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未完全放亮，江宸和沈悦已经站在了那片废弃工厂的入口前。昨夜女孩消失的方向正是这里，周围没有路灯，只有几盏微弱的街灯勉强照亮路面。风穿过破败的铁门，在空旷的厂区里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她肯定在这里面。”沈悦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江宸点点头，紧了紧外套，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厂区占地不小，建筑错落分布，许多厂房早已年久失修，墙皮剥落，窗户破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两人分头行动，一边呼喊对方的名字确认位置，一边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
“这边！”不久后，沈悦的声音从一排旧仓库后传来。
江宸快步赶过去，看到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小块碎布——是黑色的，与昨晚那个女孩穿的外套颜色一致。
“她可能在这里换了衣服或者藏身。”沈悦站起身，环顾四周，“我们得加快速度。”
她们继续深入厂区，但很快发现这里的地形远比想象中复杂。除了主厂房，还有多个小仓库、变电室、锅炉房，甚至有一条通往地下管道的入口。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惊动什么人。
“有人吗？”江宸试着喊了一声，声音被墙壁反射回来，显得格外空洞。
没有人回应。
她们又找了将近一个小时，几乎踏遍了整个厂区，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连监控设备也早已损坏，唯一能证明她们来过的，就是那块碎布和地上零星的脚印。
“线索断了。”江宸低声道，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力。
沈悦沉默片刻，忽然拉住她的手：“别放弃，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回到学校时已是中午，食堂门口聚集了不少学生，三三两两地低声议论着什么。江宸刚走近，就听见有人提到她的名字。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有人在论坛上发帖，说她们……”
她脚步一顿，沈悦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冷眼扫过说话的人：“有什么事冲我来。”
那人缩了缩脖子，赶紧拉着同伴离开。
“谣言还在扩散。”江宸喃喃道。
“那就更不能停。”沈悦拉着她走进食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两人翻看着之前记录下来的线索：匿名海报、黑衣女生、工地泥土、手机发送的威胁信息……
“这些碎片好像怎么也拼不起来。”江宸叹了口气。
沈悦却没有放弃，她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社交平台的账号界面：“我可以调出最初的帖子，看看有没有隐藏的信息。”
江宸凑过去看屏幕，只见页面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背景里隐约有两个人影。文字部分写着：“你们以为没人知道真相？其实我们都清楚。”
“这个Ip地址有问题。”沈悦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它经过代理服务器伪装过，不是真实来源。”
“也就是说，她早就有准备。”江宸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会被追查。”
“但她也有疏漏。”沈悦冷笑一声，“比如鞋底的泥土。”
“你是说工地？”江宸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去那边查查。”
两人立刻出发，打听到最近的工地就在城南，距离学校大约二十分钟车程。一路上，江宸的心跳一直很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也许是一个答案，也许只是一个出口。
工地外围用围栏围起，门口有保安值班。她们不敢贸然进入，只能绕着外围寻找线索。果然，在一处泥泞的小路旁，她们发现了几处鞋印。
“和昨晚的一样。”江宸蹲下身仔细观察，“灰褐色的泥土，应该是从这里带出去的。”
“看来她确实经常来这里。”沈悦皱眉，“可她是做什么的？工人？还是……另有身份？”
她们决定找个机会混进去看看。
傍晚时分，工人们陆续下班，保安也开始换岗。趁着混乱，她们从侧门溜了进去。
工地内部比想象中更大，塔吊林立，钢筋水泥堆叠成山。两人沿着一条小路往深处走，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敲击声。
“那边有人！”江宸压低声音。
她们悄悄靠近，发现一间临时搭建的板房里亮着灯。透过窗户缝隙，她们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晚的黑衣女孩！
她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不断跳出新的帖子和图片链接。
“她在发布新内容！”沈悦眼神一冷。
江宸正要冲进去，却被沈悦拦住：“等一下，我们需要证据。”
她们悄悄绕到后门，试图找到可以拍摄或录音的角度。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动手时，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一句冰冷的话：
“我知道你们在外面。”
两人同时僵住。
紧接着，门猛地打开，黑衣女孩冷冷地看着她们：“你们不该来的。”
她抬起手，手中握着一部正在录像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