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关系亲密,靓坤有什么疑问,凌丰基本都会如实作答。
坦率得很。
当然,关于穿越和外挂之类的事,那是绝对不能说的。
靓坤不仅不信,还会担心凌丰精神出问题,甚至可能找心理医生来检查,那就麻烦了。
靓坤直截了当地问:\"也就是说,警方连安德烈丢包的事都没说?\"
凌丰耸耸肩:\"差不多吧。\"
靓坤又问:\"前后没问题吧?\"
凌丰嘿嘿一笑:\"自然没问题。\"
靓坤疑惑道:\"阿丰,你过得好好的,怎么想招惹这些人?\"
凌丰生气了:\"欠债还钱,偿命,大福豪欠老八的债,我是她男人,当然要讨回公道,这有错吗?\"
靓坤摊摊手:\"当然没错了。\"
“你瞧瞧,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就急了?”
凌丰语气不善地说:“挂了!”
靓坤挂断电话后,对众人说道:“小鸡,除了铜锣湾的堂主外,大d那边也得通知到,看看文雀的手下这两天有没有接近 仔,有没有遇到那个洋人。”
山鸡立刻拨通电话去传达消息了。
靓坤悠然地拿起雪茄点燃。
凌丰派人攻击洋人的事,靓坤并不放在心上,洋人本就令人厌烦。
凌丰劫走大福豪给洋人的贿赂,靓坤也不在意。
靓坤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自家兄弟凌丰从不隐瞒什么,既然提到要找大福豪 ,那肯定是有所行动。
靓坤对此毫不介意。
正如他对凌丰所说的,赚钱的事,凌丰带上他便好,毕竟他学历不高,有些投资分不清好坏,错过的就错过了。
然而,若凌丰去找大福豪 却没叫上他,靓坤必定会愤怒。
这辈子两个兄弟,生死关头都不带上他,还算什么兄弟?
顺便提一句,靓坤同样是个无所畏惧的人。
那个被卓子强威胁的大福豪居然胆怯,这让靓坤看不起他!
这种人绝不会拼命!
豁出性命也要将皇帝拉下马的人,才是靓坤认可的。
能让靓坤如此镇定的原因在于,他清楚凌丰的能力,只要自家兄弟出手,无论是洋人还是大福豪,都别想找到凌丰的把柄!
山鸡回来报告:“大哥,我已经把事情通知下去了,借口是基哥的反馈和丰哥的建议。”
靓坤递给他一根雪茄,“做得不错!”
“就这样对外解释。”
武兆南不满地嘟囔:“老板,这洋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只要你给我二十万,我就能解决他。”
啪!
靓坤敲了他一下脑袋:“别胡说,那是昂撒皇室重要人物,昂撒大公。”
“出入都有G4特卫保护,还有私人保镖,全配备武器。”
“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
武兆南尴尬地闭口不言。
靓坤冷笑一声:“而且,那个洋人虽讨厌,但也不是我们的仇人,这次自查是为了给警方看的。”
“我们自身清白得很,还怕什么警察?”
武兆南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阿武虽无他长,但职业道德极佳。
凌丰出价两千万为靓坤聘请一名终身保镖后,武兆南便死心塌地追随靓坤。
即便听到任何秘密,他也装作未闻。
不久,山鸡接到电话:“大哥,我们没让文雀去 仔找食……那地方是基哥的地盘,谁想去都得先打招呼。”
社团与警队一样,对其领地极为重视。
自己的地盘只能自家人在内活动,别说其他社团的人不得越界,就是自己人也不能随意逾矩。
靓坤打了个哈欠:“只要咱们的人没事就好。”
“各自归家吧,明天还有事要忙!”
众人皆无异议。
若非今日过于亢奋,实在难以入眠,他们早就回去了。
明日可是靓坤的重要日子,从中午起就得忙碌。
靓坤正欲离去,电话铃骤响,拿起来一看,竟是黄炳耀的。
“黄总,为何给我来电?”
靓坤十分诧异,很想抬头看看是不是月亮从西边升起?
“李先生,我想向您讨教些事。”
黄炳耀对靓坤颇为客气,也是无奈之举,谁叫靓坤有位一号心腹叫凌丰呢?
靓坤笑道:“黄总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黄炳耀沉吟道:“李先生,您手下可有人去过 仔觅食?可有人袭击过洋人?”
靓坤大笑:“我就料到你们警察会问,真是巧合,我刚查过,确实没人去过那里……你也清楚, 仔堂主是巴基,我们洪兴一直关系融洽,轻易不会在兄弟社团地盘上生事。”
黄炳耀惊愕:“你们自查过了?”
靓坤点头:“正是!”
黄炳耀难以置信:“为何你们会自查?”
靓坤抱怨道:“这得问你们啊,港岛总署的凌老大不知怎的,把基哥的地盘全搜了一遍。”
“把基哥吓得不轻。”
“基哥打电话给阿丰,想问问情况。”
“阿丰让基哥核实是搜他一家还是搜所有人。”
“也不知阿丰问的是哪个线人,说你们在查一个手提包?”
“这种事我们洪兴可不想牵连其中,自然要自查。”
“若是咱们社团所为,自当将提包送回……这岂非理所当然?”
“谢天谢地,此事与我们无干。”
黄炳耀沉默许久,缓缓说道:“李先生……能否告知,凌先生的情报究竟源自何处?”
靓坤冷笑道:“黄先生,你逾矩了。”
“这是他人谋生之道,你一句话就想夺走?”
“哪有这样的道理!”
黄炳耀苦笑着摇头,心中满是疑惑。
靓坤坦然道:“若我知道丰哥的情报来源,或许会告诉你,只是我自己也不清楚丰哥的情报来自哪里。”
“我也想知道啊。”
黄炳耀大惊失色:“你二人竟毫无瓜葛?”
