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虹注视武兆南的眼神愈发炽烈,这小子简直就是经验值丰福的练手对象。
真想每天都揍他一次!
江湖为之震惊。
李福行动迅速,雇用了专业的情报传播者,将消息散播开来。
细b全家被活埋,这一事件是在清晨被发现的,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但天刚亮时,几乎所有应该知情的人都已经得知。
西九龙总署署长黄炳耀上班时的心情还算不错。毕竟,长期困扰警队的黑警案和倪家案件终于有所进展。
然而,陈欣健带着令人震惊的消息赶来,使得黄炳耀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你说什么?”
“洪兴铜锣湾堂主细b一家惨遭活埋?”
“凌丰向整个江湖悬赏缉凶?”
黄炳耀双眼圆睁。
陈警官掌握的信息较为详尽,他在各大帮派均有内线,“细b一家是在凌晨时分被发现的,案件性质极其恶劣,一家四口大人孩子全部被活埋。”
“洪兴的主要头目几乎全员到场。”
“蒋天生等人推举凌丰负责调查此案。”
“原本凌丰打算慢慢调查,岂料细b的心腹靓仔南指出杀害其首领的是旺角的靓坤……”
陈警司对细节了如指掌,事无巨细地复述了当时的状况,竟然与事实相差无几。
黄炳耀冷哼一声:“细b死得其所,居然豢养了这么个心腹。”
“这下好了,整个江湖都因此动荡不安。”
陈欣健犹豫片刻,苦笑说道:“不只是江湖震动,连我们警局也在全力侦查这个案件。”
黄炳耀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陈欣健压低声音:“凌生悬赏了两千五百万寻找凶手,而我们普通警察一个月的工资才六千……”
黄炳耀愣住了,长叹一声。
“钱财动人心。”
陈欣健接着说道:“之前凌生提到用这笔钱对付倪家时,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但现在看来,为了一个铜锣湾的小弟,他都舍得拿出两千五百万,更别说对付与他有深仇大恨的倪家了。”
黄炳耀立刻说道:“倪家的事不能再拖了,凌生可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从他的行事风格就能看出,他对效率的要求极其严格。”
陈欣健微微点头:“大人物的通病啊!”
每当社会上发生影响恶劣的大案,警务处的领导总是喜欢设定破案期限。
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破案是有固定程序的,就算你清楚罪犯是谁,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一样束手无策。
大人物会关心这些吗?
当然不会!
大人物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显然,凌丰就是这样的人物。
黄炳耀浑身又开始发痒,忍不住拿出爱心 ** 抓挠不停,“凌生突然搞出这么大动静,我们的工作没受到影响吧?”
陈欣健苦笑着回答:“老大,今天不行了。”
“至少接下来三天不行,要是这股热潮过去不了,大家都没有心思办案。”
黄炳耀叹息道:“你下去告诉大家,一定要安抚好兄弟们的情绪。”
“如果真有人想查,那就让他们查吧。”
“凌生不是说过嘛,不管是谁,只要有线索,就会兑现承诺。”
“这笔意外之财,给黑帮还不如分给我们警队。”
陈欣健大喜:“老大英明!”
陈警司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一线警员后,众人兴奋得欢呼雀跃,随后便各自散去。
两千五百万,谁不想拿?
陈欣健摇头暗自感慨:“最好有人能立刻领走这笔赏金,不然这段时间没法好好工作了。”
细b遇害的消息警队上下都已知晓。
其他人就更不必提了。
但很少有人知道,细b原来的首领陈浩南等人已经被洪兴丢进了公海。
在一处荒废的工地内,几个人显得心神不定。
包皮神色凶狠地说道:“这事肯定是旺角靓坤干的,不然谁能对咱们铜锣湾这么了解?”
陈浩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听了这话顿时有些迟疑。
山鸡啐了一口:“你们是不是傻?”
“还说是旺角那边干的?”
“凌丰已经悬赏两千万银纸通缉凶手,难道他在贼喊捉贼吗?”
包皮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山鸡看着陈浩南居然对此有所动摇,顿时震惊了:“你们是不是疯了?”
“b哥一家人都被灭门了,这么大的事。”
“咱们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你们真的觉得凶手能躲过所有人的眼睛?”
“肯定有人看到了。”
“我敢打赌,绝对不是只有一个人看到。”
“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就会有人领赏了。”
“你们这些人还在瞎猜是旺角那边……”
大天二拉了拉山鸡:“山鸡,南哥现在很痛苦。”
山鸡瞬间暴怒:“南 ** 苦,我岂不更痛苦?”
“你们如果痛苦就去找害死b哥的凶手啊。”
“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
“在这破地方还在这里胡乱猜测别人。”
“真是可笑!”
“我 ** 怎么跟你们算得上兄弟。”
包皮勃然大怒,猛地冲上前:“ ** 说什么胡话?”
山鸡一巴掌拨开他的手:“你能啊,那你怎么不去找出杀害b哥的凶手?”
包皮大声反驳:“我说是旺角靓坤干的。”
山鸡突然一脚踹过去。
众人都没想到他会动手,全都愣住了。
陈浩南严厉喝道:“山鸡,向包皮道歉。”
山鸡啐了一口:“他配让我道歉?”
“我这是为了他好。”
“要是靓坤真的是杀害b哥的人,你觉得今天早上蒋生会放过他?”
