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锻铁房飘出股糊味儿的时候，雷耀正蹲在星门桥头啃墨香饼。
刚咬下一口，满嘴油酥混着艾草香，手里的算珠突然跟被烫着似的蹦起来，在他手背上砸出个红印：“我的妈呀！火影那帮小崽子，连匠星都开始闹绝食了！” 他赶紧掏出算盘，好家伙，算珠上的护额裂痕图案正一点点消失，全变成冷冰冰的数据代码，“准是拓真那小子又在搞他的完美护额！查克拉回路都快被数据撑炸了！”
算盘边儿上的铜绿直往下掉，雷耀盯着慢慢模糊的传统锻造符文，心里直犯嘀咕。
想当年初代火影锻造坊的温度还留在指尖，现在倒好，这些天天捧着全息投影的小年轻，拿算法把老祖宗传了上千年的手艺，搅和得跟数据残渣似的。
司徒雪把琴弦往星轨栏杆上一绷，想折成苦无的样儿，结果琴弦刚碰到空气就发出 “吱呀” 一声。
她往木叶村方向一瞧，好家伙，天空飘着层冷蓝光，是纳米修复仪超负荷运转的光。
那琴弦自己缠成护额的模样，可到了裂痕那儿 “啪” 地断开 —— 要知道，这裂痕可是忍者荣耀的象征，现在倒成了小年轻眼里的 “瑕疵品”。
“火凤凰的尾巴都结冰了！” 她猛地攥紧琴身，金属震动声惊得檐下乌鸦 “扑棱棱” 乱飞，“现在的小忍者啊，把护额裂痕当丢人玩意儿，连苦无上的锤痕都得用纳米技术磨得溜光！”
风呼啦啦吹过琴弦，司徒雪低头一瞧，锈迹斑斑的护额上映着自己的脸。
这护额是她爸留下的，上面每道裂缝都带着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味儿。
可这会儿，远处传来的机器嗡嗡声，愣是要把这些带体温的老伤疤，换成冷冰冰的镜面。
“再这么搞下去，以后连结印手抖都要被当成缺陷了！” 司徒雪气得指甲都掐进琴柄里，恨不得给这离谱的世道戳个窟窿。
四人踩着星轨跑到锻铁房，就听见金属门液压装置 “嘶 ——” 地放气。
门刚打开，蓝光 “唰” 地涌出来，整面墙的全息投影正反复播放《鬼灭》里刀匠抡锤子的慢镜头。
3d 打印机喷出的纳米材料，在空中慢慢凝成苦无的形状。
拓真站在操作台中间，十三岁的小身板被冷光衬得棱角分明。
他举着新做好的苦无仰天大笑，护额上贴着的纳米膜闪着怪里怪气的彩虹光，原本该有裂缝的地方平滑得像镜子。
“你们看！我这苦无误差连 0.01 毫米都不到！” 少年兴奋得声音直抖，手腕一转，刀刃划出齿轮似的寒光，“那些说我是菜鸟的老家伙，这次得被打脸了！” 随着他比划，苦无表面泛起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跟会发光的符咒似的。
星痕刚用鹿角刻刀碰了下苦无，刀突然疯狂震动。
他瞪大眼睛，用灵视一看，吓得够呛 —— 拓真的记忆碎片正肉眼可见地碎成渣。
第一次握锤子砸到脚的糗样、淬火失败躲着哭鼻子、师父拿金粉在护额裂缝上画笑脸…… 这些画面就像被雨水泡烂的纸，碰上数据洪流，“唰” 地就没了颜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团由公式组成的银色漩涡，机械音还在不停念叨 “误差修正”“数据优化”。
\"这就是个数据化的大坑！\" 雷耀的青铜算盘突然嗡嗡响起来，算珠自动排成个 \"执\" 字，悬在拓真脑门上晃悠。
他瞥了眼角落的 3d 打印机，蓝光闪烁的机械臂正照着《鬼灭》里刀匠的样子锻造，可看着就是那么别扭，\"这些破机器在偷咱们传统锻造的动作数据，最要命的是 ——\" 他猛地戳向拓真手里的苦无，\"瞧见没？原本师父刻的 ' 别怕歪 ' 被磨得干干净净！没了打铁时手一抖的误差，那还叫锻造？就是流水线生产！\"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嗷呜一嗓子，爪子呼地拍碎拓真的纳米护额。
麟片缝里卡着半片锈迹斑斑的金属，上面印着拓真最怕人提的事 —— 上周他因为护额裂了道缝，被外村人笑成 \"补锅匠\"。
\"火麒麟说这些小鬼被 ' 完美忍者 ' 洗脑了！\" 她一把扯开拓真的衣领，后颈处数据流组成的护额刺得人眼疼，\"连伤疤都要搞数据化，跟套了层铁壳子有啥两样？\"
老医匠李婆婆的药碾子在锻铁房里吱呀乱叫，她盯着拓真的查克拉检测报告，手背上的老疤跟着直跳：\"《本草纲目?忍术篇》白纸黑字写着，' 查克拉回路得留点透气缝 '！\" 说着摸出拓真以前的护额，裂缝里还沾着三年前任务时的血，\"把这护额泡进我的 ' 痛觉传导液 '，让这些满脑子数据的小鬼尝尝真刀真枪锻造的滋味！\"
司徒雪的琴弦 \"铮\" 地绷成扫描仪模样，琴音裹着数据流就往 3d 打印机里冲。
她闭眼就能看见初代星石主人皱着眉头念叨：\"当年怕手艺失传，倒忘了传承的根在咱们匠人的骨头里。
