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所谓巨兽,不过是用木头堆砌而成,外覆牛皮,绘以彩饰,表面逼真至极,连牙齿爪牙都一应俱全,乍看之下宛如活物。
“殿下,这是……”
赵云满眼诧异,望向曹晚。
曹晚含笑不语。
庞统突然领悟,兴奋地道:“殿下莫非是打算用这些假兽,震慑南蛮的象兵?”
“果然不愧是凤雏。”
曹晚微微点头称赞,等于默认了这个计划。
庞统恍然大悟,不禁赞叹:“没想到殿下能想出如此奇思妙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前方。
象兵阵营已乱。
突现的巨大兽影惊扰了冲锋的大象,它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
蛮军误以为真,个个惊慌失措,发出尖叫声。
“怪兽?魏军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怪物?”
木鹿脸上的狂妄神情被惊疑取代。
“点火,烧退蛮军!”
曹晚挥动霸王戟下令。
号令传出。
百头“怪兽”口中燃起硝石,顿时喷射出熊熊火焰。
喷火的怪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火光,大象彻底失去镇定,齐声嘶鸣着停下脚步,再也不敢前行。
六百头大象陷入混乱,挤成一团,阵型完全被打乱。
“畜生,不要害怕,继续向前,那些是假的!”
木鹿看出这些巨兽是假的,厉声呵斥。
然而大象无法辨别真假,吓得完全不听指挥,死活不肯再迈步。
魏军将士目睹此景,亦是瞠目结舌。
随即,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起:“竟然这么容易就把大象吓住了?”
“我们的太子真是神了,竟然想出这种办法。”
“可不是嘛,太子终究是太子,我早就知道他一定有妙计!”
大魏将士欢腾不已,无数钦佩的目光投向太子殿下。
“开城门,该是我们出击的时候了!”
曹晚仰天长啸,挥戟一声令下。
身后滇城,城门洞开,吊桥缓缓放下。
一头头巨象踏出城门,气势如虹。
战象军团!
这五百象兵是两天前秘密抵达滇城的,曹晚将其秘密隐藏,无论是敌方还是自己人,鲜少有人知晓。
仅靠伪兽无法破解南蛮象兵,唯有以毒攻毒,派遣战象军团出击。
“散开阵型,放战象冲锋!”
曹晚一声大喝。
魏军将士热血沸腾,迅速退让列阵。
五百头战象穿阵而出,携雷霆之势,直冲南蛮象兵密集处。
“魏军竟有象兵?”
“这如何可能?除了我八纳洞,绝无可能还有象兵存在!”
木鹿震惊失色,嘶哑狂吼。
他手下的蛮兵同样惊惧万分,仿佛目睹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下一瞬。
魏军战象军团如移动城墙,碾压而来。
“轰!”
“轰!”
“轰!”
象与象相撞,如天地交击。
接连不断的巨响震耳欲聋,几乎撕裂魏军将士的耳膜。
南蛮大象被一头头撞翻,轰然倒地,宛如山崩地裂。
坠地的蛮兵或被己方大象压死,或被魏军战象踩得粉碎。
大象的哀鸣与蛮兵的惨呼交织一片,宛若地狱景象。
“怎么会这样?”
“曹晚为何有如此多大象?为何?”
木鹿望着溃败的象兵,喃喃低语,陷入极度恐慌之中。
就在此刻。
前方两头魏军战象滚滚而来。
木鹿猛然惊醒,急忙驱使自己的大象躲避。
但已迟了一步。
两头战象轰然撞至。
“轰!”
一声巨响,他的坐象哀号翻倒。
木鹿立足未稳,顿时被甩落在地,重重摔倒。
他满心恐惧,强忍疼痛,努力想要站起。
魏军的战象已汹涌逼近。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战场。
转瞬之间,木鹿被踏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象兵全面溃败。
魏军士气高涨至巅峰。
曹晚持戟高呼:“众将士听令,杀光南蛮敌寇!”
“杀光敌寇!”
“杀光敌寇!”
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天地。
赵云等将领率领大军出击。
各部军队列阵冲锋,魏军犹如洪水猛兽,紧随战象军团,直扑南蛮阵地。
全线出击的魏军气势如虹。
此时,
南蛮军后方早已陷入混乱,军心濒临崩溃。
“为何木鹿的象兵会崩塌?”
孟获满脸震惊,难以置信。
“象兵无敌,怎会被曹晚击败?这绝不可能!”
花鬘亦颤抖着惊呼,不愿接受现实。
视野里,原本冲向魏军的象队,如今却反向奔袭,朝己方阵营冲来。
“不,那不是木鹿的象兵!”
马谡眼疾手快,察觉异样,大声疾呼。
“不是木鹿的象兵?”
孟获愣在原地。
那些奔腾而来的确实是大象,怎会不是自己的象兵?
“不对,这些象兵都打着魏军旗号,难道魏军也有象兵?”
花鬘目光锐利,发现了端倪,惊呼出口。
孟获浑身一颤,急切道:“不可能,大象乃我南蛮独有,曹晚怎能拥有象兵?”
“听说曹晚曾拥有一支象兵,在潼关大破西凉军。”
“我以为那是传说,却没料到竟是事实!”
马谡倒抽冷气,揭露真相。
孟获身躯摇晃,瞬间目瞪口呆。
“曹晚真的有象兵?”
“这怎么可能,他从哪里得来这么多大象?”