靓坤调侃道:“丰哥说过,是千里眼顺风耳告知于他,你说我信还是不信?”
黄炳耀沉吟道:“听说金爷曾为凌某推命,言其乃紫薇帝君转世,莫非真有这般神通?”
靓坤怒骂一声:“荒唐!”
随即挂断电话。
胡言乱语!
靓坤丝毫不在意自家兄弟有何奇能,无论多么非凡,毕竟从小养育长大,情同手足便足够了。
“走吧走吧,赶紧回去歇息!”
众人纷纷附和,各自离去。
黄炳耀无奈挂断电话,抬头时见陈欣健目光异样。
“靓坤说我疯癫,你是否也觉我怪异?”
陈欣健强忍道:“千里眼顺风耳之事是否太过夸张?”
黄炳耀闷声答道:“你认为可能否?”
陈欣健瞠目结舌:“老板……此绝不可能。”
黄炳耀冷笑:“绝不可能?”
“那警队的秘密又是如何泄露的?”
“在凌某开口前,某些消息连我都不曾知晓!”
“唯独他知道。”
“不说别的,单说今晚这一桩。”
“老凌并未对外透露半句,我们要找的不过是一个提包……可丰哥却了如指掌?”
“这难道不算机密?”
“靓坤说得轻巧……什么样的线人能潜入总局?”
陈欣健仔细思索后说道:“也不是全无可能啊!”
黄炳耀瞠目结舌:“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陈欣健苦笑着说道:“老大,您觉得这事没准儿真有可能啊。”
“咱们警队经历过雷洛、龙成邦的时代,不少人的思想里还有那种影子,黑警时不时就会冒出来。”
“那些黑警为了多挣点钱,把警队内部的消息卖给风媒,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黄炳耀突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说:“不太可能。”
“要是真的这样,那江浪的事怎么解释?罗继的事又怎么解释?”
陈欣健随意地回应道:“既然这是情报网,那就不可能只是两三人,也许是几十上百人呢……”
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听起来很夸张,急忙补充道:“老大,咱们想这些干嘛?凌生对我们挺好的,只要能从他那儿得到情报支持,就够了。”
黄炳耀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有凌生这样的情报能力,还管什么尊尼汪啊!”
突然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黄炳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说错话了!”
“你说说,凌生会不会知道是谁干的?”
陈欣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老大,这事太匪夷所思了吧?”
“凌生再厉害,也不该知道这件事吧?”
黄炳耀冷哼一声:“我已经尽量高看他了,但想想他做过的事,哪次不是证明我又低估了他?”
“如果这事只有一个人知道的话,我宁可相信是凌生知道。”
陈欣健反驳不了,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老大,这事太机密了,敢对外国人下手的人,背景肯定不小。”
“我们真的要问这个吗?”
黄炳耀耸耸肩:“如果不是老凌拜托我,就算一哥发火又怎样?”
“案件又不在西九龙地区。”
“我最想知道的是尊尼汪的事……谁有闲工夫管这个案子?”
陈欣健苦笑说:“凌生不会白帮忙的。”
黄炳耀狡黠地笑了笑:“不怕,有老凌买单。”
“总署那边也有我的人,一哥说了,明天就会拨一大笔款子给港岛总署。”
“线人费,咱们出不起,老凌还能出不起吗?”
陈欣健竖起大拇指,还是自家老大会办事。
黄炳耀摆摆手:“你去忙吧,我给凌生打个电话。”
陈欣健赶忙离开,他有种预感,这通电话,最好别让他知道内容。
黄炳耀略作思考后,拨通了凌丰的电话。
那边的凌丰正专注于修炼。
社团无事时,他的生活十分有规律,不管多忙,每天至少要花半小时锻炼身体,强化力量与肌肉记忆。习武不仅是提升体魄,更是为了培养快速应变的能力。
高手对决往往取决于招式的精妙、力道的大小以及反应速度。战斗中动作必须迅速,许多时候依赖本能反应。有时高手交锋到最后,招式甚至会变得简单粗暴。
咚咚咚!
沉重的沙袋在凌丰的打击下腾空而起,他连续猛击沙袋。
八极拳以贴近攻击闻名,尤其是窝心锤威力巨大,若非致命一击,很难想象会用出铁山靠这般凶猛的招数。
铃铃铃!
急促的来电声打断了他的训练。擦干汗水,凌丰接起了电话。“黄老板还没休息?莫非您也想跟我一样,午夜才起床?”
黄炳耀苦笑说:“凌先生这般自在的生活我实在难以企及。”
“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
凌丰悠哉地泡了杯茶说道:“咱们交情不错,有话直说便是,不必隐瞒。”
“我承诺,能说的定会告知;不能讲的,问多少次都不会透露。”
黄炳耀点头:“这个道理我懂。”
“今晚发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丰惊讶地问:“今晚的事?警察局检查我们的文件?你身为西九龙总区指挥官,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这不太可能。”
黄炳耀直言:“凌先生,我想知道是谁袭击了安德烈公爵,又是谁拿走了那只公文包。”
凌丰笑了笑:“黄总真是爱打听。”
“太过好奇可不是好事。”
“我给你提供些线索:安德烈公爵和政治部的乔治都在寻找那只公文包。”
咦?
黄炳耀愣了一下:“乔治也在找?”
仔细想想也能理解。G4属于乔治管理,安德烈遇袭,乔治难辞其咎。
关注手提包本身是理所当然的事。
凌丰笑着问:“你似乎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黄炳耀不屑地撇嘴:“不过是外国人丢了只包,恰好这外国人还是昂撒皇室成员,这才显得特别。”
凌丰无语:“这就是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