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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巡捕房外的梧桐树下,示威人群的喊叫声像滚水般沸腾。

顾承砚站在二楼咖啡馆的落地窗前,指节抵着冰凉的玻璃,目光紧锁住人群中央那个裹着灰布衫的身影——林德昌的遗孀周秀芬。

她怀里抱着镶黑边的照片,镜框在秋阳下泛着冷光,照片里穿藏青色长衫的男人正对着镜头笑,那是林老板出事前最后一次出门时的模样。

“顾先生,扩音设备调试好了。”身后传来学徒阿福的低语。

顾承砚没回头,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他在林家破落的弄堂里,看着周秀芬跪在发霉的八仙桌前,把丈夫的绝笔信往火盆里送。

是他按住她的手,说:“林老板用命换的线索,不该烧成灰。”此刻他望着周秀芬被记者们围住的单薄背影,掌心沁出薄汗——这把火,该烧到山田健次郎的脸上了。

“各位先生!”周秀芬突然抬高了颤抖的嗓音。

人群霎时静了,只有报童的铜哨声从街尾传进来。

她举起照片,指腹蹭过丈夫的眉眼:“我家阿昌……上个月廿三夜里,收到过一封威胁信。”她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抖得厉害,“上面盖着‘大和商社’的火漆,落款是山田健次郎!”

扩音器里的话音炸响时,顾承砚的指尖在玻璃上叩出轻响。

楼下人群炸开了锅,卖梨膏糖的老陈把铜锅往地上一墩,吼道:“狗日的东洋鬼子!”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抢着去摸周秀芬手里的信纸,巡捕房的铁门“哐当”撞开,两个红头阿三举着警棍冲出来,却被潮水般的人墙堵了回去。

“承砚。”

熟悉的栀子花香弥漫过来,苏若雪站在他身侧,怀里抱着个牛皮纸卷宗。

她发间的珍珠坠子随着动作晃出细弧,那是上个月他在当铺里淘来的,说要配她抄账时垂落的发尾。

此刻她的指尖还沾着墨渍,眼睛却亮得像淬了星火:“照片的底版找到了。”她翻开卷宗,露出南京“汇文影楼”的登记簿复印件,“拍摄时间是九月初七,和老周说的密会时间分毫不差。”

顾承砚的呼吸顿了顿。

三天前苏若雪翻遍十六铺码头的货单时,他还担心她会被油墨弄脏月白色衫子——到底是他小看了,这个能把绸庄三年账册倒背如流的姑娘,翻起旧档案来比账房先生还厉害。

“我让人匿名送到军统上海站了。”苏若雪把卷宗往他手里塞,指腹擦过他手背上新添的抓痕,“连带山田在闸北买地的契据复印件。”

楼下突然爆发出更响的喧哗。

顾承砚望下去,见周秀芬被几个女学生护在中间,举着信纸的手还在抖,可声音稳了些:“阿昌咽气前……抓着我手腕说,要替他看着……看着那些吃里扒外的……”

“该走了。”苏若雪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顾承砚低头,见她腕上还系着今早他塞给她的暖炉,红绸子磨得起了毛边。

他突然想起昨夜她蜷在藤椅上替他抄《商战要略》的模样,钢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小墨点,她说“这样写,荣老板看了才肯信”。

此刻他把卷宗往怀里拢了拢,喉间发暖:“去商会。”

大新公司顶楼的会议室里,红木圆桌被拍得咚咚响。

荣老板把茶盏一放,胡子都翘起来:“顾贤侄说得对!咱要是再跟东洋人的纱厂合作,和汉奸有什么两样?”周经理搓着发红的手背——他刚才攥着林老板的绝笔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互助基金我出五万,就当给林老弟烧柱香!”

