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如同破碎的琉璃,锋利的碎片纷纷坠落,众人在这诡异的景象中,坠入莫高窟最底层的藏经洞。洞中的空气弥漫着一股陈腐与神秘交织的气息,烛光在洞壁上摇曳,投下扭曲的影子。
七张巨型唐卡占据了洞窟的整面墙壁,它们无风自动,画布上的人像以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老化又年轻化,仿佛有生命一般,胸口的起伏昭示着他们正在呼吸。老唐的瞳孔猛地收缩,多年的冒险经验让他瞬间察觉到危险,他大喝一声:“退后!”同时迅速举起猎刀。然而,最左侧的唐卡却比他更快一步,一道金线如离弦之箭射出,精准地将他的手腕钉在墙上。老唐吃痛,闷哼一声,抬头看向唐卡,只见画中“未”神使缓缓睁开双眼,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与自己竟有七分相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
Z反应迅速,机械臂瞬间弹出激光刃,金属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可就在这时,“卯”神使的唐卡泛起数据流波纹,诡异而又充满科技感。Z的义眼突然不受控制地闪烁起来,一段陌生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强行涌入他的脑海。在这段记忆里,他看到自己身处某个迭代之中,亲手将林无咎改造成杀戮机器。“这是……我的未来?”Z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机械关节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仿佛也在为这段可怕的记忆而颤抖。
中央唐卡“子”神使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撕裂声,完全剥离了画布。他身着与陆昭相同的战术服,就连锁骨处的旧伤疤都分毫不差,宛如一对镜像。唯一的区别在于左眼,那里镶嵌着一个微型沙漏,上半球映射着现实世界的模样,下半球则是神秘的回廊。“观测者V - 427,或者说……”子神使的声线与陆昭重叠,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第428号的我。”
就在这时,林无咎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那声音凄厉而又诡异,回荡在洞窟之中。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缓缓飘到“午”神使唐卡前。众人惊恐地看着她蜕落的皮肤下,露出与画中飞天完全一致的金色机械纹路。唐卡里伸出一只琉璃手骨,与她十指相扣,紧接着,基因认证通过的电子音在洞窟内回荡,冰冷而又无情。
剩余五张唐卡同时火化,诡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窟。“丑”神使竟是某个迭代的老唐,全身长满猎刀,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那模样既熟悉又陌生;“寅”神使呈现出Z的终极形态——完全机械化的量子计算机,精密的线路与闪烁的指示灯,散发着令人敬畏的科技气息;剩下三位神使的面容不断变化,模糊不清,似乎是尚未觉醒的团队成员,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们围坐在突然出现的青铜茶台边,茶台古朴而又神秘,上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子神使推给陆昭一杯冒着星云的茶,那茶杯中沉浮着428个微型地球,每个地球都在上演着重复的毁灭,这诡异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喝下它,你会想起我们真正的任务。”子神使的声音平淡,却仿佛有着某种魔力。
此时,午神使的唐卡已与林无咎融合50%,她的右眼变成了机械瞳孔,声音带着双重混响,仿佛来自两个不同的时空:“陆昭,他们没告诉你吗?每次轮回都是因为……”然而,子神使突然掐断了她的声音,仿佛有什么秘密绝不能被说出。但陆昭的钥匙纹身突然灼烧起来,三行字清晰地浮现:
[定律4:观测导致坍缩]
[定律5:原生体是稳定锚]
[定律6:机械师承载文明备份] 。
老唐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断金线,他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挥舞着猎刀劈向茶台:“去他妈的任务!我们只是你们的复活容器!”他的怒吼声中充满了绝望与反抗。
所有唐卡突然收缩成七枚光球,光芒耀眼。子神使的身体开始粒子化,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可惜,你们这次还是没能突破循环。”话音刚落,沙漏倒计时突然归零,整个莫高窟开始二维化,墙壁、地面、众人的身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拉平。唯有林无咎(午)保持立体,她最后的人性在机械眼中闪烁,艰难地开口:“陆昭……钥匙能……”可话未说完,她的声带完全变成辰神使的频率:“终焉协议强制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