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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回:五丈原沙弥补星灯 陇右道禅杖镇地脉

第一节:星灯垂露 五丈原夜筑续命台

建兴十二年秋,五丈原的霜色来得格外早。

中军帐外的槐树叶已褪成枯黄色,每片叶子边缘都凝着细如蛛丝的白霜,风掠过帐顶时,便有细碎的霜末簌簌落在牛皮帐上,发出春蚕啮叶般的轻响。诸葛亮斜倚胡床,左手执《太乙数统宗》,书页在烛光下泛着陈旧的米黄色,纸页间夹着的枯叶标本早已脆裂,轻轻一动便碎成粉末。右手抚过案头新绘的七星灯图,狼毫笔触在绢帛上洇开细小的毛边,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掌纹里还沾着未洗去的朱砂——那是今早推演星象时留下的痕迹。

铜漏滴答,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案上烛台的蜡油已积成层层叠叠的珊瑚状,烛影在帐中纱幔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恍若群魔乱舞。帐外巡夜士卒的甲胄声时远时近,混着远处渭水的呜咽,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姜维捧药而入时,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惊飞了檐下一只寒鸦。少年将军的指尖被药碗烫得发颤,青瓷碗沿凝着褐色药汁,在月光下宛如干涸的血迹:“丞相已三日未进米食,今又强起治事……”

话音未落,帐中忽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诸葛亮以袖掩口,指缝间渗出的血丝滴落在案头《阴符经》卷首,晕开一朵小小的赤色花斑。姜维急忙放下药碗,膝行至胡床前,瞥见丞相鬓角新添的霜色——不过半月未见,那银丝竟已从鬓角蔓延至头顶,像秋霜染透了枯草。“伯约可知,”诸葛亮气息微弱,却仍强撑着坐直身子,目光投向帐外深沉夜色,“昔年子房遇黄石公,得授《太公兵法》;今吾观天象,北斗第七星荧惑不明,此乃将星欲坠之兆。”

姜维只觉后颈一阵发凉,忙跪坐于地,膝下草席已被冷汗浸透。他想起昨夜巡营时,望见北斗七星中“摇光”星光芒黯淡,如人病眼,当时心中便有不详之感。“愿闻续命之策。”他叩首在地,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诸葛亮抬手轻挥,袖中飘出一缕檀香。帐中纱幔应声自动分卷,露出后壁所绘《北斗续命图》。那图是丞相亲手所绘,用的是蜀地特有的朱砂与石青,七盏明灯在绢帛上灼灼燃烧,中央主灯处的“寿”字笔力透纸,即便隔着三步距离,仍能看见笔画间流转的金光。姜维忽然想起三年前随丞相入南中,在孟获族中见过的巫蛊图腾,那些用活人鲜血绘制的符咒,似乎也是这般隐隐有灵韵流动。

“子时三刻,月过柳梢。”诸葛亮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仿佛病痛暂时退去,“需筑三台,按北斗方位布灯。天枢灯主魂,天璇灯主魄,天玑灯主精,天权灯主气,玉衡灯主神,开阳灯主灵,摇光灯主命。”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图中主灯,“中央主灯为‘延’,需以本命灯引之。若七日内主灯不灭,吾寿可增一纪。”

姜维抬头,望见丞相眼中跳动的烛火,那光芒比往日暗淡许多,却仍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忽然想起《出师表》里“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八字,那时丞相的眼睛也是这般亮着,像燃烧的火炬,要照亮这乱世的黑夜。

子时三刻,月过柳梢。

五丈原的夜空像一块被揉皱的青缎,星星稀疏可数,唯有北斗七星还算清晰。诸葛亮着八卦道袍,手持松纹古剑,步出帐外。道袍是夫人黄月英亲手所制,衣襟上绣着二十八宿纹样,针脚细密如星轨。剑柄上的红宝石早已黯淡,那是赤壁之战时周瑜所赠,当时剑身上还刻着“既生瑜,何生亮”八字,如今已被磨得模糊不清。

