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繁华锦，前程尽扣盏酒
老杨赶紧反口：“那是我和柱子开玩笑，这何师傅怎么还当真了呀~！这一食堂班长，那必须是有德者居之，人家柱子早上还说了，人家是有师承的，峨眉饭店的主厨头灶，就是人家何师傅的师兄。
我们这些野路子出身，可不敢真和人家何师傅去比。我也就是开开玩笑。我可没有那个心思。刘岚，你行行好，赶紧给何师傅说说，别因为我这两句玩笑话，耽误厂领导们中午招待贵客~！好刘岚，好刘岚！”
见刘岚似乎不爱搭理自己，老杨一咬牙
“刘岚，我偷偷给你说呀，我家亲戚搞了斤稀罕的大白兔奶糖，沪上货，冠生园老厂的，味道忒地道~好吃~！
我明天上班，给你带上半斤，咱俩匀上点儿。你也给家里孩子甜甜嘴儿。这玩意，现在可不好弄，你就帮我说说，行吗？”
刘岚忍着笑，装作为难的答应了老杨的求情建议。去小灶库房领出七人份食材。又返回头在躺椅上找到何雨柱，说了杨师傅认怂的事，拉着何雨柱去后厨赶紧去干活。
何雨柱刚切了几大铁桶的土豆，甚是乏累。可这也是他自己定的规矩：若是当天食堂没有小灶，何雨柱就要练习徒弟的双倍刀工，给大家做个榜样。
故而，上午一兴奋，火急火燎的就把平日双人份的工作量切完了。手还在有点麻，就听到刘岚说，李怀德一群人贪嘴的，知道自己回来又临时要求加小灶，自己是两茬罪都受了。
想到刚才杨师傅的样子，何雨柱认真的问刘岚：
“刘岚啊刘岚，你要是男的就好了。我一定收你当徒弟，就凭你的机灵劲，别人三年五年才能出师，我看你的话，顶了天两年就能出师。就凭你的才能，当个班长绰绰有余，我这食堂主任的位置，也只是你的第一步，我看食堂主任也还是配不上你~！至少，也得后勤主任往上~副厂长我估计就差不多了~！”
刘岚见何雨柱这突如其来的评头论足，一阵脸红，啐了一口，说何雨柱眼瞎了。她要是男儿身，要先去东北战场，狠狠消灭100个美国鬼子，然后在趁势杀到脚盆鸡，杀个七进七出，把南京的事放在东京来上一遍。杀鸡儆猴，把蒋光头吓破胆，让他赶紧跪地求饶，和平解放湾湾。
最后老了，国家给我随便安排个部长干干就行。这个破食堂班长，我刘岚不稀道干！两人又是一阵笑。
外面一直暗里紧张观察的杨师傅，脑门一阵汗。感觉刘岚傻柱他俩应该是在笑话自己。可偏生这是后厨，又是最偷不了巧的地方。厨师班长和私营饭店的“头灶”类似，都是要凭本事的。
有没有本事、是驴子是马，一出手就知道。老杨只得暗下决心，回家要好好收拾下媳妇，成天琢磨给娘家弟弟搜刮好处，差点把自己坑死！娶妻不贤祸及三代，古人诚不欺我啊~！
杨师傅的“争一争”，身未出，心已死。
除了白惹何雨柱刘岚一阵笑话，和白赔了半斤大白兔之外，分币未挣。
何雨柱和刘岚对这个事，也算厚道。除了他俩，也没再和旁人说过。老杨也自此真的沉下心思，回归到了后厨老好人的角色，平平安安踏踏实实干活，多年后，也顺利在别的食堂担任了班长一职。。
何雨柱拿出四级大厨的手艺，很快让一众贪吃的领导心满意足。纷纷感慨这轧钢厂，后勤各项工作都需要李厂长总体把舵，但后勤中的美食环节，还是需要何大师傅操持，一个总览全局，一个肚腹保障。
何雨柱陪坐在一众厂领导人群中，该谦虚谦虚，该放浪放浪。
趁这众人酒酣耳热，宣传科杜科长面露难色说道：
“李厂长，我们宣传科许大茂这几天，又天天来磨着我，想要申报先进个人。”
老李抬眼瞥了一眼杜科长，老杜额头冒汗：“以往许大茂都是想要年度先进工人。我觉得还不成熟，不过这次他把个人要求降码了，季度先进工人就行。李厂长，这大茂吧，小毛病不少，但也确实听话，能吃苦。100多斤的放映机，扛着下乡，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
尤其是去年冬天下乡放映，路上雪滑，推着百来斤的放映机，摔裂了肋骨，去年，您就说考虑。我琢磨啊，反正年度先进个人，他还不成熟，咱肯定是不能给，但季度的，咱要不给他一个？安抚下？”
李厂长没有直接答话，而是转头，对着采购科科长老汪问话：
“老汪，虽说这物资比以前好搞了一点儿，但咱们全厂上万工人的吃喝拉撒保障，全靠你们采购科全力保障，从钢锭钢坯这些生产物资到上万人吃喝拉撒的生活物资，哪一个不是切实关系到我们厂里每一个人~！宣传科有功劳，摔裂了肋骨就要抢一个先进指标，我记得你们采购科，前几年自然灾害时期，是不是每年都要牺牲一个采购员？”
采购科老汪和宣传科老杜也是老搭档，本来不愿意拨了老兄弟面子，但此刻李厂长拿自己挡刀，老汪只能先甩给老杜一个抱歉眼神，他放下左手的筷子，快速的答到：
“可不是吗，光光就是这三年自然灾害，我们采购部至少有六人因为采购物资受重伤；其中更是残疾病退三人，死亡一人。这都是我们厂的宝贵人才，尤其是这因公致残和因公牺牲的总人数达到了四个。个顶个都是好同志，可惜了啊~！”
老汪不亏搞采购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说话水平就是高。
首先跟着李厂长的话，不能让领导的话掉地上。先是把采购科三年自然灾害的伤亡率高的情况列出来。领导话里有毛病，他采购科可没死那么多人。但领导已经说 了4个，他老汪就只好把伤亡率和死亡率偷换概念，捆在一起凑了4个人，把李厂长的话进行了兜底。
最关键的，老汪也没说这两年物资丰沛以后，采购科的工作客观上确实好做多了。也没说这两年是否还有因公伤残的新数字，就看李厂长骨子里，是进一步是捏方还是掐圆。
老汪这家伙，滑的很，要不也干不了采购的活儿。宣传科老杜，更是第一批投靠自己的人，宣传科上上下下笔杆子很重要，没有老杜帮助他掌握上下动态，他李怀德心里也不安。
李怀德拿起酒瓶，给老杜、老汪分别点上了一点酒，下午大家都有工作，这酒，不搞接待时，大家都是习惯了浅尝辄止，借借味儿，过过酒肉的瘾头就够了，两大的不超过2两，量小的，喝个半两就行，方便维持个气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