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守在堡楼内,只能被动挨打,那神箭手迟早会将他们一个个点名!
与其如此,不如冲杀出去,与那些南蛮猪的步卒搅杀在一处,如此一来,那神箭手投鼠忌器,反而不敢轻易放箭!
“儿郎们,随我杀出去!让这些南蛮猪,尝尝咱们大漠勇士的厉害!”
巴克厉吼一声,眼瞅着吴猛带着人影已晃到堡楼门外,他猛地推开堡门,手持弯刀,带着残存的六名鞑子,如狼似虎般冲了出去!
远处山坡,秦烈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弓,对身旁的白彪等人沉声道:“鞑子跟吴猛的人交上手了,咱们也过去,送他们一程!”
中岩石墩堡的堡楼之外,已然杀成一团!
吴猛手持一把缺了口的朴刀,状若疯虎,一刀将一名鞑子劈翻在地!
但他自己肩头却也中了一刀,鲜血汩汩而出。
他手下那些军卒,装备本就远逊于鞑子,又是仓促应战,转眼间,便有两人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狗日的鞑子!劳资跟你们拼了!”
吴猛双目赤红,全然不顾自身伤势,依旧死战不退。
“墩长!快走!我们顶着!”
余下五名军卒见状,焦急万分,便要强行架着吴猛突围。
“走什么走!给劳资杀!”
吴猛一把甩开他们,“你们快退!回去后,立刻点燃烽燧,给屯堡报信!”
就在这危急关头,秦烈带着白彪、卢峰等人,如猛虎下山,疾冲而至!
“吴墩长莫慌!”
秦烈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吴猛耳中。
吴猛闻声,又惊又喜,回头望去,只见一群人影已杀入战团。
秦烈却并未立刻加入战局,而是快步抢到吴猛身旁,一把按住他还在流血的伤口,沉声道:“吴墩长,你伤势不轻,先退后包扎!”
白彪与卢峰,则各自怒吼一声,领着手下那十余名汉子,如两柄尖刀,狠狠插入鞑子阵中!
白彪一方,连同秦烈带来的,足有十七人。
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瞬间便缠住了五名鞑子。
彪与卢峰二人,则身形如电,直扑那最为凶悍的巴克!
吴猛手下那五名幸存的军卒,见援兵已到,士气大振,亦是嗷嗷叫着,朝着最后一名落单的鞑子围攻而去。
吴猛甩了甩发昏的脑袋,借着堡楼前摇曳的火光,这才看清眼前这人的面容。
他身形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失声惊呼:“秦……你是秦傻子?!”
秦烈并未多言,迅速从怀中摸出金疮药,手脚麻利地替吴猛处理着伤口。
一面沉声叮嘱:“吴墩长,你这胳膊伤得不轻,莫要再乱动,当心伤口撕裂,落下病根。”
孙三前几日采回的青蒿,他还未及炮制提取,眼下也只能先用金疮药应急。
吴猛龇牙咧嘴地忍着痛,一双环眼却死死盯着秦烈,仿佛要将他重新认识一遍:“你……你真是秦烈?”
另一边,白彪与卢峰联手,已然跟那鞑子头目巴克斗在一处。
巴克身形魁梧,手中弯刀势大力沉,每一刀劈出,都带着骇人的风声。
卢峰只觉虎口阵阵发麻,险些握不住刀柄。
巴克心中也是暗惊,这两个南蛮猪,竟是如此扎手!
他怒吼一声,攻势更猛,刀刀不离卢峰要害,显然是想先解决掉一个。
白彪见状,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挥刀格挡,险之又险地替卢峰解了围。
卢峰惊魂稍定,趁着巴克被白彪缠住的瞬间,手腕一抖,一道寒光自袖中飞出,直取巴克面门!
正是他惯用的飞刀!
巴克骇了一跳,急忙偏头躲闪,那飞刀堪堪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却也将他左边的耳朵,齐刷刷削掉半只!
“啊——!”
剧痛传来,巴克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双眼瞬间变得血红,他彻底疯狂了,不顾一切地朝着卢峰猛扑过来!
白彪怒吼着迎上,死死挡住巴克的攻势。
二人使的,皆是从鞑子手中缴获的腰刀,虽也锋利,但巴克手中那柄,显然更为精良。
几番硬拼下来,白彪的刀刃上,已然出现了几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白彪心中焦急,趁着一个错身的功夫,飞快地给卢峰打了个手势。
卢峰心领神会,那是秦墩长教给他们的暗号,要用袖箭了!
而秦烈带来的其余军卒,三人一组的战阵,此刻也发挥出了效用。
那些寻常鞑子兵,战力远不如巴克,面对两杆长枪的勾、刺、缠、挑,根本无法近身。
只是,这些军卒毕竟是首次与鞑子真刀真枪地搏杀,经验尚浅,配合之间,偶有生涩,虽是将鞑子困住,却也一时间难以寻到毙敌良机。
战局竟有些僵持。
反观吴猛手下那五名军卒,情况便凶险许多!
五人合力围攻一名鞑子,却反被那鞑子追得手忙脚乱,已有两人的斩马刀被生生砍断,若非人多,怕是早已出现了伤亡。
饶是如此,也已是险象环生,苦苦支撑。
吴猛在旁敷着药,瞧着白彪等人与鞑子悍勇搏杀,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他
万万想不到,这些往日里在下岩石墩堡不见经传的军卒,竟有如此战力,能与凶悍的鞑子鹰师硬撼而不落下风!
至于以多打少,吴猛心中更是没有半点波澜。
边军与鞑子交锋,哪一次不是人多打人少?
可结果,往往是大败亏输,即便侥幸胜了,也是惨胜。
而眼见自己手下险象环生,吴猛哪里还坐得住,猛地一咬牙,便要起身冲过去帮忙。
秦烈却一把按住了他,沉声道:“吴大哥,你的伤势不宜再动。放心,战斗……快结束了!”
秦烈话音刚落,战场中,一个三人小组便寻到了机会!
那名鞑子被两名军卒用钩枪一左一右死死拉住,胸腹之间,早已被长枪戳了几个血窟窿,行动已然迟滞。
小组中另一名军卒见状,眼中厉色一闪,大喝一声,一个箭步抢上,手中腰刀划过一道雪亮的弧线!
“噗嗤!”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颈血如喷泉般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