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韵居早上雾气还没散呢,“当” 一声金属撞响,直接把雾气给劈成两半。
老斩囫囵个儿往嘴里塞了块灵界磁石饼,还没咽下去,后腰 “砰” 地撞上雕花窗棂,黏着芝麻的饼 “啪” 一下吸到鎏金房梁上了。
“老锅!咱该不会一脚踩进时空夹缝里了吧?” 老斩单膝跪在地上,抄起斩龙刀就去砍飘在空中的青铜磁针,结果刀刚碰上就卡住了。
刀身纹丝不动,还 “嗡嗡” 直响,听得人牙床子发麻。“我去!这玩意儿比魔修整的引力黑洞还邪乎,再这么下去,我这刀都能当按摩棒使了!”
地窖木门 “哐当” 被撞开,老锅举着半块裂了纹的磁晶罗盘冲出来。
围裙上沾着磁粉,底下还露着半截带樱花图案的护腕。
“别瞎折腾了!这可是幻焰空域第一代引磁盘,当年灵界第一座浮空港校准磁极全靠它!” 老锅慌忙护住罗盘边上的樱花刻痕,手里修磁钳 “当啷” 掉地上,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子,“拿斩龙刀砍引磁盘,你咋不拿它捅时空裂隙呢?”
碎石堆里突然飘出一片片樱花似的光屑。
小芽踮着脚,正用灵力摆弄灭世刀虚影的磁穗。
原本凶巴巴的龙纹变成黏糊糊的液态磁流,刀柄上的修磁钳泛着诡异紫光 —— 这不就是上次从幻焰空域顺回来的禁物嘛。
“哥哥快看!灭世刀变磁暴刃啦!” 小芽指尖在刀面上一点,悬浮的磁针碎片突然变成全息影像。画面里,q 版小芽踩着磁流冲浪,睫毛上的磁光一闪一闪,和影像里的光点还能对上号。
引磁盘 “咔咔” 响得跟齿轮生锈似的,裂缝里渗出黑不溜秋的锈迹。
原本刻着 “磁引万航” 的字开始发黑腐烂,慢慢变成血红的 “永陷涡流”。
黑锈在地上腐蚀出歪歪扭扭的字:“松韵居主... 我是幻焰空域守盘灵...” 字迹歪歪扭扭的,“锈蚀教抽走了灵磁精魂,磁民都被困在磁暴牢笼里... 救救磁谣...”
小芽手腕上的樱花胎记 “唰” 地亮起来。
她刚碰到碎片,井水 “嗖” 地窜上天,凝成个磁球。
磁球里浮出来半张空域地图,还有张边角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老锅戴着护目镜,身后是个刻满磁纹的大盘子。
“是磁航殿!” 小芽眼睛瞪得溜圆,“他们把灵器改成磁烬核心了,整个空域都要变成吞灵磁的大旋涡!”
大伙儿刚穿过传送阵,就跟掉进滚烫的电磁炉里似的。
电磁乱流噼里啪啦乱窜,跟长了手似的,扯着腰间的银扣甩得跟流星锤似的,发簪也嗡嗡响着乱晃,连藏在内衣里的磁晶罗盘都烫得发红。
小芽的头发瞬间炸开,一根根支棱着,在蓝光里转圈圈,跟藏了无数小闪电似的。
磁航殿里,直径百米的大引磁盘倒吊在头顶,跟个巨大的机械旋涡似的,盘面上全是蜘蛛网似的裂痕,把精密的齿轮都快啃烂了。
上千个磁民傀儡排得整整齐齐,关节缠着生锈的磁链,眼睛里冒着红黑色的光,跟烧着的岩浆似的。
地上那些报废的磁灯,都被改成了磁暴陷阱,以前好听的磁鸣声没了,现在全是齿轮摩擦的刺耳声,听得人牙酸。
正看着呢,一把生锈的修磁钳突然从磁粉堆里飞出来,钳口还夹着半片带霜的樱花瓣,花瓣边上还挂着松韵居特有的磁香露珠。
“小友,用樱花纹激活‘灵磁共鸣’!我们以前可是磁皇族的御用盘,能让迷路的磁民听见回家的磁谣……” 一个沙哑的机械音混着电流声刚说完,齿轮锁链就跟毒蛇似的缠住修磁钳,钳尾那个 “航” 字纹在拉扯下,勉强亮了点亮光。
再看老锅,手里的铲柄 “唰” 地变成了青铜修磁钳,钳面还映出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 满脸磁粉的小伙子蹲在浮空港边上,鼻尖沾着磁晶碎屑,哼着跑调的磁谣,专心校准航标。
