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欠条?”邓悠悠目瞪口呆。
莫庆:“自然要写欠条,你不是要借钱吗?”
“难道你不准备还我?”
邓悠悠无语,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庆怎么变得这么精!
“怎么会呢?”邓悠悠脸色不虞,“当然会还。”
莫庆朝店员要了纸笔,递给邓悠悠。
邓悠悠如今是骑虎难下,不写也得写。
当签完自己的名字时,邓悠悠的心在滴血,这可是三十块啊!
不过邓悠悠一想到苏光鹤牺牲还有抚恤金,她内心才安慰了一点。
反正到时候有的是钱。
“给给给!你的欠条!”
邓悠悠翻白眼,什么人啊,连三十块都要写欠条。
算她邓悠悠看错他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邓悠悠脸色就算再难看也只能忍下去。
她还得赶紧回去哭丧呢!
邓悠悠挤开看热闹的人群,“走开走开!没见过美女吗!”
真是的,一天天闲的,看什么热闹!
差点被挤摔倒的大婶立刻呸了一声,“呸!还美女,我老婆子还没眼瞎呢!”
邓悠悠哼了一声,跟着婶子去了苏光鹤所在的医院。
路上,邓悠悠便从婶子的口中知道了苏光鹤的情况。
原来苏光鹤在执行任务时,因为撤退时被石头绊住一脚,落后队伍一步,结果肩膀处中了一枪。
虽说这伤不致命,但偏偏当时的队友撤回去救人时一直寻不到人,生生耽误了病情,导致失血过多,伤口感染。
直到送到医院,医生也说没救了,让人准备后事。
邓悠悠在进病房前就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疼痛从大腿传来,她疼得面部扭曲。
邓悠悠又偷偷用手指抹了下口水,糊了一脸。
一进病房就扑在床上。
“哎呦!阿鹤你怎么就留我一个人在这!”
“你不能就这么抛弃我!你不能死啊!”
“你死了,我还怎么活啊!”
邓悠悠跪在地上,上半身俯在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苏光鹤原本就虚弱无力的身体,被邓悠悠压得快喘不过气。
“唔……你……”
苏光鹤被压得一脸青紫,张口说不出一句话。
砰——
门被人狠狠推开。
苏光鹤只觉身上重量加重,又一个人压了上来。
“小鹤!小鹤!我不准你死!”路娇娇在另一边压着苏光鹤抽泣着。
你死了,以后还有谁能像你一样冤大头把钱给她啊。
虽说上次苏光鹤当着众人的面答应工资都交给邓悠悠,但苏光鹤还是不放心路娇娇母子,出任务前偷偷给她塞了两百块。
这段时间,他给钱早就花完了,路娇娇还等着苏光鹤能给她钱,怎么就要死了!
苏光鹤本就奄奄一息,差点被这两个女人给压窒息。
还好有医生巡房这才让苏光鹤多活点时长。
“有什么话你们赶紧跟病人说!”
“全都压在他身上,你们是嫌他活太久了吗!”
邓悠悠腹诽,她巴不得他一命呜呼,早日拿到抚恤金。
路娇娇倒是哭得比较真情实感,毕竟这抚恤金是没她的份。
她的人形提款机倒是要死了。
医生的话刚落,苏光鹤手指慢慢垂落,眼睛一闭,没了呼吸。
邓悠悠低着头哭嚎着,唇角却偷偷弯起。
系统已经吸完了苏光鹤的所有气运,苏光鹤可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如今邓悠悠身上散发出金黄色的光,锦鲤附体,好运连连,运气爆棚,出门都能捡到钱的程度。
苏光鹤的后事,邓悠悠一点都不含糊,办得那叫一个体面。
部队里给的抚恤金也到手,一共有五千块。
邓悠悠离开家属院那天,路娇娇也刚好要搬走。
“阿横,你以后会对我们母子好吧?”路娇娇依偎在一个猪头肥耳,肚子比孕妇还大的男人身上。
没办法,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在这个世道上生存,她只能依附男人。
虽然她没有赚钱的本事,但好在她还有这皮囊。
路娇娇对苏光鹤没有爱,对如今这个男人也没有。
她要的从来都只是想让自己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猪男人的手在路娇娇腰间摩挲着,慢慢移到臀部,捏了一把。
“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两人一路亲密黏在一块,身后还跟着个瘦小目光呆滞的小男孩。
邓悠悠不屑看着三人的背影,讽刺一笑,“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还以为多爱苏光鹤呢,也不过如此。”
“像这种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可真是下贱!”
“不像我,离开男人,我依旧是我人生的大女主!男人不过就是我的垫脚石而已!”
邓悠悠提着行李箱,一脸春风得意出了大院。
脚上突然踩到了一个硬物,邓悠悠低头一看,竟然是黄金项链!
哎呀发财发财了!
她果然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所有好事都围着她转!
邓悠悠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捡起项链,偷偷塞进口袋里。
殊不知,一个男人藏在树后,目光贪婪看着她的背影。
男人奸笑:“系统,她就是你说的气运之子吧。”
“你说我吸取她的所有气运会怎么样?”
他的话掩入风声中,无人听清。
*
白驹过隙,时间很快就到了三年后。
莫桑在大学期间就跟着老师进了研究院当助教,学校有一个赴m国深造的机会。
她不负众望,从农学院众人才中脱颖而出,得到老师的推荐。
饶是从小就被人喊是学霸的楚宰宏也对这个结果毫无疑义,甚至是自豪骄傲。
不过,更多的是不安。
“我真想把自己塞在你行李里跟着你出国。”
楚宰宏正在帮莫桑收拾行李。
出国猝不及防,连他都没有任何准备。
他说的是结婚的准备。
早知道要和莫桑分离,他一定不会拒绝莫桑的勾引。
每次自己都憋得上火,都快憋出病来了。
现在楚宰宏只是空有一个男朋友的名分,万一莫桑在国外被别的男人勾引怎么办。
楚宰宏心如刀割。
“不过就是两年,你忍忍。”莫桑亲昵摸着他的下巴。
把他委屈巴巴的神情收入眼底。
感觉要哭,要不哄哄?
“放心,你一日是我男朋友,我就一日不会看别的男人。”
“真的吗?”
“真的。”
楚宰宏不信,但心底好受了些。
如果他这几年再勇敢些,拉着莫桑结婚,她是不是就永远是他的。
又或者,今晚把她*得下不来床,错过时间,让她怀上孩子,她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楚宰宏阴暗地想着。
晦暗的双眸触碰到莫桑热切的眼神。
他顿住了。
不行,他不能自私地把她留在他身边。
她应该是自由的,随心所欲做她想做的事。
内心的矛盾割裂拉扯着楚宰宏的心脏,仿佛撕裂开来,变得千疮百孔。
失神时,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把他紧紧包裹着。
他的头,正埋在温柔乡里。
楚宰宏脑袋瞬间无法思考,呼吸一滞,耳朵染上绯红。
“等我回来。”
琴音般温柔地剥开了他嘈杂的内心,抚平暴郁。
一滴泪,滴落在莫桑脖颈间。
楚宰宏红着脸蹭了蹭柔软,“嗯,我等你。”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戒指,装作不在意地套上莫桑的手指。
“出国后你要天天戴,这样别人就会知道你有主!”
莫桑摸了下戒指,笑道:“好,我天天戴。”
戒指,金的,甚得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