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自己都已经换了一身新西装,又何必要求别人故剑情深呢?
“你自己的车库,你自己的车位,怎么处理是温总自己的事,不必告诉我。”
电话那边沉默好久。才传来一个试探的声音。
“久昇,你现在……苏小姐对你好吗?”
我如实相告。
“十几年前我帮助她打败了内外敌人,她到现在一直都记得。”
电话那边又陷入了沉默。
就在我以为她已经挂机的时候,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从前的事……对不起!”
我直接挂了电话,删号拉黑一条龙套餐。
宋无瑕被我这番操作惊呆了,试探着问。
“您真的一点后手也不留了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妹妹就是后手!”
我的身份早已暴露,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召回宋美玉,就是因为还有一些未了之事,等一切都了结了,她们姐妹就可以团聚了。
到了律所,王雪和刘向把一件案子送到了我跟前。
“纪律师,这是您今天需要处理的。”
我拿起来一看,委托人是一对五旬夫妇。
二十五年前,这对夫妇男方六岁的女儿夭折了。医学死亡证明书、火化证明和销户记录一应俱全。
一个月前,银行的人找到这对夫妇,告知他们的女儿在五年前贷了一百二十五万,时至今日,不管是利息还是本钱分文未还。
银行将他们告到审理队,并扬言如果这对夫妇不还钱,就让他们倾家荡产。
我听说过这个案子,只不过当时一直是刘向在跟。
他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收集齐全了。
“纪哥,这个案子今天开庭。银行那边请来了律师天团,一定要把这案打造成铁案。”
我点了点头。
“这是哪家银行,背景是什么?”
刘向还真有这方面的调查。
“三多市发展投资银行,这家银行有白家的股份,一个月前,温小姐也投资了这家银行,成了股东之一。”
原来如此。
我整理了一下这个案件的应诉证据,对刘向说。
“你今天也别闲着,直接去银保监局报案,举报三多市发展投资银行内部人员虚构贷款人信息违规放款!”
“纪哥,这行吗?”
“这明显就是内外勾结联合骗贷的案例,这个案子今天就会有结果,我倒要看看他们受不受理!”
当事人梁有道和田丽芬夫妇来到了我的律所。
“纪律师,我们相信你,一定要给娜娜洗刷冤屈,绝不能放过那些坏人!”
梁娜,也就是这起案件中的被告。
要是能活到今天,也该三十一岁了。
看到老照片上那纯真无邪的笑脸,我陷入了沉默。
那些坏人什么人的钱都赚,这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梁先生、田老师,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正义站在我们这边!”
这对夫妇被那些催债的逼得痛不欲生。
听我这么说,他们千恩万谢。
我们商量好了应诉的策略,距离开庭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正要准备起身的时候。
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以后却发现是温冷然。
“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拉黑我,你一点前情也不念了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
“你已有了新的归宿,除了探视女儿以外,咱们就不要联系了!”
温冷然转移了话题。
“梁有道和田丽芬夫妇的案子你接了?”
我非常平静。
“正常的律所业务,温总有何指教?”
温冷然叹了一口气。
“退了吧,这个案子后面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扛得住的,开庭的时候你交给别人,自己最好别去!”
我扑哧一笑。
“想不到温总居然真的关心我,倒让我意外!”
电话那边稍微沉默一下,在我想挂了的时候,温冷然才回答。
“我只是不想让雪荔失去了父亲!”
好吧,这也算是一个理由。
“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挂了,时间不等人,温总请便吧!”
挂断电话以后,我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对手不希望我出现在审理队上,王雪,你陪着梁先生夫妇到庭,我们分开走!”
就在这时,宋美玉给我发来了一个录音。
“陈子奕,老子既然能把你从残废堆里救出来,就还能把你按回去!你真的想单干了是不是?”
这个人的声音蛮横无理,正是白向明。
而另一个声音也很熟悉,独属于陈子奕和贾明哲的声线。
“白少,不是我不想找人动手,那小子身边有一个非常能打的美女,道上的朋友都被那女人打怕了,没人敢接!”
白向明无能狂怒。
“你不号称最了解女人吗,使出你的绿茶本事呀,把那女人变成你的女人!”
陈子奕苦笑一声。
“我以贾明哲的身份接触过宋无瑕,简直是霸王龙的存在,什么温文尔雅,风流潇洒一概不懂,只要我一接近,就是一顿拳脚!”
白向明又给他出主意。
“听说那女人有个哥哥宋安,据说还是温总新任男朋友,就不能把他也绑了吗?”
陈子奕苦笑了一声。
“就连温总这样的势力都找不到宋安,更何况我了!”
白向明又想到了一个计策。
“听说宋无瑕的妹妹宋玉给温冷然当秘书,这个文秘专业的女孩你总能搞定吧,让她做你的女人,及时掌握纪久昇的行动!”
陈子奕沉默半晌,这才说。
“前天晚上我接近大小姐的房间,想要继续给她讲故事,谁知道她就把宋玉那个女人喊来,一个过肩摔,摔得我七荤八素!”
白向明有些不耐烦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能干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纪久昇那个家伙到庭辩护!”
陈子奕忽然阴森地说。
“既然那个姓纪的还不安分,就给他‘物理超度’,就算他再厉害,也挡不住历史的车轮!”
白向明呸了一声。
“你这小白脸什么时候有文艺细胞了,简直逗死我了!”
陈子奕急头白脸地解释。
“这不是文艺,你品,你细品!”
对话到这里结束,我皱起了眉头。
如果对手真的使用这种肮脏手段,这个车轮不管叫历史也好,还是叫化学也好,我都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