“老子当年导过的航线,比这复杂一百倍!” 老锅大喊一声,修磁钳精准夹住齿轮锁链,掌心冒出的磁香直接凝成利刃,砍在磁民傀儡的齿轮上,蹦出 “引、航、稳、归” 四个发光的磁字。随着字在空中转圈圈,失传好久的《灵磁经》虚影也隐隐约约冒出来了。
这边小芽踩着悬浮的磁粉 “嗖” 地跳起来,把樱花纹使劲按进裂开的磁柱凹槽里。
整个磁航殿晃得跟地震似的,原本灭了的磁灯突然发出红黑色的光,在空中拼出 “灵磁归位” 四个大字。
那些僵硬的磁民傀儡 “咔咔” 响着,抱着头直往后退,磁链关节倒着转,露出里面刻的字:“想给孩子讲磁灵故事”“想听母亲唱磁谣”。虽然字都模糊了,这会儿却在灵磁共鸣下,泛出暖暖的琥珀色光。
老斩挥舞着灭世刀冲过来,刀上龙纹和樱花虚影跟着闪。
每砍一刀,整个磁暴迷宫都跟着晃。
刀上的樱花纹和引磁盘中心的红黑光一碰上,松韵居的磁香就飘出来了。
等刀刃狠狠砍在引磁盘上,整个空域突然响起古老的磁谣,就像有人在你耳边轻轻唱歌,把磁民心里最柔软的回忆都勾起来了。
磁暴在头顶炸开的瞬间,引磁盘 “轰隆” 一声炸成碎片。
锈蚀教那个领头的踩着齿轮拼成的楼梯冒出来,身上用磁链编的铠甲泛着妖里妖气的紫光,胸口 “永陷涡流” 的标志红得瘆人,还一闪一闪的。他手里攥着的磁核往下滴答黑锈,跟沥青似的,滴到合金地板上就滋滋腐蚀出个坑。
废墟深处传来齿轮卡壳的怪响,那个半机械的磁民之父撞开变形的金属架子冲出来,机械手臂 “咔嗒” 一下锁住对方肩膀:“阿磁!你左手第三组关节上,还有小时候修磁灯烫的疤呢!” 说着他哗啦扯开自己胸口的装甲,里面齿轮上刻满磁民的祈祷文,“当年你二话不说跳进腐蚀液救那群孩子,现在怎么……”
那领头的机械眼睛猛地一缩,铠甲缝里直冒黑锈。
他笑得又尖又刺耳,还带着电流杂音,声音震得周围飘着的磁晶全碎了:“守护?幻焰空域的磁民打生下来就是武器!” 磁核突然爆出刺目的红光,把整个战场照得跟血池似的,“把灵磁精魂抽出来,才能让他们在战场上永远活着!你们说的‘退休’,不就是给废铁立个碑吗!”
小芽手腕上樱花标记突然烫得像火炭,她咬着牙往空中一跳,结果脚踝 “嗖” 地被磁链缠住。
千钧一发的时候,老斩的龙纹刀劈开空气飞过来,刀和磁核撞上的瞬间,整个空域都跟着晃悠。
刀刃抵住对方脖子,老斩的机械义眼红光直闪:“净说些狗屁不通的话!老子今天非把你肚子剖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烂透了!”
刀刃划破空气,那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像人断气前的呜咽。
小芽跌跌撞撞地朝悬浮的磁核扑过去,手腕上樱花图案突然活了,像蛇一样往上爬,每一道纹路都透着琥珀色的光。
在赤黑色的旋涡深处,那些碎成渣的记忆磁片,正一点点拼回原样。
血红色的天空下,幻焰空域的磁云翻涌得像烧开的岩浆。
十二岁的少年躲在磁灯照亮的光圈里,怀里死死抱着航标坏掉时掉出来的磁核碎片。
成千上万的灵磁灵器突然一起发出清亮的嗡鸣声,接着它们主动扯出身体里最宝贝的灵磁脉络,在空气里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口子。
就在最后一盏磁灯快灭,把少年推进裂缝的那一刻,少年才发现,这些灵器变成星星碎屑的时候,表面竟然闪着欣慰的光。
“它们活着根本不是为了吃人!” 小芽指甲深深掐进手掌,指关节都白得吓人,“是为了保护那些迷路的孩子!” 她的声音被记忆里的大风刮得支离破碎,但在一片混乱中,又和远处传来的吼声重合了:“我的孩子们,去当照亮路的灯!”
