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过后，叶霆飞换好衣服，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叶霆飞推开火锅店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麻辣香气让他瞬间找回了久违的烟火气。
角落里，苏曼正低头翻看菜单，暖黄的灯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温柔的轮廓。
“久等了。”他拉开椅子坐下，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松。
苏曼抬头，眼睛弯成月牙：“大导演居然提前五分钟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叶霆飞笑着摇摇头，将外套搭在椅背上：“这不是刚好路过嘛。”
苏曼会意地眨眨眼，将菜单推到他面前：“那先点菜吧，我猜你这半年都没好好吃过一顿火锅。”
“被你说中了。”叶霆飞接过菜单，指尖在招牌锅底上点了点，“就选这个特辣的吧。”
点完菜后，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了许多。
苏曼托着下巴，眼中带着关切：“你这次是真的打算好好休息？”
“嗯。”叶霆飞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茶。
“《蜘蛛侠》的成绩已经超出预期，现在正好是个空档期，赵飞鸿和程墨的特训需要时间，哥谭市的搭景也刚起步，我总算能喘口气。”
苏曼轻轻叹了口气：“你早该这样了。上次见你的时候，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
叶霆飞失笑：“有这么夸张吗？”
“比你想象的还夸张。”苏曼故作严肃地说，“盈盈上次还偷偷问我，你是不是被什么神秘组织绑架了，整天见不到人。”
火锅很快上桌，红油翻滚间，香气四溢。
叶霆飞夹起一片毛肚涮了涮，久违的麻辣滋味让他满足地眯起眼。
上一次吃，还是在没穿越之前。
“对了，”他一边涮肉一边随口问道，“《蜘蛛侠：英雄启程》现在票房怎么样了？”
苏曼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查了一下数据，笑着说：“截止昨天，国内总票房已经突破35亿了，全球票房接近46亿，漂亮国那边反响尤其热烈，很多影评人都把你称为‘华夏最具潜力的新锐超级英雄导演’。”
苏曼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猛虎侠》昨天刚下映，总票房6.3亿，勉强回本。”
叶霆飞筷子一顿，挑了挑眉：“比预期低了不少啊。”
“是啊。”苏曼轻轻搅动着碗里的调料，“虽然前期宣传声势不小，但观众反馈普遍觉得剧情老套、人物单薄，特效也停留在五年前的水平，豆瓣开分只有4.2，口碑拉垮得厉害。”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网上有不少人拿它跟你那部《蜘蛛侠：英雄启程》对比，说超级英雄电影还是得看你的。”
听到这话，叶霆飞眼神微微一沉，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个名字——陈天。
他曾试图在《蜘蛛侠：英雄启程》上映前搞小动作，想借机打压影片热度，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阻止票房大爆，还差点因此口碑彻底崩盘。
如今再提起《猛虎侠》，叶霆飞几乎能猜到背后是不是又有某些人想复刻当时的套路，只不过这次他们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资源。
“有些人总是学不会教训。”他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苏曼看着他，轻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现在大家更关心的是你接下来要拍的《蝙蝠侠》，业内都在盯着你，等着看你会不会再造一个现象级。”
叶霆飞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他夹起一片牛肉放入锅中涮着，“其实，每个电影都有它独特的价值，有竞争才能推动市场进步，《猛虎侠》虽然成绩一般，但至少也为国产超级英雄电影探索了新的方向。”
苏曼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大导演了。”
“有吗？”叶霆飞摸了摸鼻子，“可能是最近接受采访太多，官腔打习惯了。”
两人相视一笑，火锅的热气在中间袅袅升起，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却让气氛更加温馨。
“说真的，”苏曼放下筷子，神情认真起来，“看到你能主动休息，我很高兴，这半年你太拼了，大家都担心你的身体。”
叶霆飞沉默片刻，目光落在翻滚的红汤上，“有时候停下来，才能走得更远。”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两周我要好好充充电，等重新开工时，才能把《蝙蝠侠》拍得更好。”
苏曼微笑着举起茶杯：“那就为你的假期干杯。”
“干杯。”叶霆飞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子，茶水映着灯光，像是盛满了星星。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
回去的时候，叶霆飞收到了赵飞鸿发来的训练程墨的视频报告，还有美术组搭景工作进度汇报和现场照片。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视频文件。
画面中，程墨正在赵飞鸿的指导下进行高强度体能训练，汗水浸透了t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再来一组！”赵飞鸿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严厉却带着鼓励。
程墨咬紧牙关，再次俯身，开始做俯卧撑，动作标准而有力。
镜头拉近，能清晰看到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和微微颤抖的肌肉——显然已经接近极限，但他仍然坚持着。
叶霆飞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接着，他点开美术组发来的哥谭市搭景照片。
照片里，巨大的摄影棚内，哥谭市的街道轮廓已经初具规模。
宽阔的主干道两旁，玻璃幕墙的写字楼与斑驳老旧的居民楼交错林立，形成鲜明的对比。
街角的霓虹灯光闪烁不定，雨水还未干透的地面上倒映着冷清的灯光，空气中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种潮湿又压抑的气息。
广告牌上残缺的标语、路边随意停放的车辆、墙角堆满的纸箱和垃圾——每一处细节都精准还原了他脑海中的哥谭。
“叶导，哥谭警局的外立面已经完成，韦恩大厦的模型也在制作中，预计下周可以开始内景搭建。”美术指导在邮件中写道。
叶霆飞放大照片，仔细查看每一处细节。
虽然是初步搭建，但那种阴郁、复杂却又充满现实张力的城市氛围已经隐约可见。
他靠在椅背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看来，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
他本想关掉电脑，彻底放松，但手指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那是他之前整理的《蝙蝠侠》分镜脚本。
屏幕上的画面一帧帧闪过，布鲁斯·韦恩的成长、蝙蝠侠的诞生、哥谭市的黑暗与光明……每一个镜头都在他脑海中无比清晰。
“啧，说好的休假呢？”他自嘲地笑了笑，但还是忍不住翻看了几页。
就在这时，叶霆飞的手机屏幕亮起，微博推送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
【《蜘蛛侠：英雄启程》导演叶霆飞——庆功宴现场疑似精神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