营中士卒早已依令环列,人人手持皂旗,旗面上的北斗七星纹样是连夜赶制的,针线刺破手指的血珠还凝在布料上,化作暗红色的星芒。三丈高台上,七盏青铜灯鼎按方位摆定。鼎是从成都武库调来的古物,鼎身刻着商末甲骨文,记载着周文王祭天的祝辞。鼎中灯油呈琥珀色,凑近了能闻到松脂与龙脑的香气,那是费祎亲自带人从南中采集的“长寿油”,据说燃灯可通神明。

丞相脱履登台,足心踏在台心所刻“延”字符文上。符文是用朱砂混着公鸡血所绘,历经半日竟未干涸,踩上去仍有粘腻之感。他深吸一口气,剑指北方,朗声道:“谨请北斗七星君,贪狼巨门禄存临——”

话音未落,西方陇右方向突现异兆。原本晴朗的夜空骤起墨云,云气如万马奔腾,又如怒龙摆尾,带着硫磺味的狂风席卷而来,吹得皂旗猎猎作响。云隙间,隐约可见地下深处有赤色光芒跳动,如同一颗巨大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让大地微微震颤。姜维站在台下,看见丞相道袍被风吹得鼓胀如帆,银发飞舞,竟似要乘风而去。

主灯鼎中油面忽起涟漪,灯芯竟渗出缕缕黑气。那黑气形如蛇蝎,在火光中扭曲盘旋,渐渐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诸葛亮心中一凛,暗运内力稳住剑势,却觉丹田处一阵刺痛——那是连日操劳所致的旧伤,此刻竟如被烈火灼烧般剧痛。指尖沁出冷汗,滴入脚下符文,竟将“延”字染成血色,宛如一道狰狞的伤口。

“报——”

探马跌跌撞撞闯入辕门,甲胄上沾满泥土,坐骑口吐白沫,显然是加急赶路所致。“陇右方向地动山摇,”他扑倒在地,声音里带着哭腔,“百姓传言见巨蛇吞月,山林中竟有石人睁眼!”

话音未落,高台竟微微震颤。中央主灯“噗”地熄灭,鼎中油火溅出,在台上烧出焦黑纹路。那纹路蜿蜒如蛇,竟与陇右方向传来的地脉波动同步。姜维惊呼着扑向高台,却被诸葛亮以剑鞘拦住:“此非人力可违,乃地脉灵核紊乱所致。”丞相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无一丝慌乱,“昔年大禹治水,曾以息壤镇地脉;今灵核异动,必是上古神器现世之兆。”

他忽然转身,目露奇光,望向帐外阴影处:“沙将军既来,何不入内一叙?”

阴影中步出一人,身披皂色大氅,腰悬琉璃盏。那人行走间无风自动,氅角轻扬,露出项下一串骷髅头串饰,每个骷髅眼中都嵌着米粒大的明珠,在夜色中幽幽发亮。他行礼毕,抬头时目若朗星,开口声如洪钟:“丞相果然慧眼如炬。吾观陇右灵核与天河灵脉相连,今因盘古幡残片扰动,致使地脉倒涌,需以北斗星光镇之。”

第二节:禅杖裂空 陇右道血锁万灵根

魏延扑倒瞬间,铁枪尖端擦过青石板,迸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符篆,转瞬被夜风吹散。他瞳孔骤缩,望见高台之上琉璃盏悬于主灯顶端,光影如流水倾泻,竟在沙僧周身织出一幅星图——那是天河二十八宿的轨迹,每颗星辰都与沙僧项下骷髅串一一对应。骷髅眼中的明珠突然亮起,映出沙僧前世身为卷帘大将的模样:披银甲,持金瓜,立在南天门下,宝杖尚未染尘,骷髅串犹是凡人的头骨所化。

“孽障!”沙僧暴喝声中,降妖宝杖已在手。这杖本是月宫梭罗木所制,经鲁班七十二道工序打磨,又得太上老君炉中煅烧七七四十九日,原是用来卷帘的仪仗,却因沾染沙僧千年怨气,化作降魔利器。此刻杖身骤然变长,九道金光破风而出,每道光芒中都隐约可见上古篆文流转,那是当年玉帝亲书的“镇”“定”“安”“平”诸字。

