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韵居的夜空被灭世刀虚影染成紫色,跟泡在紫葡萄汁里似的。
老斩拿刀刃在石桌上敲得 “咚咚” 响,金属震动的劲儿,震得刚归位的九件灵器直晃悠。
小芽蹲在中间,头上樱花发饰突然变成流光,在九器之间飞来飞去,经过的地方都冒出星星点点的光。
她手里拿着九种颜色的灵丝,正给灭世刀虚影编彩色绳子,刀刃上吓人的纹路被缠成一串小灵器,刀柄还别着老锅刚用完的火锅漏勺 —— 勺柄上的油珠子往下滴,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色的光。
老锅刚要开口反驳,药庐的药碾子突然自己转了起来,碾轮缝隙里漏出星星点点的药粉,沾在小芽编的彩色绳子上,瞬间开出一朵朵迷你药花。
小芽咯咯直笑,灵丝一甩,把老斩的刀刃和药碾子缠成了麻花,“别吵啦!再闹绳子要打蝴蝶结困住你们啦!”
老锅抄起铲柄,“哐当” 砸在药庐的药碾子上,碾轮上的樱花图案都被震得变形了。
他一边往灵米粥里撒乐坊的樱花瓣,腰间的烹饪铃铛跟着叮当响,一边嚷嚷:“老斩你搞啥!九器才归位呢,你敲得我锻造锤直冒火星子!火星子掉进粥里,煮出来不就成火山粥了?”
药庐的药碾子突然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碾轮上的樱花图案抖落几片,变成粉色光点钻进土里。
乐坊编钟也跟着凑热闹,钟舌“当啷”撞在老斩刀鞘上,声音听起来像在憋笑:“小芽快管管你哥!他比黑市的破齿轮还吵,再这么闹下去,隔壁山头的灵兽都得来投诉了!”
老斩的刀刃 “唰” 地绷直,刀背磕在匠铺的锻造锤上,火星子 “噼里啪啦” 溅起来,把刀身上的龙纹都照亮了。
“净瞎扯!我这是给九器打拍子呢 ——” 话没说完,刀身上的龙纹偷偷瞄了眼正在给锻造锤系红绳的小芽,干咳一声接着说,“顺便试试‘刀走九纹’,省得你把归位阵搞成菜市场!上次你拿炒勺当指挥棒,差点把乐坊编钟敲成废铁!”小芽的樱花发饰突然炸开一团星光,灵丝咻地缠住老斩的刀柄和老锅的铲柄,把两人拽得额头相撞。
“好啦好啦!”她晃着手里五颜六色的绳子,上面新冒出来的迷你药花抖落金粉,沾在老斩的刀刃上,瞬间凝出一串冰糖葫芦造型的符文,“再闹就罚你们用灵器给我做桂花糕!”
药碾子 “咕噜咕噜” 抗议,碾轮上的樱花图案抖落几片,变成粉色光点钻进土里。
乐坊编钟也跟着凑热闹,钟舌 “当啷” 撞在老斩刀鞘上,声音听起来像在憋笑:“小芽快管管你哥!他比黑市的破齿轮还吵,再这么闹下去,隔壁山头的灵兽都得来投诉了!”
周元紧紧攥着断柄吊坠,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他看着九件灵器在院子里摆成星形阵法,算珠从袖口蹦出来拼成巨大的归位阵图,每颗算珠都一闪一闪的。“传送阵动静越来越大,黑市主人的傀儡大军已经到灵界边界了!九器必须在子时前产生共鸣!” 他声音里带着急,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灵界边界那边,黑雾里密密麻麻全是机械傀儡,跟潮水似的涌过来。
每个傀儡胸口都嵌着灭世刀碎片,齿轮转动的声音震得地都裂了,地面上全是蜘蛛网似的裂缝,尘土扬得到处都是。
老斩的刀刃突然冒出九种颜色的光,刀身上的龙纹缠着乐坊的琴弦、匠铺的铁屑、药庐的药粉 —— 这不就是前八件灵器归位时留下的印记嘛!龙纹在光里扭来扭去,跟活了似的。
“老锅!快用食神印激活九器共鸣!” 周元扯着嗓子喊。
老锅把铲柄往地上一杵,铲子瞬间变成九器图腾,铲面闪过九种颜色的光,光里还能看见各种美食影子。“看我的!今天非得用火锅底料的火候,给这些破齿轮崽子煮锅灭世汤!先放牛油,再撒花椒,不把它们煮服帖了算我输!”
