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被黄居行充斥,黄明却不以为意,其正要说什么,却被黄居行上前,一把拉进来右侧的偏房。
“那个,卢墩长,黄屯长他有些家事要处理,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邓通见状,立即对卢峰说道。
“是。”
卢峰心中微沉,却没多话,带着军卒退出。
而偏房内,当黄明得知秦烈不仅没有死,且他派去的徐渠也被鞑子杀死后,当即怒了:“秦烈这个傻子,还真是命大!不行,爹,我一天都等不了了,你赶紧派人把那个秦烈给我做掉!”
“他不死,秦微微那女人就一天不肯跟我好,不把秦烈弄死,我连觉都睡不好!”
“混账东西!”
见黄明完全没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反而死揪着秦烈一个傻子不放,黄居行勃然大怒!
他气的喘了黄明一脚,喘着粗气道:“你个混账东西,天天就知道女人女人,女人就有那么重要吗?”
“你爹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见黄居行发怒,挨了一脚的黄明老实了许多。
但还是支吾道:“爹,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你帮我弄到秦薇薇,我以后肯定听话,好好锻炼身体!”
“屁!”
黄居行冷哼一声。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清清楚楚。
这几年,不说屯堡里那些死了男人的寡妇,即便是有些男人没死的,黄明也暗中勾搭了不少。
虽然黄居行是屯堡把总,但这种夺人妻子的事,放到哪都说不过去。
明面上,是决不能被拿住证据的。
因为这些女人,是朝廷派发的!
往小了说,这是私德问题,但若闹大,这就是破坏朝廷政策和法度!
朝廷若真追究,别说黄明只是他一个把总的儿子,就算是总兵的儿子,也一样得跪,甚至还可能牵连到整个家族……
因此,这些年为了给黄明擦屁股,黄居行动用手里的权利,将不少黄明勾搭到手的女人,其等的丈夫全都分配出去驻守墩堡。
甚至,有时候黄明看中了哪个女人,黄居行也会主动将其丈夫外派出去,给黄明行方便。
无他,黄居行因为身体原因,就黄明这一个儿子。
全指着黄明给他开枝散叶。
但黄明却又是个不争气的,到现在,也只有两个女儿,儿子一个都没!
因此,黄居行对黄明找女人的事,一直都很上心。
黄明想霸占秦薇薇的事,他自然清楚,包括黄明买通徐渠的事,他都看在眼中。
对黄居行来说,不管黄明看中了谁,只要能给他生出孙子来,他都会极力促成。
可惜,这秦薇薇偏偏是个例外。
黄居行都已经把秦烈调离屯堡,去卢峰手下守墩堡了,可秦薇薇却用自杀威胁,始终不肯屈从儿子。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事,一个弱女子,能翻起什么浪来?
屯堡里的地牢多的是,有的是法子让一个女人乖乖听话。
谁知,就在秦薇薇闹了一次自杀后,他的顶头上司张百总,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对他一番警告。
这使得黄居行惊疑之下,也不敢在明面上对秦薇薇用强。
而黄明,也因始终得不到秦薇薇,搞得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昏昏沉沉,又胖了好几斤,给黄居行心里急得不行。
此刻,看着黄明居然为了秦薇薇一个女人跟他做这种保证,黄居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逆子!爹前一阵才警告了你,让你收敛一些,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你当着卢峰的面,问秦烈死了没,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想霸占秦薇薇那女人?”
“你干的好事,连上面都听说了,真要遇上不怕死的女人去告你,你以为军法是摆设不成?真惹出事来,连爹也保不住你!”
黄居行怒气冲冲。
按照军法,这些朝廷分配给军卒的媳妇,根本目的是为了保障兵源。
这压根不是什么福利,是带有目的性的政策。
同时,也是保障军卒稳定性的重要因素。
军卒在前线厮杀,不管牺牲没牺牲,后房家宅却失火给军卒带了帽子……
军卒不敢闹大忍气吞声还好说,一旦遇上愣头青,或者女人死要名节的,将事情闹大搞得人心惶惶,这是会动摇军心的!
“我警告你,秦烈的事,你别再管了!”
“爹……”黄明一听就急了,但触碰到黄居行严厉的眼神,声音又弱了下去。
黄居行深吸口气,有些头疼的扶额道:“你放心,那秦烈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有人生没人养的傻子,爹向你保证,那秦微微迟早是你的!”
“真的?”黄明闻言眼睛一亮。
黄居行点头一笑:“爹这次,不仅让你抱得美人归,还能让你更上层楼!”
说着,黄居行将袖子里的腰牌掏了出来。
这正是先前,卢峰递给他的鞑子鹰师腰牌。
“这次,下岩石墩堡,遭遇三名鞑子的鹰师袭击,却被卢峰给挡住了。”
“但鞑子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他们在卢峰这吃了亏,肯定会回来找场子!”
“哼,那卢峰现在跟爹要人,但爹只要拖着不给,一旦鞑子来报复,你猜会怎样?”
“会死?”
黄明疑惑道,“爹,我是要秦烈死,这卢峰的老婆五大三粗的,又不好看,我……”
“你糊涂啊!”
黄居行哭笑不得:“卢峰都死了,秦烈焉能不死?鞑子劫掠向来鸡犬不留!而只要卢峰一死……”
“那么,就没有外人知道,这块腰牌的来历!”
“这可是鞑子鹰师的腰牌,到时候,只要随便找一只耳朵,再找个借口糊弄一下,有爹给你作保,这军功可大了去!”
“你身上有这军功,这就是护身符,加上爹的运作,未来这岩石村屯堡,就还是咱们黄家的!”
黄明就是再傻,听到这也明白了,满心欢喜道:“爹,您这计策,可太妙了!”
“罢了,你先出去吧……记住,不许再闹,也不许再提秦烈,最近更不许去找那个秦薇薇,你听明白了吗?”
“爹,我知道分寸!”
看着黄明兴奋离去,黄居行幽幽叹了口气。
随后,他唤来心腹邓通,直言不讳将计划说出。
邓通闻言,沉吟一番道:“大人,鞑子报复,非同小可,卢峰等人的性命不值一提,但若鞑子杀红了眼,长驱直入,不仅咱们屯堡会有被鞑子发现的风险,倘若上面问责,您也不好交代啊!”
“所以,我才将此事秘密说与你……邓通,你跟我也有十几年了,这次,关乎到我儿子能否将军功拿在手中,只怕要辛苦你跑一趟。”
黄居行沉声道,“等卢峰走后,你带上两名心腹,守在下岩石墩堡附近,密切关注,若察觉墩堡失守,你即刻带人返回,将屯堡的烽火点燃!”
“如此,虽说被鞑子攻破墩堡,但我们屯堡已提前察觉并示警,上面就算追责,这笔账,也只会算在卢峰头上!”
邓通闻言,当即意会,点头称是:“大人好计策!如此,就算卢峰侥幸从鞑子手里逃脱,只要他敢来屯堡,属下即刻擒下斩杀,则杀鞑子鹰师的功劳,定属公子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