陇右方向的地脉黑气翻涌如沸腾的墨汁,夹杂着尖锐的啸声,似有万千怨魂在地下哀嚎。金光所过之处,黑气如遇烈日之雪,纷纷凝结成墨色晶体,坠落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姜维站在台下,看见最近的一块晶体落地,竟在泥土中映出倒影——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怀中抱着婴儿,颈间缠绕着锁链,正是陇右三年前因战乱而死的百姓。

九道金光深入地下,五丈原军民但见西方地平线上突现九道锁链。锁链呈青灰色,表面刻满蝌蚪文,每一道都有碗口粗细,一端系于宝杖顶端的幡绳残段,另一端没入地层深处。诸葛亮趁势掐诀,口中念诵的却非道家祝辞,而是《出师表》片段:“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话音未落,咬破中指,血珠凌空画出玄武之形——那是水神象征,正应陇右地脉属水之象。

血珠落入地脉锁缝隙的刹那,锁链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地下传来沉闷轰鸣,如万头巨象同时跺脚,震得众人东倒西歪。姜维扑上前去,以身体护住诸葛亮,却觉丞相后背滚烫,似有火焰在体内燃烧。抬头望向高台,只见沙僧面色凝重如铁,宝杖表面竟浮现出细密裂纹——那是千年前蟠桃会上,他因打碎琉璃盏被天蓬元帅用九齿钉耙击伤的旧痕,此刻竟如活物般蠕动。

“灵核怨气太盛!”沙僧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吾之幡绳残段不足以久镇!唯有请天河四圣共签契约,方能力挽狂澜。”诸葛亮闻言,强撑着坐起,命姜维取来黄绢、狼毫。案几上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将丞相的影子投在帐幕上,那影子竟如被拉长的薄纸,随时会被风吹散。

杨仪急忙捧来铜盘承接,盘中清水本是用来磨墨,此刻却已被帐外飘来的黑气染成灰黑色。诸葛亮第三次握笔不稳,狼毫在黄绢上拖出歪斜的墨痕,竟似一个“死”字。姜维见状,悄悄伸手入袖,摸到藏在里面的灯油瓶——那是昨夜趁沙僧不注意时偷藏的,瓶中油液此刻微微发烫,隔着琉璃都能看见细小的星光在其中游弋。他想起丞相曾说“星者,天之精也”,掌心不禁渗出冷汗,指甲几乎掐入掌心。

“亮本南阳耕夫,”诸葛亮一笔一划写就血书,字迹力透纸背,在黄绢上凸起如浮雕,“受先帝托孤之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陇右灵核紊乱,实因盘古幡碎裂所致。亮死后,望四圣念苍生疾苦,护持幡绳残片,待有缘人集齐四幡,重铸天道……”写到“死”字时,笔尖顿住,墨与血在绢上交融,竟绽开一朵黑色莲花,花瓣上流转着诡异的金光,转瞬即逝。

沙僧双手接过血书,忽见其上血字自动排列,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与此同时,宝杖内核轰然作响,残段幡绳竟飞出寸许,与血书光芒相触,杖身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姜维凑近了看,那些文字竟如活物般游动,拼成“五丈原下埋命之幡角”九字,每个字都像被刀刻进杖身,边缘泛着暗红色,似是鲜血凝成。

“文长,你可知罪?”诸葛亮忽然抬眼望向魏延,目光如冰锥刺骨。魏延本就惊魂未定,此刻被这目光一扫,只觉如坠冰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铁枪“当啷”落地,惊起的尘埃中,竟有几片黑色晶体碎末粘在枪尖,映出他昨夜在帐外偷听的倒影——那时他正琢磨着“若丞相故去,军权当落谁手”。

“末将见魏军异动,心急如焚,”魏延声音发颤,额头磕在青石板上,“不想误触灯阵……”话未说完,帐外忽报:“魏军已退!乃疑兵之计!”诸葛亮闭目长叹,右手轻轻挥了挥,示意其退下。魏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至帐外,却在转身时瞥见姜维袖中露出的琉璃瓶口——那抹熟悉的琥珀色,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诸葛亮转对沙僧道:“将军速上天庭,亮命数已尽,唯望契约早成。”沙僧点头,宝杖化作流光载其升空,瞬间消失于北斗方向。此时月过中天,五丈原上的秋虫突然集体噤声,唯有远处渭水轰鸣,似在为将星送行。诸葛亮抚过七星灯图,指尖停在“寿”字裂痕处,忽对姜维笑道:“伯约可曾闻‘死诸葛能走生仲达’?吾虽不能续命,却可留计退敌。”