“蒋生都已经表态了,你们还在固执己见,你们是洪兴的龙头还是坐馆?”
“你们什么都不是,却在冤枉旺角的人。”
山鸡的话像是一记重锤,陈浩南的脸色由白转黑,最后大声说道:“好,你不道歉是吧,那你就离开。”
“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我的小弟。”
山鸡也愣住了,过了许久才怒吼道:“离开就离开!”
“以后我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啐!
山鸡重重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甩了甩手,大步离开。
那帮家伙简直疯了。
跟他们混,迟早得完蛋!
他抓不住我们
尖沙咀仁心医院。
倪永孝走进私人病房,望着躺在床上的罗继:“阿继,今天感觉怎么样?”
罗继感激地看着倪永孝:“倪先生,我感觉好些了。”
“没能尽到责任,真是惭愧。”
倪永孝略带责备地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你这可是断了几根肋骨,好好休养才能恢复。”
“您不用为我的安危担心,有阿琛在呢。”
倪永孝转头看向韩琛:“是吧,阿琛?”
韩琛笑得像弥勒佛似的:“那是自然。”
“阿继,你别担心阿孝,现在江湖上风起云涌。”
倪永孝愣了一下:“江湖上这么乱?”
韩琛笑得很开心:“可热闹啦。”
“洪兴铜锣湾堂主细b,昨晚被发现全家遇害。”
“一家人都活埋了,太惨了。”
“洪兴震怒,所有堂主都在查,最后推举凌丰负责此案。”
倪永孝和罗继顿时震惊。
韩琛竟将事情原委说得一清二楚。
倪永孝疑惑道:“怎么听你描述得跟亲眼所见一样,阿琛,你可不是胡说的人。”
韩琛依旧笑嘻嘻的:“有人把这事传遍了。”
“凌丰不愧是倪家的人,果然有胆识,直接悬赏两百五十万港币。”
“整个江湖都快被搅得天翻地覆。”
“能不乱吗?”
倪永孝握住罗继的手说:“阿继,你的伤是阿丰造成的,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放心,应得的补偿,我会给你!”
罗继忙道:“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我心里清楚。”
倪永孝轻拍罗继的手背:“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安心养伤就行。”
“这段时间的医疗费、营养费等,我全包了。”
拿出支票,飞快写下几个数字,“这一百万算是你的报酬。”
虽说是报酬,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给罗继平息怨气的补偿。
罗继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拿起支票,说:“谢谢倪先生。”
倪永孝松了口气,满意地笑了,推了推眼镜:“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
清晨如往常一样,凌丰醒来时,李福早已备好了早餐。尽管凌丰购置了一座豪宅,但因突发状况,只能与骆天虹暂居于此。
凌丰正享受着早餐,李福却已奔波许久:“丰哥,您发布的悬赏消息全江湖都传遍了。”
“今日已有不少人前来提供线索。”
“坤哥派来上百人听我调度。”
“经筛选,事情已大致明了。”
凌丰专注地品尝着虾饺,随口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李福回应道:“昨夜细b家眷遭挟持,他被迫随同上山。”
“天色昏暗且无路灯,目击者根本无法辨认模样。”
“只能隐约看出领头的似有卷发,身形极为高大。”
凌丰略作点头:“给那五百万元吧。”
李福笑着答:“已经给过了。”
骆天虹惊讶道:“就这么给了?”
“这钱也太容易挣了吧?”
凌丰瞥了他一眼:“好赚?”
骆天虹满是疑惑:“不过看到个人,就拿五百万,这不算好赚?”
李福叹息:“取细b全家性命的人手段之狠辣,显而易见。”
“有人在这里领赏的事根本藏不住,你觉得那个人会安全吗?”
骆天虹愣住:“赚得快花得也快?”
李福轻轻点头。
骆天虹吃了一惊:“凶手竟这般大胆?”
凌丰冷声:“能把细b全家都活埋了,这种手段算不算毒辣?”
“坤哥说了,这种行事风格很符合某人的特点。”
“咱们坤哥是何许人也?”
“光这一点,就能推测出凶手是谁了。”
骆天虹一时迷茫:“凶手是坤哥?”
瞬间反应过来,重重给自己一耳光,“凶手应是类似坤哥那样的人物。”
凌丰点头:“对!”
“坤哥嗜财如命,一生仅视我为兄弟。”
“对敌人从不留情,出手便不留把柄。”
“斩草除根是他的人生信条。”
“这样的人物不是小角色,而是江湖中的顶尖存在。”
骆天虹精神一振:“这么说,害死细b一家的是江湖中人?”
凌丰咽下虾饺,擦净双手,说道:“没错。”
“不仅是江湖中人,而且是顶级的存在。”
骆天虹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凌丰:“老大,难道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凌丰笑着回应:“没错。”
骆天虹猛地站起来:“既然您知道是谁,为何还要这么做?”
凌丰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说话。
骆天虹疑惑地问李福:“福哥,老大这话啥意思?”
李福拍拍脑袋:“丰哥是想让你动动脑筋。”
凌丰接着说:“早上信息还没完全扩散,下午才是关键。”
“我给这个案子设定期限为三天。”
“无论如何都不能超过三天。”
李福立刻明白:“如果两天内没有进展,我们就直接派人对付凶手。”
凌丰点点头:“这事挺有意思的,你们好好学着点。”
骆天虹完全摸不着头脑:“细b可是洪兴的大佬啊。”
“他还能有趣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