顾承砚站在地图前,指尖划过标红的日资企业位置:“暂停合作只是第一步。”他展开刚起草的《自保公约》,纸页窸窣响得像战鼓,“从明天起,我们要发起‘穿国产绸,做中国人’的消费运动。”他望向窗外,看见街角报童举着号外狂奔,“让全上海的太太小姐都知道,穿东洋绸子,丢的是祖宗的脸!”

会议散时,暮色已经漫进窗户。

苏若雪替他收着桌上的文件,珍珠坠子在暮色里闪了闪:“今晚……要去见张主编?”顾承砚一怔,随即笑了——她总是什么都知道。

他摸出怀表,指针指向七点十分:“替我把那封《致上海市民书》再誊一遍,用你写小楷的笔。”

走出商会大门时,秋风吹得他领口发紧。

他裹了裹大衣,往法租界方向走。

路灯次第亮起,照见街角报亭的玻璃上,新贴的号外标题刺得人眼睛疼:《林老板之死竟涉日商!

匿名信落款山田健次郎》。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牛皮纸包,里面是苏若雪刚誊好的文章,墨迹还带着松烟墨的清苦。

前面转角就是“申报”报馆。

顾承砚放慢脚步,看见二楼窗户透出昏黄的光。

他理了理领口,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有些话,该让全上海都听见了。

申报报馆的木楼梯吱呀作响,顾承砚的皮鞋跟叩在踏板上,每一步都像敲在绷紧的琴弦上。

二楼编辑室的门虚掩着,油墨味混着陈茶气涌出来,他抬手时发现指节发白——方才在街角看见报童举着号外狂奔时,他还能稳住,此刻真正要把最后一块砝码压上去,心跳竟快得撞着肋骨。

“顾先生?”门里传来张主编的声音,带着常年熬夜的沙哑。

顾承砚推开门,见那个总把金丝眼镜推到额头上的清瘦男人正蜷在藤椅里,脚边堆着半人高的新闻稿。

张主编抬头,镜片滑下来遮住半张脸,“您来得巧,刚收到工部局的警告,说要‘注意舆论导向’。”

顾承砚把牛皮纸包放在堆满铅字的桌角,动作轻得像放枚炸弹。

“张叔。”他喊得郑重,这是他第三次来报馆时,张主编让他这么叫的,“林老板的绝笔信在巡捕房锁着,周秀芬手里的是誊抄件。但这张照片——”他抽出南京汇文影楼的底版,推到对方面前,“是九月初七夜里十点,山田健次郎和伪税警团的老周在虹口居酒屋的合影。”

张主编的手指在照片边缘顿住。

他摘下眼镜,凑近了看,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缩成针尖:“老周上个月刚升任闸北税警队长,前儿还在报纸上夸他‘维护市面有功’!”他猛地抬头,喉结滚动,“您……怎么拿到的?”

“苏若雪翻了三个月码头货单,追着汇文影楼的学徒问出来的。”顾承砚摸出怀表,指针指向七点二十八分,“明早八点,法租界的《字林西报》会收到副本。”他望着张主编鬓角的白发,声音放软了些,“您知道的,我要的不是泄愤。是要让全上海,让全世界都看见——”他敲了敲照片里山田搭在老周肩上的手,“东洋人和汉奸的手,已经攥住咱们的钱袋子了。”

张主编突然站起来,藤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照片冲进里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台老式相机。

“通栏标题我来拟。”他扯松领口,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谁在幕后操纵上海经济?》——够不够响?”

顾承砚笑了,这一笑把喉间的紧绷都笑散了。

他从内袋摸出苏若雪誊的《致上海市民书》,墨迹还带着松烟墨的苦香:“配这篇,用您说的‘带刺儿的软刀子’。”

