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胡子的吼声,正竭力维持着防御光幕的云舒,立刻分出一缕心神,看向了地面上那些闪烁着妖异红光的符文。阵法内血雾弥漫,光线昏暗,符文的红光在血雾中显得格外刺眼。
只看了一眼,她的俏脸之上,便浮现出浓浓的震惊之色!云舒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被眼前的符文所揭示的秘密深深震撼。
“这不是普通的阵法符文!” 云舒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这种符文的构造…… 我在一本非常古老的典籍上看到过!这是一种以生灵精血为引,沟通地脉邪煞之气的古老封印阵法!鬼面人不是在布阵,他是在解封!” 云舒一边躲避着周围血色鬼影的攻击,一边大声解释着,她的声音在阵法内回荡,带着一丝焦急与恐惧。
“解封?!” 陈兴闻言,心中猛地一沉,“解封什么?” 陈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担忧,他深知鬼面人此举必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我不知道!” 云舒焦急地摇头,她的发丝有些凌乱,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但典籍记载,这种阵法一旦彻底启动,被封印的东西破封而出,将会造成一场浩劫!鬼面人他疯了!他利用手下的精血作为钥匙,恐怕是想利用我们所有人的力量,来冲击这个古老的封印!” 云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无奈,她没想到鬼面人竟然如此疯狂,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引发一场可能毁灭一切的灾难。
大胡子壮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之前那些妖兽身上的符文,恐怕就是这个大封印泄露出来的一丝力量所化!鬼面人是利用了奇兽巢穴中的某种特殊地理位置,才激活了这个阵法!” 大胡子一边挥舞着巨斧,将靠近的血色鬼影击退,一边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给众人带来了一丝思路。
众人闻言,无不感到头皮发麻。他们不仅是阵中猎物,更是对方用来打破封印的祭品!此时,阵法内的众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他们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而鬼面人的阴谋一旦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
血雾愈发浓稠了,腥甜的气味呛得人喉咙发痒,仿佛无数冤魂的哀嚎在耳边低语,又像是这片土地深处,有什么古老而邪恶的东西正在苏醒,发出低沉的喘息。符文的红光跳动着,映照在每个人惨白的脸上,那光芒不再是诡异,而是带着一种嘲弄的意味,嘲弄着他们这些被命运玩弄的蝼蚁。
陈兴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望向身旁的云舒,那张平日里清丽的面庞此刻也染上了一层血色,汗水与血污混杂,显得有些狼狈。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绝望,像潮水一般,悄无声息地漫过脚踝,直抵心扉。
“祭品……” 一个年轻人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我们竟是祭品?!” 他是队伍里最年轻的成员之一,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此刻却被这残酷的事实击垮了,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
大胡子壮汉一斧劈开一个扑来的血影,粗犷的脸上也难掩疲惫。他喘着粗气,瓮声瓮气地骂道:“他娘的!老子征战半生,没想到今日竟要死得这般窝囊!被当成猪狗一般宰杀献祭!”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窝囊?哼,这世道,本就是如此。” 一直沉默寡言的夜影,此刻却冷不丁地开口了,她的声音清冷,像冰珠落在玉盘上,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漠然,“强者为所欲为,弱者如草芥。今日,我们不过是碰上了更强的‘强者’罢了。这鬼面人,他要的不是我们的命,而是我们这具躯壳里,那点可怜的生机。”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众人心中最后一丝幻想。是啊,他们不是被简单地杀死,而是被榨干,被利用,成为开启某种禁忌的燃料。这比死亡本身更令人绝望。
云舒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不屈的光芒:“不!我们不能就这么认命!典籍里记载,任何阵法,哪怕是上古的封印,也绝非完美无缺!它必然有其薄弱之处,有其维系平衡的节点!” 她声音虽颤,却带着一股坚韧。她不愿相信,人类的智慧在邪恶面前,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陈兴闻言,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他知道,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必须保持冷静,寻找破阵的方法。
“既然是阵法,就一定有破绽!” 陈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云舒,这种阵法,它的弱点在哪里?阵眼,或是能量节点!” 陈兴的眼神坚定,他知道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必须保持冷静,寻找破阵的方法。
云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她一边抵挡攻击,一边飞快地说道:“这种古老的阵法,结构与现在的阵法完全不同!它没有固定的阵眼,它的力量源泉是地底的邪煞之气,但它一定有几个相对薄弱的节点,用来维持阵法的稳定!” 她努力回忆着典籍中的记载,那些模糊的文字,那些被历史尘封的秘密,此刻在她脑海中像走马灯般闪过。