姜维尚未答话,却见丞相咳出黑血,血染道袍。那血迹竟在道袍上晕开,形如五丈原地形图,渭河如带,祁山似眉,中央主灯位置正是丞相此刻所坐之处。杨仪忙递上锦帕,却被诸葛亮推开:“不必了。”他望向陇右方向,目光穿过重重夜色,似能看见地脉锁正在缓缓收紧,“伯约,你可知道,为何迁徙的城堡能在乱世中存续?”

姜维摇头,喉间哽塞难言。诸葛亮轻笑,指节叩了叩案几上的《太乙数统宗》:“因每座城堡都是盘古幡的一角所化。曹操的铜雀台镇着‘劫之幡角’,孙权的石头城藏着‘缘之幡角’,吾五丈原下埋着‘命之幡角’……”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却伸手按住姜维肩膀,“你偷藏的灯油,切记慎用。那油染了北斗星光,可通阴阳,亦可……”

话未说完,帐外突然传来战马长嘶。魏延的坐骑因连日征战,早已疲惫不堪,竟在辕门前失蹄,将主人掀翻在地。魏延向前扑倒时,铁枪横扫,正撞翻高台边缘的“天权”灯鼎。但听“轰”的一声,灯鼎坠地,火星四溅,中央主灯再度摇曳欲灭——这次,灯芯上竟浮现出诸葛亮的倒影,正随着灯火明灭而忽隐忽现。

“丞相!”姜维扑向高台,却被沙僧突然出现的虚影拦住。不知何时返回的沙僧手持宝杖,杖头幡绳垂落,如老人的白发:“莫要徒劳,此乃天数。”他望向魏延,眼中并无怒意,只有悲悯,“当年在流沙河,吾曾吞噬九位取经人,那骷髅串便是他们的遗骨。每具头骨都曾质问吾‘何为天道’,今见汝等凡人挣扎,方知天道最是无情。”

诸葛亮抬手制止姜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玉简上刻着“八阵图残卷”五字:“文长,你既对军权好奇,便替吾送这玉简去剑阁。”魏延一愣,下意识接过玉简,却觉玉简表面刻着的八卦图突然发烫,在掌心烙下青色印记。他正要开口,却见诸葛亮已闭上双眼,似是耗尽最后一丝气力。

是夜,五丈原的霜比往日更重。姜维守在丞相榻前,听见帐外传来沙僧的低语:“地脉锁只能镇住灵核百日,百日之后,若四圣契约未成,陇右必生大难。”他摸出袖中的灯油瓶,星光透过琉璃,在掌心绘出北斗形状,忽然想起丞相未说完的话——“亦可”之后,究竟是“续命”还是“招魂”?

远处,迁徙的铜雀台传来隐约乐声,那是曹操生前最爱听的《短歌行》。石头城方向,烽火台明灭不定,似在诉说东吴的兴衰。而五丈原下,“命之幡角”随着地脉跳动,与沙僧宝杖上的幡绳残段遥相呼应,等待着下一个能解开幡角之谜的人。姜维吹灭烛火,帐中陷入黑暗,唯有琉璃瓶中的星光不灭,如丞相未竟的志向,在乱世长夜里独明。

第三节:天阙论幡 南天门四圣议尘缘

沙僧驾宝杖穿越层层云气,南天门的鎏金匾额在晨曦中闪烁。守门的增长天王见杖头幡绳残段,急忙率领天兵天将稽首行礼,腰间佩剑却下意识握紧——那幡绳虽已残破,却仍有盘古大神的威压残留,令诸神不敢小觑。

行至斗牛宫前,正遇天蓬元帅斜倚玉树,手中玉净瓶里的净莲开得正盛,花瓣上露珠滚落在他指间,化作一只只小金鱼游走。“卷帘老弟,许久不见。”天蓬挑眉笑道,目光落在宝杖的裂纹上,“你这宝杖怎的比上回见时更破了?莫不是在流沙河又和哪路妖怪打了一架?”

