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恒一惊,忙乱中退了一步,但爷爷的棍子如影随形,棍头一挑,直冲他右眼刺去。陆有恒忙乱中脑袋向左一歪,短棍擦着耳朵过去,鬓边一缕头发断裂开来,随着棍风飘了起来。
杨飞雪大惊,“爷爷,别动手,这是自己人。”
爷爷充耳不闻,跟着又是一棍,这次换了个方向,冲着陆有恒左肩刺去。
陆有恒左肩一沉,左手往上一翻,空手就来夺爷爷的短棍。
爷爷叫了一声“好”。短棍往上一挑,躲开这一抓,左手顺势一掌,猛地拍向陆有恒右肩。
陆有恒前两招险些中招,已经胆怯了。爷爷这一掌来的又快,“啪”的一声,陆有恒躲闪不及,右肩被打个正着,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眼看爷爷的短棍又毫不容情地当头劈了下来,陆有恒坐在地上,躲无处躲,左手一抬,护住了脑袋,准备硬扛这一招。
眼见这一棍要打得陆有恒手骨碎裂,杨飞雪惊得花容失色。却见爷爷手腕一抖,短棍在即将碰到陆有恒的一瞬间拐了个弯。
杨飞雪还没反应过来,短棍已经到了自己手里。爷爷身子一晃,坐回了椅子上。
爷爷这几下兔起鹘落,打的干脆利落,看得我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爷爷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陆有恒惊魂未定,坐在地上摸了摸脑袋,确定自己没受伤,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杨飞雪伸手想扶陆有恒起来,陆有恒摆摆手,“先让我坐会,我害怕站起来尿了裤子。”
杨飞雪“噗嗤”笑了出来,“爷爷,你这是干什么?是陆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我看看他是不是邪宗派来的。”爷爷捋了捋胡子,“现在没问题了,他肯定是孙平涛的弟子。”
奶奶笑着说:“多少年不动手,我还以为你老了,现在看来还硬朗的很。”
韩梦柳好奇的问,“爷爷,你就打他这几下,怎么就确定他是孙师伯的弟子?难道孙师伯打不过人就坐地上?”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就是会逗我开心。”爷爷奶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孙平涛在二十多年和邪宗的大战中,右臂受了重伤,后来一直行动不便。我刚才攻击他的右边,他防守明显不足。但我劈他左肩的时候,他空手就敢来抓我的兵器。我最后击头那一下,他直接用左手护头,明显是用惯了左手。除了孙平涛还有谁会这样教他?”
陆有恒慢慢爬起来,“你吓死我了,师父说你老人家一个人就把师冉拖住四五年,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师父一点没骗我。不行,你以大欺小,得补偿我。”
爷爷呵呵笑了起来,“你这小娃娃倒是会顺杆爬,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我要、我要。”陆有恒看了看杨飞雪,“我要留在风清堂。”
“这个我说了不算,风清堂是贝贝的。”爷爷笑着说。
陆有恒笑着说:“只要你老人家发话,左堂主不敢不听,不然你就揍他。”
“爷爷的话我当然要听。”我说,“不然爷爷刚才这几下,我可躲不开。”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留风清堂,你是堂主,我是副堂主。”陆有恒不等爷爷发话,就给自己安排了职务。
韩梦柳抽出峨眉刺,“想当副堂主,打赢我再说。”
陆有恒摆摆手,“打不过你。再说了,我也不敢和堂主夫人动手。”
韩梦柳一愣,把头扭到一边笑了起来。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爷爷,陆大哥刚才说何道人是想通过刘献给我设伏,你觉得呢?”
爷爷摇摇头,“根据何道人以往的行事风格,他确实干得出这样的事。但这次我觉得不像,如果他只是让刘献来诱敌,派他一个人来就够了,何必召集那么多妖族?我倒是觉得今天的事,是刘献的主意。”
我说:“如果不是诱饵,那刘献就是在帮我。这就奇怪了,我从来不认识刘献这个人,他干嘛要帮我?”
爷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个刘献长什么样子?”
“我在楼顶看不太清楚。”我边回忆边说,“肯定是个妖族,身上没有人气,但我没看出来是什么妖。穿着一身白衣服,个子挺高、挺瘦,没有留胡子,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声音有点沙哑。腿上功夫不错,走路的时候上身纹丝不动,但速度极快。”
爷爷看看奶奶,“刘献、刘献,嫣儿,你觉得是他吗?”
奶奶点点头,“我觉得有点像。”
爷爷说:“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像。”
韩梦柳忍不住,“爷爷、奶奶,你们打什么哑谜?刘献像谁?”
爷爷说:“我现在还不确定,等确定了再告诉你。不过我觉得这个刘献是在帮你,你可以考虑一下他留下的这个花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的线索是什么?香四溢花卉基地吗?我说:“陆大哥,温文儒还得让他活两天,等抓住何道人再一起收拾他。现在离刘献说的赎人的时间还有两天,这两天咱们准备一下,到时候你们听我吩咐。”
上次体验到灵魂出窍的感觉后,我好长时间没练功了,这次有两天的时间,我和韩梦柳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练功。
平心静气,神凝丹田,不到半个时辰,我就进入了忘我的状态。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全身舒服至极。慢慢地,我从自己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在屋子里飘浮着。
看看我自己,凝目闭神,端坐蒲团上。嗯,还挺帅的。我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四处看看,从空中看房间,感觉都不一样。以前怎么没发现我的房间这么乱。枕头上扔着一只袜子,另一只袜子扔在床上,这要让韩梦柳看见,还不得笑话死我?
想起我们拥吻时韩梦柳羞涩的样子,我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我五岁时就和韩梦柳在一起练功、识字,十岁时我们就偷偷约定将来我娶她、她嫁我。虽然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但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我们初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