“薄弱节点?” 大胡子皱眉,他是个直肠子,对这些玄奥的阵法之道并不精通,“那要如何寻找?这血雾弥漫,光线昏暗,哪里看得清什么节点不节点的!” 他挥舞着巨斧,又击退了一个血影,血腥味更浓了。
“通常,维系阵法稳定的节点,其能量流动会相对活跃,或是……相对不稳。” 云舒解释道,她的目光在周围的符文上快速扫过,试图捕捉哪怕一丝异样,“但在这血雾中,感知被极大削弱,肉眼更难以分辨……”
“感知被削弱,但总有例外。” 夜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身形如电,在血色鬼影的攻击中穿梭自如,仿佛一道黑色的幽灵,敏锐地察觉到了阵法的异常。她不像其他人那般被困在原地,而是始终在阵法的边缘游走,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比任何人都更锐利。
“这边!这个位置的血色光芒,比其他地方要暗淡一些!” 夜影突然发出一声低喝,她的身影在东南角的一处符文前停顿了片刻。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划破了众人心头的阴霾。
众人精神一振,立刻向夜影所指的方向看去。此时,阵法内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夜影所指的位置,仿佛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果然,在阵法结界的东南角,有一片区域的血色符文,光芒闪烁不定,显得极不稳定。那片区域的符文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与周围稳定的符文形成鲜明对比。那不稳定的光芒,在血雾中一明一灭,像极了他们此刻摇摇欲坠的生命。
“就是那里!” 陈兴当机立断,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响彻阵法,给众人注入了一股力量,“所有人,合力攻击那个点!” 他的剑尖指向那处摇曳的红光,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好!他娘的,拼了!” 大胡子怒吼一声,巨斧扛在肩头,率先冲了过去。
“哪怕是死,也要拉上这阵法垫背!” 那个年轻的队员也擦去了眼泪,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中燃起了赴死的决意。
云舒也收敛了心神,双手快速结印,准备凝聚最强的术法。夜影则继续在周围游走,为众人提供掩护,她的身影在血影中穿梭,如同死神的舞步。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 “天擎” 队伍中,那个名叫萧然的年轻人,在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符文看了半晌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萧然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攫住,僵硬得如同石雕。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那处摇文,声音像从枯井里发出来一般,带着回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哑:“这……这符文……我见过……我见过啊!”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异状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他。萧然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是个饱读诗书之人,此刻他的失态,比任何血影的攻击都更令人心惊。
“萧然,你胡说什么?!” 萧天皱眉呵斥,他虽然也感到不安,但仍试图维持队伍的镇定。
但萧然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闪烁的符文,瞳孔中映照着那妖异的红光,仿佛被某种古老的记忆所吞噬。他猛地抱住头,身体蜷缩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他失神地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恐惧,“这个符文…… 在我族的禁地石碑上,一模一样!石碑记载,这下面封印的,是…… 是‘噬魂魔主’的一缕残魂啊!” 萧然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带着来自远古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血液。
“什么?!”
此言一出,就连一直镇定自若的萧天,脸色也瞬间大变!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深知 “噬魂魔主” 的恐怖,那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一个代表着无尽毁灭与绝望的符号。哪怕只是一缕残魂,一旦破封而出,也将带来灭顶之灾,足以让这片大地生灵涂炭,万物凋零。他曾在家传的古籍中瞥见过只言片语,那些记载无不透露着对这个存在的极致恐惧。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传说中的恐怖,竟会以如此真实而残酷的方式,降临在他们面前。
那个神秘的年轻人,究竟知道些什么?他们合力一击,又能否成功突破这个恐怖的阵法?此时,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他们深知破阵之路变得更加艰难,而即将面对的 “噬魂魔主” 残魂,更是让他们感到无比恐惧。阵法内的气氛变得压抑到了极点,众人仿佛置身于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之中,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破空血雾迷人眼,
阵中困兽欲冲天。
求生一线何其难,
生死未卜问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