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风眸色一暗,不用管事的下令,手中箭矢一转,以箭成匕,已经朝来人攻过去。
管事的手一挥,身后土匪们也立即朝戚小风围过去。
戚小风一个旋身,手中箭矢一进一出间,冲在最前面的一人已经被扎破喉管,了结了性命。
戚小风的身姿如他的名字一样,迅捷如风,招式狠厉,干脆利落,毫无多余的花招,只要靠近他的人,几乎都是被一招毙命。
鲜血飞溅在他俊美的脸上,戚小风眼都不眨,面无表情的又解决掉一个土匪,虚晃一招,下一瞬,身姿一跃,跳出了窗户。
“追!”管事的下令,看了一眼藏在桌底和屏风后的萧烈几人,吩咐留了两个土匪留守此处,便追出去了。
没一会,大当家黑着脸走进来,土匪们正在清理地上的尸体,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萧烈和封野坐在地上,依偎在一起,一脸的惊魂未定;竹青更夸张,从屏风后探出脑袋,看到一地的尸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体抖的像筛糠,指着地上的尸体,话都说不出来了。
慕羽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也不让人换间屋子,就看着下人们将尸体拖走,又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才开口说道:
“几位别怕,只是刺客而已。来人——”
他朝外喊一声,一个小土匪走进来,“去厨房端两碗安神汤来,给几位公子压压惊。”
小土匪退出去,门关上,慕羽看看地上的萧烈两人,又看向屏风旁的竹青:
“都起身说话,地上不凉吗?还是要我扶?”
他说着,就要起身,封野看一眼,扶着萧烈从地上站起来,另一侧竹青也撑着屏风站起身。
“说说吧。”慕羽给自己倒杯茶,刮着茶碗内的浮沫,“跟戚小风认识吗?”
几人头摇的像拨浪鼓。
慕羽没意外,点了点面前的几把椅子,“坐。”
几人对视一眼,坐下来。
慕羽再次开口,叹一口气,露出几分惆怅:
“哎,土匪窝就是这样,没办法,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像这种杀戮,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习惯了就好了。”
他说着看向竹青,“你之前说因为这里选亲,便来了,那么现在还——”
“哇——”不等慕羽说完,竹青忽然扯着嗓子嚎了一声,“呜……我不参加了,我要回去,我以为是来过好日子的,谁知道……呜……我不想被当菜砍了,快放我回去……”
萧烈和封野看一眼,没说话。
慕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喊的一居灵。
“闭嘴!”慕羽吼出一嗓子,身上气势外放,竹青立即噤声。
慕羽随即看向萧烈二人,“那你们呢?”
萧烈面色发白,像是被吓傻了,求助似的看一眼封野,又看向慕羽,小声说:
“我们本就是被抢上来的……能不能——”
他吞了吞口水,看着慕羽的眼神里充满期待,“……放我们回去?”
“不能。”慕羽几乎没有犹豫。
眼神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竹青身上,“今晚就你先来。洗干净在房间等我。”
竹青睁大眼睛,“不、不是说,是自愿的吗?你怎么还点菜?……”
“是啊。”慕羽接过话,“是你自愿上来的,我又没拿刀架着你。再说,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的脸色倏然一变,“你当我这金风寨是什么地方?杂货铺吗?”
慕羽语气低沉,眼里嗜血杀意弥漫,这回正儿八经有点大当家的风范了。
竹青像是被吓到了,低下头没敢再吱声。
空气小静了一会,萧烈小心开口:“那既然这样,我们兄弟俩是不是可以退下了?”
慕羽转过头:“你们俩明天,明天就轮到你们俩。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夜晚,竹青被带走,萧烈和封野留在听风院,何德胜在慕羽走后便被顾先生送了回来,院内留了几个值守的小土匪。
萧烈和封野和衣躺下,何德胜睡在隔壁的小卧榻,没一会就传出了鼾声。
等夜又深了几分,萧烈坐起身,封野也坐起来,萧烈却按住他的胳膊,正打算说句什么,两人气息同时一变。
下一秒,两人默契的同时侧身一避,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自身后刺过来。
萧烈敏捷的回身,封野抓住萧烈的胳膊,借力一脚踹过去。
那人后撤几步退开,不等他再次动手,萧烈已经认出了人。
“戚小风。”萧烈对着那团黑影喊了一句。
戚小风没应,身形一闪,朝外间行去。
萧烈和封野对视一眼。
何德胜。
两人跑出去,戚小风的刀尖已经立在了何德胜颈侧。
何德胜睡眠好,属于雷打不醒的那种,此刻刀尖距离他的颈侧仅有一指的距离他都没醒。
戚小风挑挑眉,准备劈下的手刀停住,对着追过来的萧烈和封野,沉声道:
“别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萧烈和封野停住脚步。
戚小风看着二人:“你们果然会武?你们是什么人?”
萧烈没直接回答,而是报出了一个名字:“暗影阁天字一号夜崇明,可教你们辨识过此物?”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悬在指尖,月光从窗户洒进来,隐隐能看出玉佩的形状。
戚小风一怔,不等他反应,萧烈已经利落的将玉佩扔过去。
戚小风伸手去接,也是这一瞬,萧烈一个箭步,一手抓住戚小风横在何德胜颈间的手腕,另一只手单手成爪,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朝戚小风抓过去。
戚小风抓住玉佩,温凉的触感传到手心,不待他从震惊中回过神,下一秒喉间一紧,萧烈的手已经卡在了他的命门。
“本座的招式可识得?”萧烈声音低沉,一双眼睛如暗夜里攫住猎物的鹰。
戚小风心下惧惊,指腹摩挲着那块玉佩的质地和纹路,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出口:
“您是……阁主大人?”
“怎么?”萧烈尾音微挑,危险如针芒层层蔓延,“本座许久未归,竟是连本座的声音都不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