天蓬身后,赤脚大仙正盘腿坐在石阶上,足底老茧清晰可见,掌心托着一枚水晶球,球中陇右灵核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善哉善哉,”大仙轻拂衣袖,水晶球中浮现出五丈原的景象,诸葛亮的虚影正在帐中咳血,“灵核裂痕已入丙位,若不及时护持,酉时三刻必生地火倒灌,陇右百姓将化为焦土。”

“当年蟠桃会上,吾等四人共掌幡绳,”卷帘大将(非沙僧,乃另一仙官)忽然从云层中现身,手中金铃发出清脆响声,每一声都震落一片玉叶,“不想因吾失手打碎琉璃盏,连累老弟被贬下界。今日之事,也算还当年因果。”他话音未落,天蓬突然嗤笑出声:“老卷,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当年打碎琉璃盏的,怕不只是你吧?”

沙僧目光一凝,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五百年前蟠桃会,他与天蓬、卷帘大将、赤脚大仙同为“天河四圣”,奉命镇守幡绳。席间,卷帘大将因贪看嫦娥舞袖,金铃不慎滑落,打碎了王母娘娘的琉璃盏。正当玉帝震怒之时,天蓬悄悄推了他一把,害他被误认为肇事者。沙僧至今记得天蓬当时的眼神,带着戏谑与狡黠,仿佛在说:“反正你是寒门出身,替人受过也是应当。”

“天蓬元帅这话何意?”沙僧按住宝杖,骷髅串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天蓬耸肩,净莲花瓣突然化作利刃,射向远处云朵,斩出一道整齐的云缝:“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为了一个凡人丞相,劳师动众去签什么契约,实在不值当。你瞧这人间,年年战乱,岁岁饥荒,哪里值得吾等费神?”

赤脚大仙摇头,足底突然生出藤蔓,缠绕住天蓬手腕:“元帅可知‘劫数’二字?三国之乱,实乃盘古幡碎裂所致。若灵核崩塌,幡角散落,人间将陷入更恐怖的劫数——届时莫说凡人,就连仙界也会被怨气反噬。”他掌心水晶球切换画面,竟现出铜雀台内景:曹操的金缕玉衣下,隐约可见“劫之幡角”泛着暗红光芒,与陇右灵核的黑气遥相呼应。

“吾闻三国乃劫数之地,迁徙城堡皆幡角所化。”沙僧接口道,将诸葛亮的血书递给赤脚大仙,“曹操铜雀台镇‘劫之幡角’,孙权石头城藏‘缘之幡角’,今五丈原又现‘命之幡角’,四幡若能合一,或可重铸盘古幡,平息劫数。”

“幡角有灵,需得仁心者持之。”赤脚大仙轻抚血书,纸上“鞠躬尽瘁”四字突然绽放金光,“诸葛亮七擒孟获时,曾下令‘不可妄杀一人’;北伐途中,又命军士帮百姓收割麦子。此等仁心,三界少见。”

天蓬冷笑,玉净瓶突然倾斜,净莲化作黑水倾泻而下:“仁心?他六出祁山,多少将士埋骨他乡?所谓仁心,不过是胜者为王的托辞!”话音未落,金铃卷帘大将突然伸手按住他肩膀,金铃发出刺耳尖鸣:“元帅忘了?当年你因调戏嫦娥被贬下界,错投猪胎,若非诸葛亮前身——”

“住口!”天蓬暴怒,九齿钉耙瞬间在手,耙尖抵住卷帘大将咽喉,“旧事休要再提!”却在此时,远处传来南天门的钟声,那是玉帝召见的信号。四圣对视一眼,天蓬甩袖收了钉耙,净莲重新浮出水面,只是花瓣上多了道裂痕,如被刀劈过。

沙僧趁机展开血书,金光中浮现出诸葛亮的虚影。虚影开口,竟是《出师表》的诵读声,只是声音比在人间时苍老许多:“愿四圣念及苍生,助亮完成遗愿。亮虽魂归天府,愿化星辰照彻山河,护持幡绳,以待后人。”