“这绝不可能!”
花鹭花容震惊,难以置信眼前的局面。
马谡急喊:“大王,此刻再言其他已晚,象兵溃败,速速撤离,否则为时已晚!”
孟获猛然惊醒,颤抖着大呼:“撤退!全军向邪龙撤退!”
孟获率先逃离战场。
蛮军士气崩塌,四散奔逃。
顷刻间,两万南蛮军彻底瓦解。
蛮军如溃蚁般仓皇逃窜,却无法避开战象的践踏。
转瞬间,战象追上溃军。
哀嚎震天,近万蛮军被象群撞击碾压,死状极其惨晚。
曹晚率军随后追击,将残存的蛮兵逐一击杀。
魏军追击三十里,斩杀万余敌军,直至夜幕降临才收兵。
此役,魏军伤亡不足四百人,却重创蛮军万余人。
众多蛮将在这场血腥战斗中丧生。
曹晚下令稍作整顿,随即挥师攻入永昌郡,直逼邪龙城。
魏军紧追不舍,孟获拼命逃亡。
历经三天三夜,他才侥幸返回邪龙城。
孟获心神稍定,清点损失后发现麾下可用兵力仅剩万余。
“我六万精锐,竟只剩这一万余人!”
“难道天意要亡我孟获?”
孟获怒捶案几,仰天长啸。
“父王!”
花鬘欲安慰,却无从开口,唯有暗自叹息。
“报——”
“启禀大王,魏军追兵已至城北十五里!”
探子疾驰而来,呈递紧急军情。
孟获身躯一颤,悲愤转为惊恐。
“如何是好?曹晚欲赶尽杀绝,该如何应对?”
他慌了阵脚,质问众人。
大殿寂静无声。
蛮将们垂头丧气,面露焦虑,皆无计可施。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惊慌,孟大王,须冷静!”
祝融挺身而出,试图鼓舞孟获。
“冷静?”
孟获苦笑着摇头:“曹军近在咫尺,我仅余一万兵马,叫我如何冷静?”
祝融被呛得哑口无言,眉宇间透着几分不悦,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一时无从说起。
“兄长,邪龙城断不可守,应即刻弃城,往西南方向撤离!”孟优谏言道。
孟获无奈之下,萌生退意。
“大王,邪龙城为永昌郡治所,坚不可摧,粮草丰足。”
“即便弃守邪龙,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若弃城而走,曹晚穷追不舍,我军又岂能找到更坚固的据点?”
马谡挺身而出,坚决反对。
孟获浑身一震,顿时警醒。
“父王,不能再退了!曹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能往哪里逃?不如在此一战,与曹晚决出胜负!”
花鬘义愤填膺地说道。
“可是,连成都城都能攻破,我们如何能守住这座邪龙?”
孟优愁眉苦脸地回应。
马谡却道:“眼下春日渐近,届时邪龙瘴气弥漫,只需坚持数日,或可借助天时,逼退曹晚。”
孟获目光一亮。
马谡的话,让他看到一线生机。
他起身踱步,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
孟获猛地拍案而起,坚定地说:“马谡所言甚是,我已无路可退,唯有死守邪龙,与曹晚血战到底!”
马谡松了一口气,躬身行礼:“大王英明。”
祝融亦豪情满怀:“孟大王,您尽管放心,我祝融愿以命相搏,誓保邪龙不失!”
“女儿也必竭尽全力,绝不让曹晚踏入城门一步!”
花鬘同样斗志昂扬。
孟获略感宽慰,叹息道:“但愿苍天庇佑南蛮,助我等到春来瘴起。”
邪龙城东北方。
魏军旗帜飘扬,气势如虹,绵延不绝。
曹晚统率大军,穿越密林,直指邪龙。
此战,他势必要彻底击溃孟获。
夜幕降临前,魏军抵达邪龙城下。
得知孟获并未逃走,曹晚大喜,立刻命令扎营布阵,将邪龙团团包围。
中军大帐内,赵云皱眉道:\"孟获兵力不足万,却未逃走,反而选择死守邪龙,实属怪异。\"庞统闻言一笑:\"邪龙为永昌诸城中最后一座能勉强防守的城池,他寄希望于开春瘴气来临,迫使我们撤军。\"赵云等将领豁然开朗。
忽听\"砰\"的一声,曹晚拍案而起,冷声道:\"时不我待,一个月内必须拿下邪龙城!\"庞统凑近低声献策,曹晚听完点头称善:\"就依此计行事。\"
邪龙北门处,月色朦胧,乌云蔽日,魏营寂静无声。孟获立于城头,神色忧虑,预感魏军即将发动猛晚攻势。\"曹晚,我非刘备,休想攻破邪龙!\"他握拳暗誓。
女儿花鬘急匆匆赶来:\"父王,曹晚遣使入城,送信给马谡。\"孟获眼露疑色:\"曹晚使者怎会与马谡通信?\"花鬘道:\"军中尚有千余名蜀兵听从马谡号令,若曹晚劝降成功,后果堪忧。\"孟获沉思良久,说道:\"马谡与刘封交好,应不会轻易投降。\"花鬘反驳:\"人心难测,难保马谡不会因求生欲背叛。\"孟获眉宇间愈发沉重。
花鹭继续说道:“听闻马谡屡次进言,都被曹晚看穿,致使父王折损将士。若他早与曹贼暗通,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