首领的机械手臂发出齿轮卡住的咯吱声,暗红色的铠甲像生锈的铁皮,一片片往下掉。
露出的皮肤上,新伤旧疤交错,看着像神秘的图案,有一道特别狰狞的伤口里,还卡着半块磁灯碎片。
他哆嗦着摸了摸磁核,生锈的眼眶里突然涌出一股铁锈味的眼泪。眼泪滴到齿轮缝里,竟然炸开银蓝色的火花。
“原来磁灯那点微光...” 他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亿万年的磁矿里传出来的,“比什么吃人的命令都暖和...” 首领慢慢抬起头,眼睛里的凶光全没了,映出磁民之父满是皱纹的脸,“爸... 我终于明白了...”
磁民之父身上的磁纹披风抖个不停,他整个人也晃得站不稳,跌跌撞撞抱住失而复得的孩子。
带着光的眼泪打湿了少年破破烂烂的衣服:“回来就好... 松韵居磁灯旁边,还给你留着小时候睡的灵磁摇篮呢...” 院子里的樱花树突然开花了,粉色花瓣穿过奇怪的空间,轻轻飘到这对抱在一起的父子肩上。
磁核突然停摆,“叮 ——” 一声脆响,像根银线似的,瞬间穿透整个幻焰空域。
藏在磁暴云里的老古董磁灵一下子醒了,拖着靛蓝色的光尾巴,“唰” 地划开夜空,在云层上拖出数不清的光痕,远远看去,就像银河倒下来铺在天地间。
被抽走的灵磁精魂裹着彩虹光,“嗖” 地飞回原位。
一直没亮的磁灯突然炸开琉璃色的光晕,灯芯的火苗竟然变成松韵居樱花的样子,每片花瓣上还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航标塔顶上的磁棱镜自己转起来,投出各种奇幻画面:磁海里的晶鳞鱼跃出水面,溅起蓝莹莹的磷火;缠着藤蔓的古钟一敲响,星星碎片就 “扑簌簌” 往下掉。就连平时凶巴巴的磁棱都没了尖刺,裂纹里渗出来珍珠色的光,折射出彩虹圈圈。
松韵居的井底传来 “咔嗒咔嗒” 齿轮咬合的声音,翡翠色的光一闪,古老的传送阵慢慢升起来。修好的灵磁灵器跟活过来似的,自己在磁柱上刻樱花图案,边刻还边发出 “嗡嗡” 的小声儿,就像在唠以前的故事。
老斩的刀鞘边儿上,磁棱和樱花图案缠得跟藤蔓似的,金属表面泛着琥珀色的柔光;老锅鼻尖沾着磁粉,把樱花形状的磁晶 “啪” 地按进引磁盘中间,得意地说:“老斩,瞅瞅我做的新磁钟!” 他一拍,十二片磁片 “唰” 地展开,带着松针和雪松香的磁雾就冒出来,“到点儿会报时,还能当安神香用!”
小芽抱着翻新的灭世刀,刀上原本吓人的黑纹全变成樱花脉络了。
她挥了下刀,空气里立刻出现全息画面:裹着星光毯的小磁民在磁灯摇篮里呼呼大睡,航标用磁光变出各种可爱小动物逗趣,连磁棱缝里都飘着樱花。每幅画面角落的樱花标记,就像个时光小锁,把这些温暖的瞬间都存起来了。
铁铮用手指摸着旧剑,随着磁纹慢慢恢复,剑上模糊的字也变清楚了,写着 “灭世刀第四十二式 —— 斩断磁烬,重归磁谣”。
他望着翻涌的磁云,恍惚看见第一代灵器使在霞光里冲他点头。剑突然发出清亮的共鸣声,把他的话传得老远:“你瞧,灵磁灵器以后不该用来打架,这些温暖的小日子才是正事儿。”
天慢慢黑下来,松韵居屋檐下,修好的灵器在晚风里轻轻晃悠。
老斩靠着刀架打呼,呼噜声混着磁棱的响动;老锅跑调儿地哼着磁谣煮茶,紫砂壶冒的热气都变成樱花形状;小芽跪坐在井边,手指划过的地方,磁纹就跟疯长的藤蔓似的,又勾出新的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