赤脚大仙眼眶微湿,从怀中取出一枚葫芦,倒出三粒金丹:“此乃九转还魂丹,可保丞相肉身七日不腐。吾等这就随你下界——”“慢着。”天蓬突然开口,指尖弹出一道符篆,落入血书金光,“先说好,吾只镇灵核,不管人间琐事。待幡角齐聚,吾便回天庭继续喝酒。”

卷帘大将轻叹,从腰间解下一串佛珠:“当年琉璃盏之祸,吾欠老弟一个人情。今日便以这串牟尼珠为凭,若契约有成,吾愿替老弟承受千年雷劫。”沙僧摇头:“天道循环,何谈欠与不欠?待劫数平定,吾自会去兜率宫领罚。”

四人正说话间,忽有金光裹着血书飞来,悬于中央。天蓬以指尖轻点,血书展开,字迹竟化作蝌蚪文游走,在空中拼出“共主灵核”四字。赤脚大仙闭目诵经,天蓬捏诀画符,卷帘大将摇动金铃,沙僧则将宝杖插入云间。四人指尖同时渗出鲜血,在空中凝成一道契约——那契约形如幡绳,每一缕血丝上都刻着各自的道号。

契约一成,五丈原中军帐内,诸葛亮忽觉心血来潮,强撑病体命人抬至帐外。但见北斗七星大放光明,第四星“天权”处竟现四圣虚影:天蓬持钉耙镇北方,赤脚大仙坐蒲团镇南方,卷帘大将摇金铃镇东方,沙僧立宝杖镇西方,各执幡绳一端,与沙僧留在人间的宝杖相呼应。

丞相见状,含泪叩首:“多谢四位仙长!”话音未落,四圣虚影化作流光,分别注入陇右地脉锁、五丈原幡角、铜雀台与石头城。铜雀台顶,曹操生前豢养的白鹦鹉突然开口,说出一串晦涩咒语;石头城护城河底,孙权命人埋下的吴王剑发出龙吟,与流光共鸣。

沙僧虚影留在帐中,对诸葛亮道:“契约已成,地脉灵核已分由四圣镇守。待四幡角齐聚,自有感应。”诸葛亮颔首,指了指案上酒壶:“素闻将军在流沙河时善饮,可愿与亮共饮一杯?”沙僧一愣,宝杖虚影坐下,竟接过酒壶饮了一口——那酒是姜维私藏的蜀地桑落酒,带着淡淡果香,却比天庭的玉液更有烟火气。

“当年大闹天宫时,将军可曾想过,今日会为蜀汉镇守地脉?”诸葛亮轻抚宝杖幡绳,绳上还沾着他方才咳的血,已凝成暗红色的珠。沙僧望着杯中酒影,仿若看见流沙河的浪涛中,自己正抓着过往行人啃食:“吾曾见唐僧取经受劫,方知因果循环。今助丞相,亦是助天道循环。丞相可知,这迁徙的城堡,实则是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而幡角便是那关键的棋眼。”

诸葛亮轻笑:“亮曾推演八阵图,自谓能夺天地造化,今日方知,人力终有限,天命不可违。唯望后人能悟透幡角玄机,止息干戈。”言罢,剧烈咳嗽起来,沙僧忙以法力护住其心脉,却见丞相眼中泛起异彩:“伯约偷藏灯油之事,亮已知晓。那油染了北斗星光,或许正是他日‘灵核返魂’之契机……”

此时,斗牛宫中,天蓬望着人间画面,忽然对赤脚大仙道:“你说那诸葛亮,若知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还会这般鞠躬尽瘁么?”赤脚大仙合十:“或许正因知其为棋,才更要落好每一子。”天蓬沉默片刻,将净莲浸入玉净瓶底的黑水中,莲花竟缓缓绽开金色花蕊——那是他藏了千年的“因果之莲”,此刻终于愿意为凡人绽放。

第四节:夜烛摇红 五丈原星落玉台空

秋夜深沉,银河像一条碎钻铺就的河流,从五丈原头顶倾泻而过。诸葛亮命姜维取来瑶琴,那是黄月英用南阳古桐木所制,琴身刻着“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八字,弦上还缠着夫人亲手织的五彩丝绦,虽历经战火,仍色泽如新。