凌晨三点,顾承砚站在印刷车间外,听着机器轰鸣里传来铅字碰撞的脆响。

他摸出怀表,指针刚过三点十五分——苏若雪该到绸庄后堂了。

果然,当第一版报纸带着油墨热气从传送带上滑出时,他的怀表震了震。

那是苏若雪新配的传呼器,短鸣三声,代表“已就位”。

顾家绸庄后堂的煤油灯结着灯花,苏若雪的影子在青砖墙上晃成一片。

她面前摊开三本泛黄的账册,最上面那本是顾氏光绪三十年的旧账,边角被虫蛀出星星点点的洞。

她指尖沾了沾口水,翻过一页,突然顿住——账本右下角的“绸缎十匹”后面,有个极小的墨点,和光绪三十二年那本账册里“棉花百斤”旁的墨点位置一模一样。

“果然。”她轻声说,从抽屉里摸出放大镜。

三年前她替老顾先生核账时,就发现这些看似随意的墨点总在每月初一、十五的账目里出现,当时只当是老账房的习惯。

此刻她数着墨点间距,突然想起顾承砚说过的“摩斯密码”——短点是“滴”,长点是“嗒”,间距代表字母间隔。

她抽出钢笔,在纸上快速划着:“滴嗒滴……嗒滴滴滴……”当最后一个符号落下时,纸上显出一行英文:“warehouse No.7, midnight.”(七号仓库,午夜。

“阿福!”她推开后堂木门,秋夜的凉风吹得灯芯一跳。

学徒阿福抱着个铁皮盒子从阴影里钻出来,脸上还沾着墙灰——他刚把监听设备藏进隔壁米行的房梁。

“按之前说的,把这套密码抄三份。”苏若雪把纸页塞进铁皮盒,“一份给商会监听组,一份给军统的陈科长,还有一份……”她顿了顿,指尖抚过盒盖上的铜锁,“给顾先生。”

晨光透过申报馆的玻璃窗时,头版通栏的照片已经印了三万份。

顾承砚站在南京路上,看着报童举着报纸狂奔,“东洋商社勾结汉奸”的标题被喊得震天响。

英美领事馆的汽车停在路口,蓝眼睛的领事助理捧着报纸皱眉,黄包车夫凑过去看,车把一扔:“奶奶的!难怪上个月米价涨得邪乎!”

财政部的电话是上午十点打来的。

顾承砚接起时,听筒里传来陈次长的叹息:“瑞士银行的流水……确实有山田家族的账户。”对方停顿片刻,“但要冻结资产,得有国际联合调查的批文……”

“《字林西报》的记者正在去外滩的路上。”顾承砚望着窗外,看见两个外国记者举着相机往领事馆跑,“他们说要‘记录上海市民的愤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接着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我让秘书拟公函。下午三点,你带材料来财政部。”

暮色漫进商会顶楼时,苏若雪捧着个牛皮袋推门进来。

她发间的珍珠坠子沾着细尘,腕上的暖炉还热着——是顾承砚今早塞给她的。

“监听组截获了新电报。”她把牛皮袋放在桌上,取出一叠译码稿,“他们还在用那套摩斯码。”

顾承砚翻开稿纸,最上面一页的字迹还带着墨香:“明日清晨,十六铺码头接头,货物为‘金库b线’钥匙。”他的手指在“金库b线”上顿住,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从汉奸宅里搜出的地图——那上面用红笔标着“法租界地下金库”,b线正是连接汇丰银行的密道。

“阿福说,发报地点在闸北。”苏若雪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和老周的税警队防区重合。”

顾承砚抬起头,窗外的晚霞把他的脸染成血色。

他摸出怀表,指针指向七点十七分——距离明早六点,还有十一小时。

桌上的传呼器突然震动,是监听组的急电。

顾承砚按下开关,电流杂音里传来急促的男声:“顾先生,刚破译一条加密电报——”

他抓起笔,在便签上快速记录,字迹越来越重,最后一个字几乎戳破纸张。

苏若雪凑过去,看见上面写着:“钥匙已到手,注意顾承砚。”

夜风卷起桌上的译码稿,一张纸页飘到地上。

苏若雪弯腰去捡,却看见最底下那页的角落,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金库b线,藏着整个上海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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