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爷,你没事吧?”
李黎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目光落在鼻青脸肿的殷郊身上,眼中闪过罕见的担忧。
裴阳站在一旁,同样一脸震惊。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殷郊如此狼狈,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见,嘴角渗出一丝干涸的血迹,衣衫破损,透着几分落魄。
“你没受伤吧?”
李黎上前一步,想要检查殷郊的伤势,却被他抬手打断。
殷郊的脸色铁青,目光如刀般盯着黑格离开的方向,眼中燃烧着不甘与怒火。
训练室的金属门在黑格身后缓缓关闭,那道魁梧的身影散发着冷漠的威压,仿佛在无声宣示他的胜利。
李黎顺着殷郊的目光看去,黑格的背影从容而淡漠,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切磋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热身。
她咬紧嘴唇,心中暗想:黑格的实力……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她迅速收回目光,拉着殷郊和裴阳离开督察部队的训练室,穿过戒备森严的走廊,回到她精心打造的私人空间,天堂。
尽管风先生对联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李黎办公地点却未变动。
此刻,天堂无疑是他们商议对策最安全的地方。
李黎熟练地取出药剂,为殷郊处理脸上的伤痕。
她的动作轻柔,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殷郊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这个黑格,比白婴强得多。”
他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那场令人窒息的战斗。
“我没和白婴真正切磋过,但观察过他的战斗,实力与我大致相当。”
“可黑格……”
他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指节泛白。
这个黑格的神力如潮水般绵绵不绝,攻势虽不凌厉,却如山岳般沉重。
一开始,双方还能旗鼓相当,殷郊试图速战速决,凭借爆发力压制对手。
似乎黑格却像早已洞悉了他的短板,采取防守反击的策略,拖延战局。
越到后期,殷郊的神力逐渐枯竭,而黑格的攻势却愈发凶猛,仿佛深渊般吞噬一切。
“裴阳,”
殷郊转头看向一旁脸色凝重的裴阳,“你们见过黑格之前出手吗?”
裴阳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心有余悸:“没有。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被打成这样。”
“黑格这家伙……平时几乎不出手,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他顿了顿,低声道,“不过,白婴被他背叛时,听说他一招制敌。”
“看来,他的实力远超我们的预料。”
殷郊与裴阳低声讨论着战斗细节,气氛愈发沉重。
然而,李黎却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
她为殷郊处理完伤势后,目光复杂地扫过两人,找了个借口。
“我去趟训练室,找黑格算账,替太岁爷出口气。”
说完,她便匆匆离开天堂,背影透着一丝异样的决然。
李黎走后,殷郊与裴阳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疑惑。
她有心事。
殷郊皱紧眉头,
从风先生那儿回来后,她就一直不对劲。
到底发生了什么?
……
办公室内,李黎独自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昏暗的灯光投下她的影子,孤寂而沉重。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科技小子送给她的。
她低垂着眼帘,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脑海中翻涌着与风先生的对话。
许久,她拿起手机,打开一个小说App,下载了《三国演义》,快速翻到第十九回“下邳城曹操鏖兵,白门楼吕布殒命”。
她反复阅读吕布被背叛、最终身首异处的段落,眼神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随后,她又在浏览器中搜索冯玉祥的生平,仔细阅读这位民国军阀的权谋与背叛史,目光愈发深邃。
背叛与忠诚,棋盘与棋子……
她狠狠转动戒指,芯片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回到天堂,殷郊与裴阳还在低声交谈,见她回来,默契地停下,等待她开口。
李黎的目光扫过两人,语气突然变得轻松:“太岁爷,你想不想去人间看看?”
见殷郊露出疑惑的神色。
李黎继续说:“看看现在老百姓的生活,感受一下烟火气。”
殷郊皱眉,不解地问:“现在不是该先查贝贝的失踪吗?”
“而且,你从风先生那儿回来后就心事重重。”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眼中闪过担忧。
裴阳也点头附和:“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让我知道的,我可以先回避。”
李黎摆了摆手,语气坚定:“裴阳,不用回避。”
她顿了顿,提议道,“要不,我们分开行动吧?”
殷郊更加疑惑:“分开行动?”
“你和裴阳去找贝贝,我去人间等你!”
他有些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走了,我们都不知道从哪儿找贝贝!你是我们的大脑啊!”
李黎闻言,嫣然一笑,仿佛被殷郊的话逗乐了。
“不用担心,找贝贝很简单。”
“从她失踪的地方查起就行。”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我有点事要去人间办。你们找到贝贝后,来找我。”
说完,她不给殷郊反驳的机会,转身离开天堂。
殷郊的眉头皱得更紧,与裴阳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她到底在瞒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裴阳,我们先找贝贝。但我总觉得,李黎这次……。”
看来她从风先生哪里得到了了不得的信息。
按照李黎的指示,殷郊与裴阳找到孙庆云。
一段时间未见,孙庆云似乎从之前的阴霾中恢复了不少,见到殷郊时,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紧张。
他一身灰色制服,依旧保持着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殷郊懒得与他寒暄,直接冷声道:“贝贝在哪儿?老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
孙庆云愣了片刻,连连摇头:“我不知道啊!”
裴阳直接说出日期。
孙庆云想了想才说:“那天我去找月先生,可没有见过贝贝啊!”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眼中带着几分惶恐。
“它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