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烛火在车厢内轻轻摇曳,将叶溪浅和裴云深的身影映照在车壁上。
此刻叶溪浅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看向裴云深:“多谢侯爷,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语刚落,她便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桂花糕软糯香甜,叶溪浅吃得津津有味。
一块下肚后,紧接着又拿起第二块。
但她实在太饿了,便吃得太过急切。
一时之间竟被噎住,脸颊涨得通红。
裴云深见状,立刻伸手取过一旁的茶杯,递到叶溪浅面前。
声音温柔且带着关切:“快喝点水。”
叶溪浅也顾不上许多,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缓解了不适。
她长舒一口气,抬眸看向裴云深,眼中满是感激:“多谢侯爷。”
裴云深微微摇头,语气轻柔:“不必着急,慢些吃。”
“嗯嗯。”
叶溪浅乖巧地点点头,脸颊因为刚才的窘迫微微泛红。
说完,她当真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马车一路到达昭平侯府,叶溪浅已经吃饱喝足了。
两人先后下了马车,并肩往府中走去。
廊下宫灯散发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裴云深忽然放缓脚步,偏头看向叶溪浅,开口问道:“你明日可要继续入宫给妃嫔们看诊?”
叶溪浅脚步一顿,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去了。”
今日是崇靖帝宣召她入宫,她没法拒绝不能不去。
又不得不给崇靖帝和太后看诊,后来还有这些高位嫔妃。
可是后宫还有那么多嫔妃,嫔妃完了还有皇子,公主,皇孙等等,真是多不胜数。
她才不乐意继续如此劳心劳力呢。
反正只要崇靖帝这个大佬不怪罪于她,其他人她就算得罪了又能如何?
这些人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崇靖帝。
既然如此,她干嘛要去吃力不讨好?
她闲得吗?
裴云深微微颔首,稍微思索,便将其中的缘由想了个透彻。
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随之缓缓放松,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实在不愿她每日如此劳心伤神,陷入宫中的那些纷扰琐事之中。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叶溪浅略显疲惫的面庞上,轻声说道:“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
话语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心疼与关切。
叶溪浅抬眸,对上裴云深那深邃而又满含关怀的眼眸。
恰似一泓温热的温泉,淌过心间,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她微微福身,声音轻柔:“侯爷也是,辛苦了一天,早些休息,晚安。”
裴云深微微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晚安。”
两人在庭院短暂驻足,目光交汇间,似有千言万语在流转。
而后,叶溪浅转身,迈着轻盈却又带着几分疲惫的步伐,朝浅乐居走去。
裴云深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直到那一抹倩影彻底不见,才收回目光,缓步朝霜凌阁走去。
夜,愈发深沉,昭平侯府在月色的笼罩下,静谧而祥和。
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添了几分安宁。
叶溪浅洗漱过后,一身轻松地躺在床上。
不由感叹道:今天可真是惊险刺激的一天!
随后想到裴云深今日对她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又有些沉默。
她是真的不能再继续放纵自己沉溺下去了。
不然到时完成任务要离开时。
她便会……
舍不得……
—————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昭平侯府便被一阵嘈杂声打破了宁静。
宫里的一众太监宫女们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浩浩荡荡地进了府。
是宫中送来了赏赐给叶溪浅。
崇靖帝,太后,还有那些高位嫔妃都送了,其中也包括贤妃。
她向来会做面子功夫,即便恨叶溪浅恨得要死。
可所有人都送了,就她不送,也是可疑。
叶溪浅收到这些琳琅满目,金光闪闪的丰厚赏赐,简直双眼放光!
钱!这可都是钱啊!
可下一秒又想到这些赏赐都有宫中印记,不能变卖,只能摆着好看。
叶溪浅眼里的光一下就没了。
可叶溪浅随后又想到,虽然这些东西在这里不能变卖,但是在现代却可以。
到时她岂不是发大财了,这辈子都不用再努力了!
可是如何带到现代也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开口问道:“书书,任务完成以后,你是立马就解除绑定消失,还是会待在现代一段时间?”
系统那熟悉的声音很快在她脑海中响起。
【这个主系统没有硬性规定,想怎样就怎样】
“这样啊,那这么说你可以带我回到现代再待一段时间了?”
叶溪浅眼中满是期待,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急切。
【宿主若是想,书书可以做到】
“好书书,我自然想让你多陪我一段时间了。”
叶溪浅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既然如此,那她就可以放心了。
系统还真是傻白甜,不过傻傻也挺好的。
而因为今日的这一场赏赐,叶溪浅算是正式和皇室挂了钩。
因此之后便有许多人家都向她下帖子。
不是世家夫人组织的诗会,就是为庆贺生辰摆下的豪华筵席等等。
而各家除了例行地为裴云深下帖子时,也都不会落下叶溪浅,会单独再给她送一份。
足可见对她的重视。
而此时,叶溪浅吩咐人将赏赐全都收到库房后。
刚用完早膳,她便移步至院中,在石桌旁悠然坐下。
手执茶盏,轻啜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让人心旷神怡。
就在这时,一道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一名男子风风火火地闯入院中。
他一袭衣衫褶皱不堪,沾满了污渍,原本的颜色早已难以分辨。
头发更是凌乱如草,肆意地散落在肩头。
脸上也是脏污遍布,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然而,那双眼睛却极为引人注目。
虽布满了血丝,却依旧明亮异常,仿佛藏着无尽的渴望与急切。
那男子跑到叶溪浅面前,微微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激动与期待,盯着叶溪浅问道:“姑娘可就是只用了七日,便解了断肠藤雾毒的叶姑娘?”
叶溪浅放下手中茶盏,微微挑眉,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之人,轻启朱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