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心竟应允郎君入那玄关之处,然终不许逾越最后藩篱。此女涉世尚浅,天真有余,竟未能勘破郎君这安抚之辞,不过权宜敷衍,岂会真以为郎君心无旁骛?
幸哉,其已委身于吾。自此,无论何种情境,吾定当护她周全,担起应尽之责,绝不令其蒙受丝毫委屈。
观世间诸女,当慎于情场之赌。常见有女子遇人不淑,为渣男所欺。然既陷其中,亦当坦然受之,视作人生历练,从中汲取教训,日后方能明辨是非。
其实,恋爱之事,无关乎外在条件优劣。女子若能坚守自身底线,珍视自身清誉,爱情与婚姻之舟方能在岁月长河中平稳航行。往往那些肆意放纵、迷失自我者,终将为自己的轻率付出沉重代价,落得满心悲戚 。
传统民居常以\"玄关\"为内外过渡空间,既具实用功能,更含风水深意。《阳宅十书》云:\"玄关者,天地之界也\",其高度、材质皆暗合五行生克。好的玄关设计当如《园冶》所述\"隔而不断\",既护主位隐私,又纳自然生气。
吾以玄关屏风喻女子处子之身入口,元心初度洞房花烛夜,吾试者五六,弗得窥其户,况升入内堂乎?
元心蹙蛾而却,曰:\"莫矣,君当信守承诺,莫入内堂。\"
吾曰:\"更尝之。\"彼遽摇首,若风中之拒霜。
元心促曰:\"君毕未?\"
吾哂曰:\"卿诚可憎,全失风月。合卺之夕,乃相迫若此乎?\"
元心曰:\"君诺不破我最后之城。\"吾颔之。
元心蹙眉:「君不守诺言……」
吾轻嘘,左掌支榻,右指点其朱唇,曰:「汝当幸哉,初度归于我,非他人。亦当幸哉,今既成礼,岂有始乱终弃之理?」
元心低语:「信君,然君欺我。」
吾俯首,衔其唇而缄之。
元心忽言:“好冷!竟觉寒意侵骨!”此时暮色渐沉,霜华渐重。每至酉时过后,夕阳西下,整座山峦气温骤降。
吾取旁侧锦衾,为元心覆体,而后起身下榻,悉数关好窗扉。元心以衾裹身,甚是严实,不欲吾再近其身。
吾心亦宽,深知来日方长,无需急于一时。遂着衣而往厨房,欲煮面汤果腹。取瓦锅所余鸡汤,辅以青菜,水煮其间,加以酱料调味,一顿便罢。
吾唤元心:“着衣吧。吾将备晚餐。”待晚餐既成,元心坐于榻上,面色苍白。
吾关切问道:“何如?可是受惊了?”
元心摇头:“非也。方才忽觉寒彻肌骨!”
吾思忖片刻,道:“恐是玄关屏障已破,寒气入体矣。”
元心续言:“仿若灵魂出窍,肌肤乍起鸡皮疙瘩,寒意顿生。”
吾引元心近前,温言道:“且饮一碗热鸡汤。”食毕,吾等乃循径下山。元心言及途中亦感疼痛。吾本欲留宿山中相伴,然元心不允。盖因其父母严苛,必问其行踪、与何人共处、所为何事。且世俗之见,女子不宜夜宿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