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目光转向白彪,指了指那名被五花大绑,满脸惊恐的鞑子俘虏,语气冰冷:“白彪,这厮,交给你了!”
白彪扭头,瞧着那名瑟瑟发抖的鞑子,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舔了舔嘴唇:“秦墩长放心,包在俺身上!保管让他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招出来!”
白彪正要狞笑上手,孙三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白哥,这般硬来,怕是费时费力。不如……咱们诈他一诈?”
白彪闻言,眼中凶光一闪,旋即咧开大嘴:“好主意!孙三,还是你脑子活泛!”
当下,孙三便让人将地窖里那名鞑子俘虏带了上来。
这几日被关押,又时常挨上几下,那鞑子早已没了当初的凶悍,神情麻木,奄奄一息。
孙三对着那鞑子,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还不说是吧?不说也无妨!你那个同伴,可比你识相多了,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清楚了!”
这鞑子闻言,抬头冷笑道:“你休想诈我!”
“诈你?”
孙三冷笑,“行,那你可要瞪大眼睛好好看看!来人,把他给我带出来!”
嗯?
见孙三笃定神色,这鞑子神色惊疑不定。
然而孙三却不理会,等着鞑子被压着擦身而过时,孙三却突然忽闪着鼻翼嫌恶道:“真臭,给我把他的嘴堵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
白彪也对着刚抓回来的那名鞑子俘虏,嘿嘿冷笑:“小子,老实交代吧!你之前有个同伙,嘴硬得很,受了些皮肉之苦,最后还不是乖乖招了?你若麻溜点,也能少受些罪,早死早超生……哦不,是早交代早解脱!”
元温哼了一声,脖子一梗,脸上满是不信。
白彪见状,也不着恼,只冷笑道:“不信?行,劳资让你开开眼!”
他朝着外面吼了一嗓子,“把人带上来!”
说完,白彪又对元温道:“你小子嘴巴这么臭,别污了咱们的地儿!”
说着,便让人扯了块布,将元温的嘴给堵了个严实。
不多时,孙三便押着那名鞑子进来。
路上,这鞑子已经被孙三刻意“关照”了一番,此刻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瞧着分外凄惨。
两名鞑子看向彼此,一见对方,皆是一愣,显然认识。
第一个被抓的鞑子,名叫忽铁,是巴图手下军卒。
而昨晚被抓这名鞑子,名叫元温,是巴克手下军卒。
因为巴图和巴克的兄弟关系,忽铁和元温不但认识,还很熟悉。
此刻,忽铁瞧见元温也被擒,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愤怒。
因为来的路上,孙三说元温已经招了!
而元温瞧见忽铁那副惨状,更是心头大震!
忽铁在巴图手下,乃是有名的悍勇之辈,寻常三五个军卒近不得身,如今竟被打成了这般模样,还被堵了嘴,莫非……
莫非真如这南蛮猪所说,他已经招了?
因为,元温很清楚南蛮猪对他们的憎恨。
如果不是忽铁投靠了南蛮猪,此刻岂能有命在?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皆以为对方是那变节的软骨头,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怒火。可惜,嘴巴都被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彪满意地瞧着这一幕,挥了挥手:“行了,孙三,把他带下去吧!”
孙三会意,押着忽铁便往外走。
待人走远,白彪才踱到元温面前,用刀鞘拍了拍他的脸颊,嘿然道:
“瞧见没?再硬的骨头,在爷爷的手段下,都得招!你小子还想扛到什么时候?哼,咱们的手段,多着呢!迟早让你开口!”
元温心中已然翻江倒海。连忽铁那样的硬汉都扛不住招供了,自己这点斤两,怕是……
白彪见他眼神松动,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让人扯去了元温嘴里的布条,冷声道:“说吧!说了,兴许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元温犹豫片刻,感受着白彪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终究是求生的欲望占了上风,颤声道:“若……若我说了,可能饶我一命?”
白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饶你狗命自然不成问题!表现好了,顿顿有肉吃!”
元温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颓然低下头:“我……我说。我叫元温,是……是巴克十夫长麾下军卒……”
与此同时,孙三将忽铁押回地窖,待四下无人,才松开了他嘴上的布条。
忽铁得了自由,立时破口大骂:“元温那狗娘养的叛徒!劳资要亲手宰了他!”
孙三却是不慌不忙,冷笑道:“元温?他那一队,连同他家十夫长,都折在这里了!你们鞑子来多少,咱们秦墩长便杀多少!你最好老实些,瞧见了没?咱们这俘虏,往后多着呢,不差你一个嘴硬的!”
说罢,孙三一挥手,让人将巴克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提了进来。
忽铁一见那头颅,顿时如遭雷击,失声惊呼:“巴……巴克十夫长?!你……你们……你们怎么做到的?!”
巴克十夫长,乃是他原先十夫长巴图的亲大哥,武艺比巴图还要高强几分,在鹰师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如今,竟也死在了这些南蛮猪手中?!
忽铁眼神一阵剧烈变幻,心中那份坚持,已然土崩瓦解。
他颓然坐倒在地,半晌才涩声道:“我……我都这副模样了,就算……就算归顺了你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孙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蹲下身子,拍了拍忽铁的肩膀:“顿顿有肉,免你皮肉之苦,这只是其一。”
顿了顿,孙三压低声音,“咱们秦墩长有好生之德,往后俘虏多了,也不好都杀了。你若肯真心归顺,听话办事,将来让你管着其他俘虏,做个头目,也未尝不可。”
忽铁眼神一阵剧烈变幻,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我……我叫忽铁,是巴图十夫长手下……”
不多时。
“秦墩长!好消息!”
白彪与孙三二人,满面红光,联袂来到秦烈面前,声音中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白彪抢先道:“秦墩长,那元温交代,巴克那厮出来,名义上是寻他兄弟巴图,实际上就是他娘的在驻地待腻歪了,想出来解解闷,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