抱着村长的胳膊,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流,哭得那叫一个悲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村长虽已年逾六十,头发和胡须都已斑白,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骨子里的威严和担当从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