指尖抚过琴弦,竟弹出《梁甫吟》之调,声调苍凉如孤雁哀鸣,又似老龙夜吟。姜维跪坐一旁,看见丞相指尖起了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写《出师表》、执剑布八阵图所致。琴弦震颤间,有细小的星光渗入,在断口处凝成露珠,每颗露珠里都映着诸葛亮的半生——隆中对时的羽扇纶巾,赤壁火攻时的借风祭天,七擒孟获时的攻心为上。

“伯约,”诸葛亮示意姜维靠近,以断弦蘸取露珠,在其掌心写下“忍”字,露珠渗入皮肤,竟化作青色胎记般的纹路,“魏延脑后有反骨,吾去后必反。然汝需记住,杀之易,安之难。待其反时,可取吾锦囊,依计而行。”

姜维含泪应下,忽觉掌心字迹发烫,抬头时,见丞相眼中倒映着银河,亿万星辰在瞳孔里流转,恍若整个宇宙都被纳入其中。他想起丞相曾说“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此刻方知,那双眼睛早已看过凡人难以想象的天道轨迹。

子时将至,诸葛亮命人扶起,望向陇右方向。沙僧不知何时已立于帐外,宝杖插在地上,杖头幡绳随风轻摆,竟与五丈原下的“命之幡角”遥相呼应。幡角埋在地下三丈深处,呈扇形,边缘刻着蝌蚪文,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诸葛亮的一次呼吸。

“将军可闻,”丞相忽然轻笑,声音比月光更轻,“当年管仲临终,曾言易牙、竖刁不可用;今亮亦有遗言,望将军记取——”

话音未落,北斗方向突现流星,如赤练划过夜空,尾部拖着三丈长的彗尾,正坠于五丈原西南方。那流星竟不是寻常火色,而是青中带紫,恰似诸葛亮初出茅庐时所穿的青缎道袍颜色。

诸葛亮猛然抓住沙僧手腕,指尖在其掌心快速画符——那是失传已久的“星轨符”,可将临终前的预言刻入星辰轨迹。“亮去后,望将军护持幡角,直至四圣归位。若见一童子身背葫芦,腰悬木剑,切记……”话未说完,喉间涌上腥甜,咸涩的血沫堵住喉咙,再也无法出声。

沙僧含泪点头,忽觉手中多了一物,却是诸葛亮所佩卧龙玉佩。玉佩本是南阳隐士所赠,正面刻着卧龙吞月图,背面刻着“未完之幡”四字,此刻“未”字竟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藏着的发丝——那是黄月英的白发,与诸葛亮的黑发缠绕在一起。

帐内众将已哭声一片。杨仪忙着整理遗表,竹简在他手中簌簌发抖,每一片都写满了“北定中原”的执念;费祎低头擦拭孔明灯,灯面上“克复汉室”的墨字被泪水晕开;唯有魏延在帐外徘徊,手按剑柄,目光不时投向高台残灯,又瞥向姜维腰间的锦囊。

三更鼓响,五丈原上忽起大雾,雾气中隐约有龙吟之声。那龙吟并非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幡角深处,像是盘古幡在呼唤四散的角片。沙僧拔起宝杖,杖身光芒大盛,竟将诸葛亮遗体托起,缓缓升至帐顶。但见丞相道袍无风自动,化作片片白云,肉身则如流光般没入宝杖幡绳——那幡绳本是沙僧的因果,此刻却成了诸葛亮的归处。

与此同时,五丈原地下传来隆隆轻响,“命之幡角”悄然转动,与幡绳残段共鸣。姜维感觉到脚下震动,低头看见自己掌心的“忍”字竟在发光,与远处魏延的铁枪尖遥相呼应——那枪尖上的黑色晶体,此刻已渗入他的血脉,种下反叛的种子。

按丞相遗命,全军秘不发丧,缓缓向汉中撤退。行至剑阁时,忽闻身后马蹄声疾,如暴雨骤至。魏延果然率部杀来,旗下“魏”字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旗角上绣着的蛇形图腾吞吐信子,正是陇右地脉黑气所化。