\" 琴音扫完打印机内存，她突然喊起来：\"雷耀！快把这些历代忍者护额裂痕的数据导进万界陶碑，让小崽子们看看前辈们伤疤里的故事！\"
\"明白！\" 雷耀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虚拟算盘珠子跟着乱蹦，全息投影里唰地弹出一堆画面。
三代目火影的护额裂了道缝，那是被岩隐村苦无砍的；卡卡西的护额缺了角，底下藏着写轮眼的秘密；就连鸣人刚开始学螺旋丸那会儿，护额都被烧出个黑窟窿。\"瞧见没？\" 胖子兴奋地拍着桌面，\"这些疤可比啥数据都带劲，全是忍者拿命换来的勋章！\"
拓真盯着投影，手不自觉摸向后脑勺的数据护额。
去年任务搞砸，师父当着他面掰裂护额，说 \"真正的忍者，护额得裂得跟星空似的\"。
可现在这高科技护额，摸着冰凉顺滑，锻造时压根找不到老兵器的那种手感。
星痕递过来一把旧苦无，刀身上全是锤打痕迹，刀柄还刻着 \"第七次失败\"。
\"锻刀村捡的，老匠人说这些坑坑洼洼里，藏着淬火时的火星子。\" 拓真刚握住，苦无突然嗡嗡响，刀刃上竟闪过一段画面：老铁匠在作坊里哼着跑调的歌，火星子溅到护额裂缝上，烧出特别漂亮的纹路。
正看着呢，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咬住他裤腿，硬是把人往万界陶碑拽。
碑上亮着各种光，《鬼灭》刀匠的淬火疤、《海贼王》船匠的修补印，还有青木村陶匠摔碎陶罐的痕迹。
拓真低头一看，自己的护额数据膜正在碑前融化，露出底下昨天刚划伤的伤口 —— 本来拿纳米技术遮得严严实实的。
司徒雪轻轻碰了下他的伤口，琴弦突然弹出他第一次拿锤子的滑稽调子。
\"疼不？这伤可不是丢脸的事，分明是你和苦无定下的第一个约定啊。\" 拓真又看向投影里卡卡西的护额缺口，发现那里头流动的查克拉，比自己的高科技护额顺畅太多了。
李婆婆端着熬好的痛觉传导液，琥珀色的药汤里还飘着拓真旧护额的碎片。
她把碗往拓真面前一推，\"喝了，保准让你想起第一次打铁的糗样 —— 手抖得跟筛子似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可眼睛亮得能当灯笼使！\"
刚把药灌下去，拓真脑袋里突然炸开段早被删掉的数据记忆。
十四岁生日那天的事儿跟放电影似的冒出来：他在护额裂缝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木叶蝶，师父笑得直捶他后背，说这蝴蝶比啥忍术特效都带劲。
再摸摸现在的纳米护额，连这点乐子都没了。
\"我... 我真是糊涂啊！\" 拓真摸着重新裂开的护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总想着把护额修得滴水不漏就能变强，结果现在连老伙计苦无都不认我了。\" 他举起那把带锤痕的旧苦无，刀刃在太阳底下泛着暖烘烘的光，\"敢情真正的厉害，是敢把自己的疤亮给人看啊！\"
星痕伸手拍拍他肩膀，指尖蹭过拓真后颈的星纹，慢悠悠说道：\"知道为啥星石埋在老槐树下头吗？树瘤里藏着初代星石主人摔碎的第一个陶罐呢。\" 说着掏出块带裂纹的陶片晃了晃，\"咱们手艺人啊，就得故意留个缺口，等着后来人补上才有意思。\"
回村路上，雷耀突然猛拍算盘大喊：\"快看！拓真的匠星亮了！\" 那些代表新生代忍者的光点噼里啪啦炸开，每个碎片都带着护额裂痕的图案，\"我就说嘛！追求数据完美根本不是问题，怕疼不敢突破才是真毛病！\" 他神神秘秘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刚算出个大秘密！拓真护额上的裂痕，搞不好能当钥匙，专门打开那些被完美主义锁死的锻造房！\"
司徒雪正调着琴弦，突然发现弦上缠着块拓真的护额碎片。
更稀奇的是，裂痕里居然冒出星星点点的小花。
\"火凤凰之前提过，这些花专往新生代的伤疤里钻。\" 她望着木叶村方向，原本冷冰冰的锻铁房，现在透出暖烘烘的火光，\"说不定下次再见拓真，他护额裂痕里就刻着自己的忍道了 ——' 别硬撑着当完人，接受不完美才是真本事 '。\"
星界的风裹着铁锈味和锻造火星子吹过来。
星痕心里清楚，年轻人这种 \"不听话\" 其实是好事。
就像拓真护额裂开那刻，反而给真正的匠心腾出了喘气的地方。
而在星门深处，那个偷偷收集伤疤记忆的黑影，正攥着拓真删掉的护额数据发愣 —— 它终于懂了，有些东西数据永远模仿不来，比如匠人手心里的温度，还有护额裂痕里藏着的、整个星界都缺不了的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