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时，院子里的灵晶灯笼还亮得跟白天似的。唐小棠翻了个身，透过窗户看见山精们抱着灵晶弹珠在云丝堆里打滚，首领的小木碗扣在头上，像戴了个亮晶晶的帽子。金色的珠子在枕头边闪了闪，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光柱里飘着些圆滚滚的东西，本源之兽的尾巴正往光柱里扫，像是在赶什么活物。
“草叶子说他们送新宠物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爬起来，机械义肢的绿痕刚碰到窗沿，共生草藤蔓就顺着墙爬上去，在灵晶灯笼旁织了个小网，“这藤蔓比灵枢草长得快，一晚上就爬满窗台，用熔晶液浇了都没用，跟成精了似的。”
小石头抱着兔子从屋里滚出来，脚刚落地就被云丝绊了个趔趄，本源绒蹲在他肩膀上，吐着丝线把他和兔子捆在了一起，引得小家伙直蹬腿。“这绒成心捣乱！” 他挣扎着往光柱边跑，“看万谷之源送了啥好东西，比货郎的暖炉还稀罕不。”
光柱里突然 “叽叽喳喳” 响，群巴掌大的鸟儿飞了出来，羽毛是七彩的，喙里叼着颗小灵晶，落在灵晶堆上像撒了把会动的宝石。侍从的声音顺着光柱飘过来，带着点得意：“本源之兽说这是‘晶羽鸟’，会用灵晶砂筑巢，下的蛋是七彩的，比你们的本源绒有用！”
李婆婆正往筛子里倒灵晶粉，晶羽鸟突然往筛子里飞，用喙啄起粉往云丝堆里撒，像在帮忙做糕点。“这鸟儿比山精还机灵。” 她往石桌上摆了碗灵枢蜜，“会干活就有糖吃，比小石头强，不用催就知道帮忙，回头教它们采野菊，比灵蝶还快。”
星痕背着竹篓从后山回来，里面装着捆香料藤，藤上的红果子被晨露洗得发亮，像串小灯笼。净化之火的灵体从刻刀里钻出来，在晶羽鸟周围转了圈，金色的火焰没伤到鸟儿，反而让它们的羽毛更亮了，引得鸟儿都往他身边飞，落在竹篓边上像挂了串彩球。
“后山的香料藤结果了。” 他往石桌上倒了倒，红果子滚出来时撞在晶羽鸟的蛋上，发出 “咚咚” 的响声，“灵蝶说这果子能让晶羽鸟多下蛋，比灵晶砂管用，孵出来的小鸟羽毛更亮，能当信号灯用。”
老张头举着个新做的鸟笼往晶羽鸟身边凑，竹条上用彩纹石画着圈，刚靠近鸟儿就钻了进去，还叼着颗灵晶砂铺在笼底，像在布置新家。他往笼门贴了张黄符，说这是 “安巢符”，能让鸟儿不往外飞，比绳子捆着体面，还能让它们多下蛋。
“这符比‘束缚符’灵。” 他往每个鸟笼里放了块香料根，“鸟儿吃了这个，下的蛋能治头疼，比我的‘安神符’管用，还不用画符那么费劲，煎个蛋就行。”
司徒雪抱着水晶琴坐在石桌旁，指尖轻轻拨了下弦，晶羽鸟突然跟着琴声唱起来，羽毛上的晶光随着节奏闪，像在开演唱会。她往琴弦上缠了根本源绒的丝线，音色变得像泉水叮咚，引得鸟儿都往琴上落，用喙轻轻啄弦，像是在伴奏。
“《引鸟谣》能让它们多下蛋。” 她往鸟笼里放了片红果子，“比硬抢管用，下的蛋能做颜料，比香料藤煮的水还鲜亮，画符比晶墨还好看，老张头肯定喜欢。”
雷耀蹲在院门口摆弄算珠，星图上的光点在晶羽鸟周围跳得欢，像群追着花的蝴蝶。小金举着钳子夹起颗灵晶砂，往星图上撒了撒，光点突然聚成个鸟窝的形状，里面躺着几颗七彩蛋，看得雷耀直笑。
“这鸟儿能当天气预报员。” 他往星图里塞了颗算珠，光点突然变成朵乌云，“算珠说它们下雨前会用灵晶砂盖巢，比老张头的‘测雨符’准，以后晒草席不用怕淋着了，比看天色靠谱。”
早饭时，李婆婆用晶羽鸟下的蛋做了摊饼，黄澄澄的饼上嵌着灵晶砂，像撒了把碎钻。山精们举着小木碗围过来，首领抢了块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看得晶羽鸟都往他身边飞，用翅膀拍他的脑袋。
“给鸟儿也分点。” 李婆婆往鸟笼里放了块饼，“下蛋有功就有赏，比小石头强，干活就得给好处，不然谁给你卖力。等会儿教它们编网，比本源绒还快。”
饭后，货郎的马车突然 “轱辘轱辘” 滚回来，车斗里堆着些糖人，孙悟空、小兔子样样都有，在晨光里闪着亮。“忘了给山精带糖人！” 货郎跳下车往院里跑，看到晶羽鸟眼睛都直了，“这鸟儿卖不卖？我给五十两银子，比收灵晶绣球还多！”
小石头举着糖人往山精们面前晃：“不卖！这是万谷之源送的，比你的糖人稀罕。想要啊？用城里的戏服换，我给你个灵晶弹珠，比琉璃球值钱。”