姜维勒马回望,见魏延红目圆睁,铁枪映着月光,枪尖凝结着冰晶——那是地脉寒气入体的征兆。他忽然想起丞相临终前的叮嘱,伸手入怀取锦囊,却触到那瓶灯油——此刻瓶中星光大盛,竟透过锦缎渗出,在夜色中划出淡淡光痕,如诸葛亮当年在《出师表》上落下的泪痕。

“且看汝如何收场!”魏延狂笑道,挥枪刺来。枪风带起的气流掀开姜维衣襟,露出里面贴身收藏的七星灯图残片。千钧一发之际,姜维毅然打开瓶塞,灯油泼洒而出,竟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之形。每颗星子都化作诸葛亮的虚影,羽扇轻挥间,剑阁地脉灵核应声震动。

地下深处传来“咔嚓”轻响,仿若某扇尘封已久的门扉缓缓开启。众人但见诸葛亮虚影自星光中浮现,身后跟着四圣法相:天蓬持钉耙镇北,赤脚大仙托葫芦镇南,卷帘大将摇金铃镇东,沙僧立宝杖镇西。魏延军马竟如中定身咒,动弹不得,连战马都垂下头,前蹄刨地,似在忏悔。

“丞相显灵!”士卒们纷纷下跪,兵器落地声此起彼伏。魏延惊恐欲坠,铁枪“当啷”落地,却见枪尖所指之处,石缝中竟露出半截幡角,色泽如血,正是“运之幡角”残片。那幡角边缘刻着“乱”字,与五丈原的“命之幡角”形成对照,恰似天道的正反两面。

姜维趁机宣读遗命,声音穿过剑阁峡谷,惊起一群夜鸦。马岱自暗中杀出,手起刀落时,魏延眼中倒映着姜维掌心的“忍”字——原来这“忍”字,不是忍耐,而是“刃在心上”,是诸葛亮早已为他备好的劫数。

血溅三尺,染红叶间露珠。那露珠滚落在“运之幡角”上,竟化作一枚钥匙形状,插入幡角缝隙。远处,迁徙的铜雀台突然发出轰鸣,“劫之幡角”相应震动;石头城的城墙上,“缘之幡角”光芒大盛。四幡角虽未齐聚,却已在冥冥中产生感应。

是夜,五丈原上霜降三尺,七星灯台残址旁,忽然长出一株奇花。花茎如剑,花瓣呈北斗状,每片皆含露珠,露珠里映着诸葛亮的音容笑貌。沙僧立于花前,宝杖幡绳上的血书契约已化作金光,融入花海,每一朵金光中都写着“鞠躬尽瘁”四字。

微风拂过,传来隐约琴音,正是那曲未竟的《梁甫吟》。姜维辨出曲调,想起丞相曾在襄阳隆中抚琴,那时窗外有竹影摇曳,溪中有名为“卧龙”的锦鲤跃出水面。如今竹影不在,锦鲤亦逝,唯有这琴声,穿越生死,在星空中回荡。

远处,迁徙的三国城堡又开始缓缓移动。铜雀台的飞檐上,一只白鹤忽然开口,念出诸葛亮的《诫子书》;石头城的烽火台上,竟浮现出周瑜的虚影,正在吹奏《长河吟》。而五丈原下,“命之幡角”与幡绳残段已悄然结合,形成一个巨大的阵眼,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那个身背葫芦、腰悬木剑的童子,将在千年后的某个秋日,推开历史的大门。

姜维摸出琉璃瓶,瓶中星光已变得柔和,如丞相临终前的目光。他忽然明白,所谓“灵核返魂”,并非复活肉身,而是让那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如同星光般永远照亮人间。

晨雾渐散,五丈原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沙僧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北斗,宝杖上的骷髅串少了一颗——那是诸葛亮的英魂所化,从此与天河四圣共镇灵核。姜维望着丞相陨落的方向,想起昨夜梦中,丞相曾说:“伯约,你看那星灯,虽灭犹明。”

是的,星灯虽灭,精神永存。这乱世的黑夜或许漫长,但总有星光,会为后来者照亮前路。而那些迁徙的城堡,那些破碎的幡角,终将在某个宿命的时刻,重组成最璀璨的天道之旗,让人间重归安宁。

正是:“星灯灭处英魂在,幡角重聚天下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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