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喜微微后退,嘴巴微张,却好像无法发出声音。
李黎没有停顿,继续逼问:“你以为这样能脱离文殊的掌控?你早已成为了他布下的棋子,所有的行动都在他计算之内。”
她冷笑一声,“你怎么能逃得了他的陷阱?”
温喜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冽,他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波动,恢复了那副惯常的冷漠模样,语气却有些颤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他强装镇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警惕。
李黎不慌不忙,眼神深邃,仿佛看透了一切:“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受困于此,但其实,你只是想要炼化这座大阵,却没有想到文殊菩萨留了后手给你。”
“彻底将你困在其中了。”
温喜的眼神猛然变得复杂,双手紧紧握住,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们知道文文是文殊留下的分身?”
殷郊和李黎的心中瞬间明了,之前他们只觉得文文在规则边界的游离很奇怪,一直没有多想,而昨天殷郊在文殊庙碰到戴着时轮金刚头盔的文文时,才意识到她的特殊。
虽然还没完全确认,但此刻,一切似乎都变得清晰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断,这次温喜的自大与狂妄,反而成为了他们的突破口。
“她真的是文殊留下的分身!”李黎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确信。
温喜怒不可遏说道:“你们又诈我?”
“什么叫诈你?我们这是正常推理。”李黎理所当然说道。
“我们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回去住监狱。”
“第二在这里等着被同化吧。”
李黎冷静地看着温喜,语气中带着丝丝不容反驳的力量:“温喜,难道你真舍得你当年那些朋友、亲戚,为了你,彻底沦为不人不鬼的东西?”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更加锋利,语气一如既往的坚定:“其中就真没有你的长辈和晚辈?没有你挚爱的亲朋?没有你一生所爱的人?”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温喜的心头,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眼中的挣扎愈发明显,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李黎见温喜的情绪动摇,眼中闪过一丝冷峻,接着说道:“温喜,你到底对得起你的父亲吗?对得起你的母亲吗?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真的不在乎他曾经对你的一切付出吗?”
这一句,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直击温喜内心深处的脆弱。他的身体明显一颤,眼泪更加汹涌澎湃,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仿佛想要逃避李黎目光中的那股压力。
温喜低声嘶喊:“别说了,别说了!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
李黎看着他那副痛苦的模样,依旧没有丝毫松懈,她眼神锐利:“那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这个村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颤抖的手抽出一根烟,艰难地点燃。烟雾在空气中弥漫,他深吸一口,似乎试图用这根烟来平复内心的震荡。
“上次我给你们说的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有一些,我做了些许修改。”温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情感,仿佛在面对过去的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迷茫,仿佛在穿越时间的长河,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我是个奇怪的人,从小没有父母,是一个老汉捡回来的。”
他苦笑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思念,“他每天带我买面皮,有一次,我们又在买面皮的那会,来了个戴眼镜的斯文人。我记得那一幕特别清楚,他边看边吃,吃得特别慢。我小,特别好奇对方到底在看什么,于是偷偷站在他身后,看了好久。”
“当我看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些书本上的字,居然可以直接进入我的眼睛,进入我的脑海中。”
温喜的眼中闪烁着一种久违的情感:“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站在他身后看,他看的很慢,我有些急了,干脆自己上手去翻翻看。”
他苦笑着回忆道:“那人奇怪地看着我,忽然问我,你认识字吗?”
我摇头,他笑了,那你看什么劲?’
我说,‘我看,他们好像在跟我说话。’”
温喜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在那一刻,他大笑了,笑得特别开心。接着,他说我是天才,非要带我去读书,去上学。”
他眼中闪过一丝自嘲,“我家老汉没钱,”
他拍着胸脯说,‘钱我出了。”
温喜的笑容带着些许哀伤,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就这样,我上了学。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我们这边小学的校长。”
他低下头,轻轻叹息:“上学的喜悦很快被书本的乏味取代。学校教得太慢了,我第一学期就自学了小学所有内容,后来两年时间,我自学完了大学的课程,开始努力向更高的目标进发。就在这时,村里的人找上门,说要带我去适合我这种人学习的地方,说不能在这里欺负同学。”
温喜的眼神变得迷茫,“那是个学习的天堂,每当我有疑问时,总有人帮我解答,我度过了一年幸福的时光。”
他停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一年后,我发现这些人的水平也就那样。我自己便开始自学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眼神变得更为沉静:“有一天,我接触到神秘学,哇,那简直是个神奇的学科。每个人都是牛鬼蛇神般的奇怪理论,让我着迷。”
“你是在说自传吗?”殷郊打断道,“说重点。”
温喜微微一笑:“别管我自不自传,继续听。”
他把烟蒂丢掉,双手扶着膝盖,开始继续回忆:“时间飞快地过去,一眨眼,四年就过去了。神秘学让我陶醉,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家了,也许是命运使然吧。”
“回到家时,村里正在盖庙。由于村里人不懂怎么建庙,只有我一个知识分子,所以他们让我负责。”温喜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很快,我就发现,庙里的佛教典籍与世俗文化的区别太大。他们信仰的文殊菩萨,与教义中记载的根本不一样。”
“我立即告诉他们,但他们只是用一种看疯子、书呆子的眼光看着我,嘲笑我。”
他咬牙说道:“我那个时候很生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我。”
“可能是从小没有父母的原因,我从小自尊心就是一个很强又玻璃心的人,既然你们如此看我,我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让你们知道我不是一个你们可以随意拿捏耻笑的人。”
“当天回到家,我就翻开笔记本反复寻找,最后找到一种奇异植物,人犯错就要付出代价的植物。”