唐小棠领着货郎看晶羽鸟筑巢，鸟儿正用灵晶砂和云丝编窝，编得比草席还精致，里面铺着香料叶，像个七彩的小篮子。“这鸟窝能当首饰盒。” 她往窝里放了颗本源果，“比货郎的木盒子好看，还能自动清洁，放多久都不脏，比老张头的‘除尘符’管用。”
货郎赶紧从马车上搬下匹绸缎，红得像香料藤的果子，在晨光里闪着光：“这是贡品缎，做戏服的好料子，换你两个鸟窝咋样？比花布值钱，做件衣裳能穿十年。”
老张头往绸缎上撒了把晶墨：“这料子能改改，画上‘亮彩符’，在太阳底下能变七彩色，比晶羽鸟的羽毛还好看。两个鸟窝太少，得加十个糖人，给山精们当零食。”
司徒雪坐在水晶琴旁弹起了《换巢谣》，琴声刚落，晶羽鸟就往货郎身边飞，用喙叼着新筑的窝往他手里送。货郎乐得合不拢嘴，赶紧从车斗里抱出堆糖人，山精们见状都往车边跑，小木碗举得高高的，像群讨糖吃的孩子。
“这琴音比吆喝管用。” 她往鸟笼里放了把红果子，“鸟儿听了就听话，比小石头的错符扩音器强，不用费嗓子，还能顺便练琴，比干坐着强。”
中午，李婆婆用货郎换的绸缎做了桌布，铺在石桌上像块流动的晚霞。晶羽鸟蛋摊饼、香料肉干、晶菊糕摆了满满一桌，货郎吃得直咂嘴，说这比城里最大的酒楼还热闹，连鸟儿都陪着吃饭，跟做梦似的。
“这缎子做被面正好。” 她往货郎碗里舀了勺灵晶甜汤，“比云丝被好看，盖着又暖又体面，比李裁缝做的强，不用针线就能缝，用本源绒的丝线粘就行，比浆糊结实。”
下午，货郎要走时，往院里卸了箱胭脂水粉，说是给唐小棠和司徒雪的，换晶羽鸟下的蛋。“这胭脂是宫里娘娘用的，比花布值钱。” 他往唐小棠手里塞了盒，“下次来给我留十个蛋，我给你们带城里最时兴的玩意儿，比万谷之源的还稀罕。”
小石头往货郎车上扔了个鸟窝：“这个送你，放胭脂盒正好，比木盒子防潮，回头带个皮影戏的架子来，教山精们看戏，比看老张头画符有意思。”
货郎刚走，光柱里就 “哗啦” 作响，堆得像小山似的灵晶砂涌了出来。本源之兽的声音顺着光柱飘过来，带着点不满：“你们又跟别人做买卖？这些换你们的晶羽鸟蛋，比货郎给的多，还送十只幼鸟！”
李婆婆往灵晶砂里扒了扒，抓起把往鸟笼里撒：“这砂比上次的细，筑的窝更结实。小石头，把蛋给他们，换了这些能做更多灵晶玩意儿，比换胭脂水粉划算，万谷之源的东西才实在。”
傍晚时，夕阳把灵晶堆染成了金红色，货郎换的绸缎在晾衣绳上飘来飘去，像挂了片流动的晚霞。晶羽鸟在灵晶砂堆上筑了十几个窝，每个窝里都躺着颗七彩蛋，在余晖里闪闪发亮，看得山精们都举着小木碗守在旁边，像在等开饭。
“今天又是两头赚。” 唐小棠靠在灵晶堆上，看着晶羽鸟和本源绒一起玩灵晶弹珠，“草叶子说货郎会把鸟窝卖给城里的小姐，比老张头的符纸卖得还贵，以后咱们不愁销路了，比守着院子强。”
金色的珠子突然亮了亮，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侍从正在用晶羽鸟蛋做颜料，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凑在一起看，像群好奇的孩子。平衡之钥的七彩光晕在她手腕上流转，与净化之火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顺着光柱往那边飘，像是在传递满意。
“他们做的颜料没咱们的亮。” 小石头举着个用新颜料画的符晃了晃，“这颜料里加了香料根粉，画的符威力比平时大两倍，比老张头的晶墨还灵，回头再做几盒，换货郎的皮影。”
夜深了，灵晶灯笼把院子照得像白天，晶羽鸟在窝里睡着了，偶尔发出 “叽叽” 的梦话，像在数灵晶砂。山精们抱着糖人躺在云丝堆里，首领的小木碗里还剩半块，亮晶晶的糖渣粘在碗沿上，像镶了圈碎钻。
唐小棠往每个鸟笼里都放了片香料叶，香味混着晶光飘满了院子，连风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她知道，有这些新宠物帮忙干活，有伙伴们一起琢磨新买卖，这里的故事只会越来越热闹，像晶羽鸟的羽毛一样，越来越鲜亮。
“晚安。” 她轻轻说了声，“愿明天的新花样，更稀罕些。”
夜风吹过院子，带着灵晶和香料的清香，晶羽鸟的梦话与光柱里传来的筑巢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谣。远处的海面上，防火船的汽笛声隐隐传来，为这充满惊喜的夜晚，添上了悠长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