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们在野外扎营休息。
夜幕如墨,将整个野外营地包裹其中。
众人此时都已各自钻进营帐休息,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靠近江砚辞的营帐。
此人全身黑衣,脸也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脚步轻缓却暗藏杀机。
江砚辞自幼习武,警觉性极高。
再加上暗中隐匿的暗卫时刻戒备。
因此黑衣人刚踏入营帐,江砚辞便猛地从榻上坐起。
几乎同一时间,风声骤起,黑衣人已然出手。
江砚辞迅速抽出佩剑,翻身跃出营帐,与黑衣人正面交锋。
“铛”的一声,剑刃相交,火花四溅。
黑衣人武功高强得超乎想象,每一招都快准狠,攻势凌厉,如疾风骤雨般向江砚辞袭来。
江砚辞只觉压力如山,应对得极为吃力,身形不断后退。
若不是暗卫们在一旁相助,分担压力,他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打斗声划破夜空,叶溪浅、裴云深、楚承璋也被这动静惊醒。
三人迅速披衣起身,抓起武器,朝着江砚辞的营帐飞奔而去。
快要到时,叶溪浅看到裴云深与楚承璋已然赶去,便转身去到了裴云槿那里。
虽说槿儿身边也有众多护卫,但这种危险时刻,她还是难以放心。
至于女主,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叶溪浅对此很是笃定。
而其他同行之人,在这慌乱时刻,叶溪浅实在无暇顾及。
毕竟人都有亲疏远近,在她心里,自然是先顾着槿儿要紧。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裴云槿的营帐奔去。
江砚辞这边,此时肩膀上已经被划了一剑。
他闷哼一声,脚步踉跄,知道自己已无力再与黑衣人缠斗,于是停下了动作。
那黑衣人却如鬼魅一般,攻势丝毫不减。
眼中杀意浓烈得近乎实质,显然是铁了心要取他性命。
幸好暗卫们迅暂时拦住了黑衣人的致命攻击。
而裴云深与楚承璋的身影也终于出现。
两人一加入战局,局势瞬间有了变化。
江砚辞只觉压力一松,心中涌起一股解脱之感。
两人配合默契,联手与黑衣人战作一团。
一刻钟的时间,三人身影交错,寒光闪烁,招招致命。
在裴云深与楚承璋的凌厉攻势下,黑衣人终于被逼得连连后退。
黑衣人满脸不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砚辞,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片刻后,他自知再无胜算,猛地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裴云深与楚承璋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没有去追。
他们心里清楚,此人武功高强得超乎想象。
就算两人联手,想要除掉他,恐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危机解除,叶溪浅、裴云槿和柳朝雨匆匆赶来。
叶溪浅一眼便看到了受伤的江砚辞,急忙快步上前。
她仔细查看了江砚辞的伤口后,神色稍缓,说道:“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江砚辞:“这药见效快效果好,自己去上药,再让随行御医为你开些补身子的汤药,很快就能好。”
江砚辞接过药瓶,感激道:“多谢叶姐姐。”
众人听闻,也都悄然松了一口气。
这时,裴云深看向江砚辞,神色凝重地问道:“你认识此人吗?我觉得他的目标只有你,只想你死,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江砚辞一脸茫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啊!完全没印象,谁知道他为什么杀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可我自认从未得罪过什么人。”
众人听后也毫无头绪,实在想不出所以然来。
就连叶溪浅这个看过全书的人都不清楚,更别说其他人了。
无奈之下,只能先放下此事,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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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休整一夜的队伍再次启程。
马蹄声哒哒作响,车轮滚滚向前,向着京城的方向进发。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离京城越来越近,危险也如影随形。
短短几日之内,竟接连来了好几波刺杀。
而所有的矛头都无一例外地指向男主。
因为此时,江陵的事情早已如风暴般传遍了大炎各地。
男主在江陵展现出的卓越能力、崇高声望,收获的民心,以及朝臣们的大力支持,在所有皇子中已经独占鳌头。
并且他的威望和民心不仅仅局限于江陵城,在其他各地也丝毫不逊色。
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那些觊觎皇位的皇子们以及他们的支持者们。
怎么可能坐视男主活着回到京城,壮大势力威胁自己呢?
此后的这一路,刺杀简直成了家常便饭。
前来刺杀的人五花八门,有来自江湖上各种奇奇怪怪的门派高手,手持独特的兵器,招式诡异。
还有一些神秘莫测的不知名杀手。
以及这些人各自的人马,气势汹汹地杀来。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当中居然还有联合了山匪的。
除了武力刺杀,敌人还用上了各种阴招。
有用毒的,试图在男主的饮食、水源中下毒。
还有想尽办法混进队伍的,其中不乏几个绝色美人。
而男主心志坚定,对这些美人一概拒绝。
这让队伍当中的一些男子暗自可惜。
可又畏惧男主的威严,不敢私自收留。
但无论敌人使出何种手段,男主始终毫发无伤。
因为他的身边,明面上有训练有素的侍卫时刻保护。
暗中还有他自己精心培养的人马。
再加上崇靖帝赐下的高手,更是如虎添翼。
这样严密的保护,敌人想要伤到男主,谈何容易?
因此裴云深与江砚辞并没有参与到与刺客的正面交锋中。
只是随身保护着叶溪浅、裴云槿和柳朝雨,确保她们的安全。
于是,在经历了这漫长而惊险的一路后,他们终于到达了京城。
众人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一路的艰辛与危险,都化作了此刻的如释重负。
此时天刚破晓,离京城三十里的驿站内,赈灾归来的队伍正在紧张而有序地休整。
众人忙碌却安静,马匹被仔细喂着草料,车夫检查着车轮与缰绳,侍卫们擦拭着兵器。
只等一声令下,便一路不停歇地继续向京城进发。
就在这有条不紊的节奏中,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打破了驿站内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