乐坊编钟第一个冲上去,钟身上 “黄钟大吕” 的花纹亮起来,钟声变成音波墙,还带着激昂的战歌旋律,冲在前面的傀儡被震得齿轮倒转,“嘎吱嘎吱” 响着往后退。
药庐的药碾子紧接着跟上,碾轮飞快转动,喷出带着草药香的灵界药雾,傀儡的关节眨眼间就结满冰晶,蓝幽幽地闪着光。
匠铺的锻造锤 “哐” 地砸向地面,溅起来的火星子和铁砂居然变成铠甲,上面刻着古老的花纹,把前面的灵器都护住了。
小芽的樱花纹托着清音笛飞起来,笛孔里喷出来的可不是普通音波,而是融合了九器灵气的 “归位之音”,声音又清亮又温暖。笛声一响,所有傀儡胸口的灭世刀纹路都裂开了,跟生锈的铁片似的,裂缝里还渗出黑色的液体。
黑雾里传来一阵冷笑,黑市主人踩着齿轮慢悠悠地降落,身上穿着用灵器拼成的铠甲,上面全是战斗留下的痕迹。
可在九器的光芒里,他的真面目露出来了 —— 居然是灵界失踪好久的初代灵器使铁铮!他眼神又偏执又疯狂,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周元,你以为凑齐九器就能拦住我?” 他说话的声音混着齿轮摩擦声,阴森得吓人,“当年我造出灵器,看着它们被人类用完就扔,现在不过是让它们在战斗里永远活着!” 语气里全是怨恨。
老斩的刀刃突然抖起来,刀身上的龙纹发出哀鸣 —— 这纹路可是铁铮亲手刻的斩龙刀纹路!龙纹越变越黯淡。
药庐的老药碾子突然 “说话” 了,声音带着哭腔:“铁铮!你忘了以前教我们用灵器煮梅花粥的日子?退休又不是没用了,是让它们在人间烟火里活得自在!那时候煮的梅花粥,香得能把十里外的灵兽都勾过来!”
铁铮的铠甲裂开了,露出里面破破烂烂的灵器使长袍,袖口还缝着乐坊退休琵琶的断弦。“活得自在?你看看这些傀儡!它们本该是厉害的兵器,现在却在厨房敲锅铲、在药庐捣草药 ——”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变调了。
小芽的樱花纹 “嗖” 地贴到铁铮胸口的灭世刀碎片上,九器的金光 “轰” 地聚在一起,碎片上出现了画面:原来铁铮是怕灵器被人类忘掉,才想出这么极端的办法让它们 “永生”。画面里的他,眼神又孤独又迷茫。
周元握紧断柄吊坠,九器印记在吊坠上拼成完整的图案:“铁铮大人,灵器的价值根本不在战场上 ——” 他指向松韵居,药香、乐声、饭香顺着传送阵飘过来,“你看,老斩的刀能切菜,老锅的铲子能煮粥,小芽的樱花纹能让灵器安心退休。在这人间烟火里,它们才能找到真正的家。”
灭世刀虚影突然发出清亮的鸣声,刀刃上的九器纹路变成樱花、药草、琴弦这些图案,吓人的凶纹全没了。
老斩咧嘴一笑:“就是!我这刀现在拍黄瓜、剁排骨比砍人还得劲!拍黄瓜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听着就爽!”
九件灵器一起共鸣,编钟敲出火锅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还混着食材在锅里翻滚的动静。
药碾子碾香料 “沙沙” 响,闻着全是各种香料的香味。锻造锤砸出铁勺碰锅的叮当声 —— 这些以前把魔修吓得够呛的灵器,现在奏起了人间烟火的乐章。
铁铮的铠甲 “哗啦” 一声全散了,露出他鬓角斑白的脸,眼睛里映着小芽给锻造锤刻的火锅图案。
他声音发颤:“原来退休是这种感觉... 就像当年在药庐喝的梅花粥,心里暖乎乎的...” 眼角闪着泪光。
战斗结束后,灵界边界的黑雾全散了,所有傀儡胸口的灭世刀纹路都变成了九器印记。
铁铮坐在松韵居门槛上,看着小芽在他的旧佩剑上刻樱花图案,剑尖还沾着刚才战斗时溅上的火锅汤。
“这剑... 还能用来切西瓜不?” 铁铮摸着剑柄上的樱花,有点紧张。
老锅扔过来一条干净围裙:“切西瓜算啥!我教你用剑翻面煎饼,比刀好使多了!”
九件灵器全围过来,乐坊编钟在铁铮膝盖上蹭了蹭:“老主人,以后想听战歌还是做饭的歌?我现在能敲出《火锅十二响》!” 药庐药碾子滚到他脚边:“明天来帮我捣桂花糖,可比捣魔修骨头有意思多了!”
回松韵居的路上热闹极了,老斩刀鞘上九道刻痕闪闪发亮,每道都是灵器归位留下的印记。
小芽抱着编钟吊坠睡着了,樱花纹在九器之间飘来飘去,像给它们盖了条暖和的小被子。
井底钟声响起的时候,老槐树落下九种颜色的槐花,每片花瓣都带着不同的味道:乐坊的梅花香、药庐的草药香、匠铺的铁火香... 周元知道,这才是灵器真正的归宿 —— 不在打打杀杀的战场上,而在充满烟火气的日子里。
这天晚上,松韵居厨房里多了个新面孔。铁铮跟着老锅学用锻造锤敲火锅底料,火星子溅在围裙上,就像回到了当年在匠铺的时光。
老斩也没闲着,正老老实实给小芽切睡前吃的灵果,刀身上的樱花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好像在哼着九器的退休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